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女孩的背,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丝绒小盒子,单手打开拿出一个戒指。

“订婚的时候就该准备的……把手给我。”

看着那个简约的铂金戒指,一时间愣住,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她有些不争气地没反应过来。

看她有些发懵:“只是订婚戒指而已,后面结婚会重新选。本来觉得订婚而已没必要,后来想想,还是该有一个。”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原定计划下,再怎么一年之后就会完婚,所以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或没有不是那么重要。但Ling太缺乏安全感,哪怕他都已经把婚期推前了五个月,她还是会说出昨天那样的话。

男女思维不一样是个问题,但问题是用来解决的,不是用来看的。活到现在,年纪不是白长的,他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她需要一些东西在身上才能有安全感,那他就给。

爱没那么难,只要他能做到,她要什么,他给就是了。

无论承诺还是戒指,爱抚拥抱还是财产权力,她喜欢什么,他就给什么。

假使只有这样的得到,才会让她不那么小心,逐渐把心落定,那给予就是他该做的。

这不是施舍,这是在交换。

他在交出这些的同时,去换她的爱。

给他的,很好很好的爱。

那是相当贵重的东西,他甚至可以为此押上他自己,去赌那种微末概率下的,活久一点的可能。

红着眼眶把手给他,Thronos为她戴在左手的中指上,以后他还会为她戴上一枚戒指,在左手的无名指。

他垂眸吻她的指节:“现在我终于可以回答,当时没能回应你的那句话。”

他抬头看向已经在蹙眉哭泣的Ling:“我爱你,宝贝。”

抽取纸巾替她抹去泪水:“我爱你,所以我不可能取消这桩婚约,更不可能和别人结婚。我知道这个世上有很多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故事。但我不是那样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才结婚。”

“所以你可以多信任我一点,不要总是害怕。不确定的时候就来问我,我会给你答案,无论多少次。”

哭着抱紧他,眼泪打湿Thronos的衣襟,她在他怀里说:“我爱您,很爱很爱……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的事。”

顺着她的背,等她情绪缓冲得差不多了,将小盒子拿到她面前:“要给我戴上吗?也给我一个离你更近一点的机会。”

哭完还哽咽着,拿着戒指深呼吸了两下,拉着Thronos的左手,也给他戴在同样的位置上。

吻上她还在微颤的唇,一个带有安抚性质的吻:“不哭了宝贝,看着怪可怜的。”

“嗯,”Ling仰头去亲他的脸颊,“不哭了,这么好的事,该笑不该哭。”

这次回到指挥中心上班后,心里安定了很多,戒断反应肯定有,但不会像之前那么严重。

回到家后,她常常伸手看着那枚戒指。用到的工艺不多,几乎是一枚素戒,很亮,尤其在灯光下,闪着金属特有的锋芒和光泽。

她看着看着,就逐渐把手握成拳攥到心口,像捧着圣水或者火种,涤荡、温暖着她的心。

第二天Ling去见了姑姑,把戒指给她看了,姑姑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Ling猜想她应该是满意的,只有满意的时候姑姑才不说话,反而不满意的时候才总有话要说。

那个戒指带给Ling的东西,比Thronos想得要多。

以往他们暂时分开之后,女孩从不来打扰他,除了重要的事,消息也不发一个。那天之后倒是愿意偶尔问他两句,格外讲究的言辞,先讲一段公事,再附上一两句私事,好像说的话不够重要他就不会回一样。

当然不至于,再怎么忙,回复一个消息、打一行字的时间总是有的。

收件箱里除了Ling发来的邮件,他还收到了研究所发来的邮件,说是上次检测的结果有了新发现,请他什么时候再去一趟。那天是周四,考虑到Ling要上班,Thronos没有带着她。

他看着那份邮件,难得浮现了一些期待:但愿是个好消息。

经常在晚上下班后给Thronos发邮件,他基本当晚就会回复,偶尔也会准时在第二天的九点回复。Ling猜测第二天收到的邮件可能是定时消息,不然不会每次都那么准时,刚好卡点。

是忙到太晚了,怕夜里回消息会影响她休息吗?

看着邮箱,刷新了两遍。昨天下午她给Thronos发了一封邮件,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她还没收到回信。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也能等,但是从昨晚开始她就莫名有些焦虑,想看见他的回信。

然而她没等到Thronos的回信,却等到了他秘书发来的紧急通知。

通知说从昨天下午开始,Thronos就在研究所失踪,怀疑他可能被不明组织绑架,希望Ling能配合他们的救援行动。

吓得在工位直接站了起来,匆忙去请假,等她出门,已经有飞行器在门口等着她。

的秘书和副官匆匆带她上飞行器,副官开口先问:“夫人,您和长官已经标记了是吗?”

也着急,她连忙点头。

“我们要抽取你的一点精神素,用来激活生物雷达,您同意吗?”

用手腕上的小皮筋扎起头发:“你们要抽多少都行,让人过来吧。”

“谢谢,谢谢您的配合。”副官感激地答完,让护士和医生上前忙活。

的秘书解释:“抱歉夫人,虽然长官再三勒令过我们,他要是出事,不要将您牵扯进来,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到目前为止,长官已经失踪超过十五个小时,这是唯一一次超过十小时还没能够找到人,只能把您叫过来了。”

针管扎进腺体的痛感很强,Ling蹙眉忍着听他说完,问道:“他昨天在哪失踪?相关人员和监控查过了吗?什么结果?”

“在研究所,研究所当天的监控全部被黑掉,相关的工作人员虽然全部被控制住,但没有人反映当天见过长官。”

“都审过了吗?当天通讯和邮件什么的看了吗?不可能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突破口。”

“审过了,没有结果。通讯也是,全部被格式化了,数据全毁,无法恢复。”

疼得额头和后背都在发汗,等拔出针管的那一刻,人像是虚脱了一般要往后倒去,被护士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