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

也只能是?他了。

江彩芙轻轻摸了两下粉玫瑰柔软纤弱的花瓣,重重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江彩芙:你下班后有时间吗?]

[江彩芙:我?们见一面吧。]

*

乔郁免的效率比江彩芙想象得要高出许多。

在提出想要见面的请求后的不久,她就收到了公司附近某家餐厅的预约信息。

[乔郁免:预约的时间段很长,哪怕你今晚要临时加班,也不妨碍结束工作后去赴约。]

[江彩芙:……把?‘哪怕’俩字去掉,我?今晚加班是?必然。]

没?有丝毫意外的,江彩芙这晚又加了一小时的班。

不过还好,年底大家都很忙,下班准时走的倒成了少?数,有那么?多人陪着一起,江彩芙心?里好受多了。

独惨惨不如众惨惨。

乔郁免在微信问他能不能来公司门口?等她,然后两个人一起乘车去预约的餐厅吃饭,江彩芙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和他一同待在密闭的空间里,她说不定会心?乱如麻到恨不得跳车下去吧?

如此胡思乱想着,江彩芙懒懒地打着哈欠,终于搞定了最后一部分?工作。

室外还在降温。

出租车停在了餐厅附近的停车位,江彩芙抱着花束,拎着两袋子东西从温暖的车厢里出来,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将毛绒绒的外套紧了紧。

随后,她仓促地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走进餐厅跟着侍应生进了预约的包厢。

一进门,在里头等待已久的青年就和室内温暖的气流一起迎了上来。

“你终于来了啊,怎么?要加这么?久的班?饿不饿?看看想吃什么?……”

听到他这些自然又不失亲昵的碎碎念,江彩芙眉心?稍蹙,心?里别?扭极了。

乔郁免仿佛没?注意到她表现出来的不自然,在帮她拉开座椅后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翻起菜单又自顾自地念叨起来,“这家店的招牌是?葱烧海参和三丝鱼翅,我?们点?一份?傍晚突然降温了,你过来的路上觉得冷吗?”

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在包厢柔和的暖橘光照下,隽秀的眉眼舒展着,泛着纯粹的欢欣笑意,在停顿下来询问江彩芙的意见时,漆亮的眸子便盈盈睇来,“点?一份汤暖暖胃吧,你想喝什么?汤?”

江彩芙起初想的是?一进门就把?那些东西还给他,但看他这忙前忙后的,又有点?说不出那些扫兴的话来了。

于是?她低头看了眼菜单,说,“羊肚菌四?神汤吧,我?想喝这个。”

一直等到他点?完单,江彩芙实在是?怕迟则生变,所?以在侍应生走了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抢先开口?。

“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正事的。”

乔郁免嗯了声,弯起的月牙眼中饱含的期待昭然若揭,“什么?事?”

江彩芙把?他送来的花和没?拆过的手表全堆在桌上,直接推了过去,“你以后都别?再送这些东西给我?了。”

乔郁免神色一僵,眸光黯淡了刹那,又重新燃起来,好声好气地问,“为什么?呢?不喜欢吗?”

“无功不受禄,我?哪能随便收别?人这么?贵的东西?而且,”她顿了顿,平静的语调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我?真的不需要这些。”

乔郁免望着她,讷讷地重复,“不需要……”

他失落地低下头,拿起手边的热茶喝了一口?。茶还没?晾凉,他的舌头瞬间被烫得发麻,暂时失去了知觉。

他张了张嘴,等到舌尖的麻意淡去,才问,“你有拆开看过里面的是?什么?吗?”

江彩芙摇了摇头,“没?拆开过,也没?必要看,你知道的,我?对腕表一向没?什么?兴趣的。”

他再度抬起眼,用上了她极少?听到的恳求的语气,“你先打开看看好么??如果?看完了你实在不想要,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江彩芙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无奈的笑,“我?都说了那完全没?有必要。”

乔郁免却闭严了嘴,执拗地用那双黑黢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江彩芙叹了声气,无可奈何地把?左边的购物袋勾了回来。

“你也知道的,我?是?真的对表这种东西不感冒啊。”她把?漆光的黑色木盒从购物袋里掏出来时,还不忘嘴上数落道,“以前你给我?买的那些表,你见我?戴过几次啊?这次买的也根本没?有必要再”

木盒被掀开,雕刻着羽毛的蓝色珍珠贝母表盘瞬间映入江彩芙的眼帘。

她蓦的瞳孔骤缩,未尽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多眼熟的一块表。

她惊疑不定地抬起头,再望向桌对面的乔郁免时,忽的鼻尖一酸,“你、你怎么?……”

又把?它给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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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郁免一直都是?个很臭美的人。

单身的时候喜欢打扮自己,谈恋爱以后又喜欢上了打扮女?朋友。

在最蜜里调油的那段时间,江彩芙几乎每周都能收到他送来的衣服或者饰品,其中当然也包括腕表,价格在几万到几十万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