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与一众人面面相觑,奇怪的是这些人的穿着,全部是粗布麻衣,款式怎么看都不是现代的。再一看四周,空寂广阔,一眼望去只有几间屋舍......

了解局面后,眼前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他穿越了。靳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穿越?鬼扯呢。这剧情他会啊,电影不都说了,富豪爹斥巨资建一个影视城,请一帮群演,只为教育富二代儿子。

巧了,靳也刚跟他爹闹掰,他爹放了狠话会让他后悔的。他寻找周围一切能证明他还生活在现代的蛛丝马迹,却失败了。

最终,在事实面前,靳也终于认识到自己真的是穿越了。从最初的消极抵抗到后来觉得穿越生活还不错,是因为他在这里认识了一个美人。

美人自称韩三,刚及弱冠,靳也用他有限的古代常识一算,那不是刚满二十岁,比自己足足小了六岁。

他叫他三|儿,把他当孩子看,处处保护维护他,当心肝一样的疼宠。本以为虽被命运捉弄但收获了真爱,不想某日,一架飞机从天空飞过......

闹剧落幕,谎言被戳破,原来这一切真是他爸搞出来的。

别的倒还好,被欺骗了感情不能忍,靳也还是第一次如此投入的爱过,他不甘心,他要扳回一局。

不想,剧本里的小可爱,现实里竟是东城商圈领头人物,新任一把手的韩千。知道真相的靳也抖了抖,同时也更兴奋了,如果能采下这朵高岭之花,那他就可以一雪前耻。

就在靳也以为自己快要成功时,他再一次被韩千耍了,两次栽在同一个人手上,靳大少颜面尽失,心灰意冷。躲回他的北城老巢纵情人生。去他的韩三,去他的韩千,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儿吗,他北城也不缺美人。

就在靳大少痛定思痛,打算忘掉过去,重新左拥右抱之际,韩千从东城“杀”了过来,他来势汹汹,一时北城商圈受到重创,人人哀嚎不已。

韩千发出消息,他之所以这么做,全是因为靳也惹到了他,其他人受损失都是被靳也连累的。

新仇旧恨,靳也上门理论,想问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韩千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再让我看见你去那种地方,再让我看见你碰那些玩意儿,也哥,你信不信,我能重新把你扔那个鸟不拉屎的影视城去,让你一辈子都出不来。”

靳也这回是真抖了,他韩千才是玩意儿呢,是他招惹来的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第 6 章

王承柔想,果然,风声没了后,就剩下吵闹声了。可她不是在看到那片极致的蓝后,在迎向死亡的过程中得到了永久的安宁了吗,怎么这才刚安宁一下,就又能听到周遭的嘈杂了。

这声音吵到王承柔忍不住睁开了眼,在睁眼前,她想的是,莫不是到了地府,难道地府也跟人间一样,声源鼎沸。

一睁眼,入目的不再是先前的蓝,而是明亮亮地光。在适应了光芒后,王承柔觉得眼前所见一切熟悉至极,在刚明白过来这是哪里时,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姑娘,你给评评理。”

紧接着她的胳膊被人摇动,另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道:“你这性子,明知道姑娘在休憩,你扰她作甚?”

“我不叫姑娘,就要被你冤死了。”

王承柔“噌”地一下坐了起来,摇她胳膊的人马上扒住她,急道:“姑娘,你管管清香,她说我偷了珠子。”

王承柔看着扒在她身前的年轻女孩,激动地反手抓住了她,这还不够,她双手覆在对方的脸上,好一阵揉搓,大有要把人搓化了的架式,嘴里说着:“清心,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太好了。”

清心被王承柔的一顿操作弄得傻了眼,倒是清香反应快,马上过来关切地问:“姑娘,是魇住了吗?”

王承柔的注意力被清香拉走一部分,看着清香清心二人全都好好的在她面前,她一把搂住二人,开始哭起了鼻子。

哭得可伤心了,清心与清香放下二人之间的纠纷,互看一眼后,清香喃喃道:“这是梦见了什么,可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呢,竟哭成了这样。”

清心被姑娘哭得心火上来了,挣出姑娘的怀抱,让清香把人抱好,然后去到柜阁中,从里抽出一把桃木做的小剑,这是每家都有的风俗,一般多是放在未出嫁闺阁小姐的屋中,辟邪除灾。

此刻清心拿小剑往手中一握,站在院子中间挥了挥,做出要大声宣言的样子。

院外,保帝侯府的大公子王亭真,正有目的地引着固国公府的小公爷李肃从门口经过,他停下脚步,往院子一指:“别雨兄,这是我妹妹的院子,你看那棵开满花的树,是她从小亲自打理的,她这个人可细心了……”

话刚说到这,就听院中传出声音:“我呸!瞎了眼的脏东西,从哪来的给我滚哪去,再来害我们姑娘,我打折你的狗腿!”

李肃还好,一如刚才的面无表情,但王亭真却是一惊,脸上不自在起来,怎么回事,他按说好的时间把人带了过来,此时承承不是该在院中弹琴吗,这么做是为了不要让李肃以为她只会男孩子玩的东西,琴棋书画也都是会的。

怎么此时听到的不是琴声,而是清心的辱骂声。王亭真知道,这应该不是在骂李肃,但容易让人误会不说,还会让人觉得丫环都如此,更做实了侯府二小姐泼辣的名声了。

王亭真只得打着哈哈:“那个,那什么,嗐,我妹妹这个人,她心善,对下人不忍重责,”

话一出口,又想不对,这样连丫环都管不住,以后怎么去做大族主母,掌管一府,王亭真赶紧补充道:“主要是她不在院中,否则以她眼中不揉沙子,规教极严的作风,肯定是不容下人这样的。”

李肃忍着心下的烦闷,虽说保帝侯府是个空架子,根本不用他多给眼神,但表面和气还是要维持的。况且这里还有他老师的面子,他老师这人,学富五车,为人中正,唯在书画一事上痴迷成执,而不求上进一心只知道玩乐的保帝侯,却是个画中高手。是以二人以知己相称,私下关系极好。

在老师得知侯府小姐对他有意后,倒是十分积极地欲成好事,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婚事一定要为政治前途、李氏家族服务,迈一万步,就算不需考虑这些,李肃也不会娶王承柔,原因同看不上侯府一样,他也看不上她。

就像此刻,大家小姐身边的丫环,哪怕是在自家宅院,怎可如此叫嚣,满嘴的污言秽语,粗俗不堪。丫环如此,小姐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李肃表面上风轻云淡,对着王亭真的一番解释,笑而不语,只是这笑淡漠到似有似无。

王亭真见李肃也不接话,他马上想到妹妹给他的接下来的任务,忙一拱手:“别雨兄这边请,家父书房就在前方。”

李肃从善如流地跟在王亭真身后,眼中阴霾一扫而过,为自己出现在这里而憋闷,若不是侯爷相邀,他定不会上门。区区一个空架子侯府根本不值得他跑这一趟,真是浪费时间。

说回院内,清心拿着桃木剑放了狠话后,打算把剑放到姑娘床下,以便她不会再被魇到。真是被她们姑娘哭的样子吓到了,怎么能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委屈呢,看了让人怪心疼的。

这会儿,姑娘终于止了哭声,可因哭的时间太长动静太凶,现正一抽一抽地打着哭嗝,一时半会儿连话都说不利索,就听她继继续续地道:“这里,是哪?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得了了,怎么这股邪劲儿还没过去,说起了胡话来。

清香:“姑娘啊,你可别吓我。”她搓着姑娘的手说,然后一扭头瞪向清心,“都怪你,让她自己醒过来多好,非得把她扒拉醒,惊着了吧。”

清心也是悔得不行,一向嘴上不爱示弱的人,难得没有言语。

王承柔见清香又说清心,赶忙拦她。好不容易见到活着的、好端端的清心,不忍她再挨说。她刚才情绪太过激动,如今哭了一大报,倒也平静了下来。

王承柔慢慢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也不是什么地府,这就是她的家,她的屋。

在死前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可以重来有多好,难道真是天可怜她,让她梦想成真了?

她问清香:“今为何年何月?”

清香揪着个心回她:“胜武年六月。”

王承柔一喜一惊,喜的是她真的回到了过去,惊的是胜武年是一切不幸的开始。她忍不住贪心地想,为什么时间不再提前一些,这一年的春季镖圆赛上,她因对手犯规而打飞了一球,正好击中了李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