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对池遇的话给予回应,而是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这才掀起眼帘去看池遇,他的脸上毫无表情,这让池遇根本摸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江时才开口道:“狗仔队都已经拍到你们上床的照片了,你你还怎么解释?”
“是连雪,她给我说她那里有祛疤的药膏,让我跟她去她的房间。我跟她进去之后,她先是假装要跟我对戏,后来,她就不装了,脱了衣服想勾引我。我当时就严词拒绝了,那些照片,都是狗仔队故意找的角度混淆视听,我和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池遇现在一心只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连雪身上。
乌灵说过,江时体内的蛊虫,还要十天才会发作。在这十天里,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
要是这个时候,让江时对他产生了堤防,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他还没有从江时的手里,得到他的经纪公司和他的财产,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江时撕破脸皮。
“呵呵,媒体报道,你在连雪的房间里待了整整一个小时,现在你跟我说,你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以为我会信?”江时眯着眸子,眼里跳动着点点冷光,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既视感。
“阿时,我跟你发誓,我跟连雪在房间里待那么久,真的只是在跟她对戏,这部剧快杀青了,我跟她还有不少对手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在她的房间里待这么久。而且,我是个同啊,我怎么可能和女人上床呢。阿时,你是知道的,我爱的是你啊。”
江时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阵想笑,这个池遇,真是渣男本渣。
他真的很好奇,就刚才那话,他究竟对多少人说过呢?
又有多少,像原主一样的傻子,信了他的鬼话。
就在江时想嘲讽池遇两句的时候,被他藏在柜子里的冰蝉,突然叫了起来。
那声音又大又急,就像是在发出某种信号。
池遇明显也听到那声音了,他疑惑地问:“阿时,你这屋里怎么有蝉叫?”
“估计是什么时候从窗外飞进来的吧,我一会儿就去找找在什么地方。”江时随口回答道。
池遇没有多想,或许该说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功夫去多想。
只听他再次开口道:“阿时,我跟你保证,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这话一出,蝉叫声更大更尖锐了。
江时无视那声音,他在心里暗暗地想,这个时候的确还不是和池遇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只有让他相信,自己还跟原主一样喜欢他,他才会更加放松警惕,露出更多的破绽。
江时想到这里,再次抬起眸子打量着池遇。
池遇被江时看得浑身发麻,见江时对他还抱有怀疑,他忍不住把心一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来,他打开折叠刀,假装失落地道:“阿时,如果你还不肯相信我。那我就只能给自己一刀,来证明我对你的心意。”
说着,池遇就作势要把刀刃对准自己的胳膊。
池遇就是装装样子,他知道江时绝对不舍得他真的自残身体。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面对他的举动,江时并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用平静的眸子望着他,那眼神像是在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池遇心里一慌,他都已经这样了,江时还不肯相信他吗?
难道他真要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上一刀,江时才肯相信?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池遇就不信,江时真的这么狠心。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真的把刀尖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他鼓起勇气,准备划破一道小口子,让江时紧张。
然而,就在他忍痛划破自己的皮肤,就打算收手的时候,江时突然朝他扑了过来。他一边朝他靠近,一边紧张地道:“池遇,我相信你,你千万别再自残了。”
江时嘴里这样说着,他的手正好落在他握刀的手臂上,他似乎想阻止他。可是却因为一下子没有稳住身体,他的手重重地推在了他握刀的手,然后那刀尖就随着他的动作,一划而下,直接把他的手臂划了一条二十几厘米的伤口。
鲜血一下子从那伤口涌了出来,滴在地上。
池遇痛呼一声,折叠刀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啪”的一声。
“池遇,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狠?我明明都已经相信你了。”江时一边说,一边把手按在池遇渗血的伤口上,逐渐加大力气。
池遇真是有苦难言,要不是江时非要扑过来阻止他,反而弄巧成拙,他怎么可能伤得这么重?
可是,现在伤都已经伤了,苦肉计自然要演到底。“只要你能相信我,受这点儿小伤也是值得的。”
池遇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无比,他努力扯出一个不成型的笑容。
“你流了好多血,快去包扎,我现在就去联系公司给你公关,保证让这件事彻底揭过去。”江时面上又惊又慌,他说出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池遇虽然感觉手臂巨疼,可是看江时这么紧张,他又忍不住暗暗得意。
他就知道,只要他稍微演点儿苦肉计,江时就会相信他的说辞,为他摆平一切困境。
他们公司的公关能力,一向都是娱乐圈最强,他想这一次他一定也能安然度过。
“阿时,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我先下去包扎伤口去了,公关的事,就交给你了。”池遇望着江时,一脸深情。
江时点点头,算是回应。
等池遇的身影消失在江时的房间里,他才转身走到柜子前,打开了柜子。
柜子一开,冰蝉就从里面飞出来,落在了江时的头顶上。
然后,就不动了。
江时把冰蝉从头顶上扒拉下来,好笑道:“刚才不是叫得那么欢?现在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