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吴廿廿，问道：“学校没教过主家的规矩？”

吴廿廿死死抓着吴教授的胳膊：“教，教过。”

万行衍：“什么时候学的？”

“都，都学过，小学，初中，高中....”

吴廿廿声音太小了，万行衍得盯着吴廿廿的嘴唇，才能听清楚：“每年几课时？”

“课时。”

万行衍皱眉，觉得这姑娘实在不像是每年学过课时规矩的。学校不会就让学生看看录像吧？他皱眉，问道：“廿廿，回话的规矩知道吗？”

“知，知道。”　吴廿廿怕死了，家主这么盯着她问话，她整个人都紧张到发蒙。那天晚宴上的家主明明很优雅，很风趣的。

万行衍耐着性子：“既然知道，那就按规矩再回一次。”

吴廿廿咬着嘴唇，特别小声道：“回家主.....廿廿知道。”

万行衍是真没听清楚：“说什么？”

吴廿廿嘴唇发抖，声音也发抖：“回家主.....廿廿知道。”

…..　万行衍有点无语，他没骂人吧？回个话也吓成这样？

吴教授心疼自己的孙女，她也怕家主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便连忙接话道：“家主，这之前是我这老太婆一心想让廿廿伺候家主，自作主张，可今等您的时候，听到了您的一个私奴和别人聊天，才知道家主这内宅，就不该是我们普通人惦记的地方。我家廿廿太胆小，也太单纯了。您看.......”

A00一怔，这吴教授说的......不会是凌语吧？

万行衍转头看向A00：“是凌语？”

A00：“.....应该是。”

F20好不容易走了，凌语在门口跪着，突然门一开，不是要离开的吴教授，而是叫他进去的A00。

完了，肯定是吴教授告他的状了......

凌语爬进去，离着两步远的地方给万行衍磕了个头：“主人。”

万行衍眼皮都没抬，淡淡说道：“掌嘴。”

“是，主人。”　凌语跪直起来，没问一声为什么。

吴教授吓了一跳，她没想要为难这个私奴，她毕竟是年纪大了，考虑事情也不周全，担心自己的孙女，却好像给人告状了。

吴教授想说什么，可万行衍已经开始说起了几个项目的事，吴教授只能应付着回答。

啪，啪，啪，

凌语没用太大的力气，可声音却还是清晰的难以忽略，万行衍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的说着话，吴教授勉强和家主说着话，越来越揪心。人老了，有时候想事情就不那么全面，刚刚只顾着担心自己的孙女了，倒是连累人家了。

可家主这也.....怎么说掌嘴就掌嘴？

小姑娘拉着吴教授的胳膊不敢松手，连眼皮都不敢抬。她想回家！

老太太A00在旁边给吴教授添了些茶，老太太趁机偷偷打量了一下那个私奴，之前还觉得这私奴不是善茬，此刻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那私奴看起来也不比她孙女大多少，一个人跪着，当着这么多人打自己嘴巴，看着有点可怜。

吴教授正想着怎么给那小伙子求求情，就听家主说道：“吴教授，告诉你个消息。Y反应开项目了，我昨去转了一圈，还不错。教授考虑不考虑去给他们做个顾问？”

吴教授一怔，随即想也不想便道：“好啊！当然！”　Y反应是她一直想做的，只是这反应需要的经费太高，又是个可能烧钱烧上十来年都不见得有成果的项目，一直都没能通过申请。但这是恩济后代的项目啊！

万行衍笑道：“我就知道吴教授会感兴趣。那等年后，就让他们带教授去看看。”

“好，好，”　吴教授感叹道：“家主果然有魄力。”

万行衍：“有教授在，我就放心了。”　吴教授年纪大了，脑子可能没年轻人灵活了，可经验却是那些人拍着马屁也追不上的。Y反应刚开，吴教授能做个顾问，那几个人也能少走些弯路。

吴教授太兴奋了，一时连孙女都忘了，连着问了万行衍好几个问题，直到自己的袖子被孙女拽了好几次，她才好不容易压下心底的兴奋，才想起来，孙女的事，还没个定论呢。

万行衍喝了一口茶，说道：“教授年纪大了，今就早回去休息吧。”

吴教授：“好，廿廿的事....”

“廿廿还小，”　万行衍温和道：“让她多照顾教授的身体吧。”

吴教授松了一口气：“好，好，谢谢家主。”

万行衍笑了笑，又道：“廿廿从小跟着教授，想必也会喜欢搞科研的人，Y反应项目里有几个年轻人我看着就不错，教授不妨让廿廿多和他们接触接触。”

吴教授一怔，倒是明白了家主的意思。她看了自己孙女一眼，点头道：“家主说的是。”　家主这是要她的传承啊。不过，廿廿能嫁给一个家主重视的人，她也就放心了。

吴教授拉着孙女站起来：“那，我们就告退了，家主。”

万行衍：“好，我让萧锦送教授。”

“谢谢家主。”　吴教授转头看到凌语，犹豫了一下，说道：“家主，我给他求个情吧，再打，就打坏了。”

万行衍让A00去叫萧锦，说道：“身为私奴，说话不知谨慎，以至于冲撞了教授。只让他掌个嘴，算是轻罚了。”

吴教授看着万行衍和以前一样很有风度的笑脸，突然觉得后怕。她不敢再多说什么，跟万行衍又客气了几句，等萧锦一过来，就带着孙女走了。

啪，啪，啪

掌嘴声还在继续，万行衍拿了个新杯子，倒了一杯热茶走到凌语面前：“停吧。”

“是，”　凌语伸手接过茶杯：“谢谢主人。”

万行衍等凌语喝完，便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看了看，嗤笑道：“打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