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茏撇撇嘴,没继续说下去,她理解不了他们。

半晌,清瑶又开口:“我真羡慕你的天真,要是我也像你这么天真就好了……”

“少想些有的没的就可以了啊,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清瑶笑得几乎有些苦涩:“分不开的,妖宠都有咒印,无论天涯海角,主人一句话就能把我叫回去。”

苓茏没听过这个,歪头问她:“咒印?”

伸出胳膊,清瑶卷起袖子,给她看手腕内侧有个小小的印记,需有灵力之人才能看出来,那里有一道咒痕:“就是这个,有了这个,只要没死,一辈子都得跟着他。你在哪他都能知道,一道命令就能把你叫回来,想和你睡你也不能拒绝,他死你也会死。唯一的好处就是不能怀孕,至少我不用打胎。”

解释完之后清瑶看了看苓茏:“你没有吗?这种咒印。”

苓茏听她说完,觉得这个印记好像也不是坏事。这样一来,无论她去哪玩,徐谨礼都能知道,想叫她也不用特地找过来。

她摇摇头,有点想要,低下头说:“我没有,他没有给过我这个。”

“没有?没有咒印他竟然敢把你放在身边?”清瑶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这些修仙的,就怕我们这些做妖精的半夜把他们杀了,没有咒印是不会收妖宠的。”

苓茏觉得奇怪:“我不会杀他啊,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清瑶笑:“那不一样,你想不想和他怕不怕是两回事,权力越大的人,胆子越小,越怕死。”

苓茏想了想徐谨礼,觉得她说的不对,但没有反驳。

正说着,清瑶手腕开始发烫,咒痕隐隐发亮,她连忙去穿鞋袜:“他在叫我,我得走了,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苓茏朝她点点头:“找得到。”

刚说完,清瑶才穿好鞋袜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苓茏看她凭空消失,感慨这个咒痕真的好用,回去和徐谨礼要一个,这样她想去哪玩都无所谓了。

她如约在午膳前找了回去,徐谨礼已经在等她,表情说不出来高不高兴,没有说她。

宴席已开,苓茏之后就乖乖坐在他身边,小声和他说:“我今天知道了一个很好用的法术。”

徐谨礼正在给她处理那些有壳的菜,把肉挑出来放到她面前:“什么?”

苓茏卖了个关子,吃着蟹肉:“待会儿吃完饭,等你有空了告诉你。”

苓茏吃着,看见宴会上,有妖灵在喂修士吃饭喝酒,看上去十分……不雅观。那些妖灵穿得很少,贴在修士怀里笑吟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那些笑本能上有些反胃。

看来看去,都是妖灵在给修士弄吃的,好像只有徐谨礼在帮她挑菜。她嚼着嚼着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是她太贪吃了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徐谨礼看她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怎么了?”

“她们好像和我不太一样,是不是我吃得太多了?”狐狸之中,苓茏也算胃口极好的,顿时有些难为情。

“我今日不是说过你和她们不一样吗?不用管她们什么样,你吃你的就是了。”

眼神瞥来瞥去,苓茏看见了清瑶。她坐在一个蓝袍修士的身边,倒是没有像别的妖灵那样,身旁那修士看上去倒是挺正经。只不过那修士身边,不止有清瑶一个妖灵,还有两个坐在他们身后,看上去都怪怪的。

这些修士也是,身边貌似都不止一个妖灵,苓茏瞬间看向徐谨礼,气鼓鼓地抬头小声嘟囔:“你不能有别的狐狸。”

徐谨礼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这茬:“哪来的别的狐狸?”

苓茏继续顺着说:“不是狐狸也不行。”

徐谨礼摇头说:“我没那个闲心,不要乱想,好好吃你的。”

苓茏说完之后大吃特吃,看着那些修士,咀嚼嘴里的肉像是嚼着他们的头,在泄愤。

午膳过后,徐谨礼准备带苓茏去他们要住的地方认认路,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被一些人拦住了,过来给他行礼。

徐谨礼下意识将苓茏挡在身后,朝他们点点头,暗示杜惟道和徐听云上去应付,随后拉着苓茏便走开了。

徐谨礼带着她走,步伐不急不缓:“今日席间你想同我说什么?”

苓茏一听到这个来了几分兴趣,跳到他面前说:“你知道那种咒印吗?我今天遇见的狐狸精告诉我的,说是有了那个,无论我去哪玩,你都能一下子把我找回去。还能…还能什么来着?别的我记不得了,就记得这个很好用,我看见她手腕上有一个。她主人一叫她,她就很快消失了,我当时就觉得很方便,这样我去哪玩你都能找到我。”

徐谨礼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面露不悦:“我不会给你用那种咒术,令人不齿。”

苓茏又不理解他了:“哪里不齿了?我觉得很方便啊。”

那咒印说难听点就是奴印,完全把妖灵当作驱使的奴仆和泄欲工具,徐谨礼每每想起,都觉得恶心。

“你要是想要,等我回去找找别的召灵咒术,只有那个不行。”

“噢,好吧。”苓茏也不强求,就是觉得有点失落,“你是不是没把我当过你的灵宠啊?”

连一个小小的咒印都不给,也不让外人认出她,分明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

“你是灵狐,但不是我的灵宠。既已修成人形,我自然是把你当人看。”

“啊,这样啊……可是我不喜欢做人,做人好多规矩,好麻烦。”

“人也不是只有一种样子,你按你喜欢就行。”

一直以来,徐谨礼也没有强迫过她什么,苓茏觉得如果是这样当人,似乎也不算太坏,她点头:“好吧,那我勉强做个人。”

带她去到他们这几日要住的地方,简单大气、清新雅致。

徐谨礼带着她到窗边,指着窗外的那些屋子:“这一排只有这里单独隔开,别的地方不能乱跑,也不要乱开窗子去看别人。”

苓茏点头答应:“好,知道了。”

“你和听云住一起,我和惟道分开住,这几日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