过了好一会，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主人，我们都要好好的，都要活的长长久久的。”有一滴泪冲破泪腺，顺着眼角滑落，他连忙歪过头，有些不想让万行衍看到他的表情。他从来没这么渴望万行衍能治好他身体的旧疾，他想好好活着，活到牙齿都松动，想陪着万行衍走过很漫长很漫长的人生。

“会的。”万行衍喃喃答了一句，攥着链子的手紧了紧，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凌语，我同意你做我的奴隶。但是，不是现在。”

凌语刚吸了吸鼻子，就听到这么一句，实在没忍住转过头：“为什么？”

万行衍看着凌语，微笑：“总要有个仪式吧？”

……　凌语觉得自己心跳又快了起来，他很高兴，也有点无语，这么让人感动的场合，他为什么是这么个姿势？！

万行衍似乎对于在凌语那里栓根链子感到很满意，不住的往上拽着：“对了，我可没研究过怎么调教奴隶，但我想对你做的事情却是不少。既然上杆子要做奴隶，以后可别后悔。”

“不后悔的。”凌语开始感到伤口被拽的有些疼，忍不住道：“主人，您能不能，放我下来，让我给您磕个头？”

“可以。”万行衍这次倒是没再为难凌语，他在凌语手脚的镣铐上输入指纹便没再管他。

凌语只得自己把铐子都打开，转身先趴起来，然后慢慢贴着床边准备下地，可他刚伸直了一条腿，后腰就被按住。

凌语怔了下，顺着万行衍的手劲把上身趴下去，有点紧张。然后，他就听到相机快门的咔嚓一声。

凌语：“......”

“下来吧。”万行衍拉了拉链子，凌语这才继续下地，然后便发现自己身上的东西实在是有点多，很是无语的又要小心腿间的链子，又要小心尿管，实在是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他跪到地上，看到尿管里又流出了一些液体，忍不住道：“主人，您要不，把尿管前面卡上吧？”

“用不着，”万行衍把屏幕倒过来给凌语看：“挺漂亮。这里以后不许自己碰，我会定期给你打开清洗。”

屏幕上，两片颜色白皙粉嫩的阴唇被三个不大的环紧紧勒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伤口显然已经长好不少，几乎都不怎么红肿了，看着挺清爽漂亮的。

凌语眼巴巴的看了看，鬼使神差的冒了一句：“我那里，一直也没什么分泌物。”

万行衍刚刚把那张照片删除，闻言就是一怔，看到凌语说完便红了脸的样子，突然明白这小子在说什么了，不由大笑：“我知道，你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怎么会流水。”

凌语简直羞窘的想要捂住万行衍的嘴，他怎么就这么二呢！

万行衍笑了一会，突然伸手将凌语的头按到地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道：“吻我的脚。”

气氛一瞬间就变了，凌语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嘴贴在万行衍赤裸的脚背上，停留了好一会，才再次将额头抵在地上。

这是膜拜，是臣服。

万行衍抬脚踩住凌语的脑袋，并没有刻意放轻力道，可在凌语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目光是少见的温柔：“凌语，我也挺喜欢你的。”

凌语：“......”

万行衍把大脚丫子往下压了压，笑道：“傻了？”

“没……”

万行衍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一点不太明显的自嘲：“我犯病的时候，是个危险的疯子，不犯病的时候，是个变态的虐待狂，除了你，大概没人愿意做我的奴隶了。”

“不会的。”

“什么叫不会的？”万行衍把脚放回地面：“你难道希望我再找个奴隶？”

“不是……”凌语郁闷：“我不是这个意思。”

万行衍冷哼了一声，不爽道：“你别起什么糊涂心思，那些什么给自己主人找奴隶，一起伺候之类的念头一个都不许有。”

凌语挺无语，忍不住道：“……主人，我之前说，会阉了您。”

万行衍：“......操。”　他蹲下来，捞起凌语的下巴：“我那些私奴呢？会不会嫉妒？”

凌语怔了一下，手撑着地，看向万行衍：“如果会呢？”

“忍着。”万行衍瞪眼：“你以为，我就这么喜欢跟人上床？”

凌语：“……”

万行衍目光闪烁道：“我这个位置，你这个身份，就都别期望太多了。但是我只会允许你走进我的未来。”　万行衍收敛了笑意，凝视着凌语道：“对于我来说，主奴这个关系，是交付和责任。”他顿了顿，微微加重语气：“双方的。”

凌语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嗯，双方的。”

万行衍看了看凌语，突然道：“凌语，你下面那三个环，无论如何，都不能拿下来。”

凌语一愣，只觉得万行衍这话说的有点突兀：“我不会的。”

万行衍微笑：“嗯，那是老五要的东西，暴力破解的话，军部那边会报警的。”

凌语：“......什么？！！！！！！”

他腾的站起来，叉开腿，低头，使劲的看，可他看不到，他再抬头，简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主，主人，您，您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不是，您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做成这种东西！”

万行衍好笑的看着语无伦次的凌语：“我的身边，这种东西太常见了，不是吗？”

“可，可”　凌语想起来自己在调教室里住过那么久就后怕：“您都不怕被我给扔了吗？”

“你以为我就把他它放抽屉里？”　万行衍无语的看着凌语叉着大腿的傻样，忍不住道：“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

凌语苦着脸跪下去：“主人，那也别放我身上啊。”

万行衍揉了揉凌语的脑袋：“凌语，我说双方的，是认真的，我说殉你，也是认真的。”

……

凌语突然觉得鼻子又有点酸，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先动心的，是那个付出比较多的，可并不是。他交付的，是他原本随时可以放弃的人生。

而万行衍给的，却是那个人原本不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