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回应,便会多出索然无味。

有一次她特意早早洗漱完陪着谢无祈练剑,还在一旁赞叹他的剑法卓绝,同他说:”你方才那套剑术使得?真厉害,不过?最后几招我没看清,你能再比划一次么?”

谁知?他不知?怎的,原本不过?是冷淡的表情,竟一瞬间变得?骇人起来。

丢下一句“不行?”,破天荒的没练完就转身回到了屋里?,留郁晚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那之后,郁晚以为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索性就不去看了,谁知?后来谢无祈的脸更是连着黑了好几日。

而大多数时候,谢无祈的反应在郁晚眼?里?都堪称“温柔”,虽然他寡言少?语脸色冷得?不像话,但也仅限于此。

就算郁晚屡次三番变着花样勾引撩拨他,都不见他动怒发火,最多是训她两句。

或许是郁晚在织梦幻境中清醒已经有一段时间,却又迟迟不肯离去,反而强行?操纵梦境,使得?她有一日夜里?突然发起烧来。

那天晚上郁晚故意将阮母支走,家里?只剩下她和谢无祈两人,谢无祈因?此不得?不得?承担起照顾郁晚的责任。

郁晚第一次发现,与他表面看起来不惹尘埃截然相反的,他竟然在照顾人上十分老?练。

煎药喂饭,他都应对的无比从?容。

郁晚挨着谢无祈,半靠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吃着他喂过?来的清粥,“谢无祈,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竟然会做饭,你不是辟谷很久了么?”

谢无祈下意识解释道?:“从?前我师弟体弱,这些便是照顾他时习得?的。”

须臾,他捏着勺柄的手指突然顿住。

他狐疑的看向郁晚,“辟谷很久?”

按理说,在郁晚的梦中他应该是炼气期的散修才对,又谈何辟谷一说?

郁晚一僵,她脑子昏昏沉沉,一时不察竟带入了他现实中的修为。

好在她心理素质高,故作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是说修仙之人都不用?吃饭么?是称为辟谷吧,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谢无祈凝她一眼?,半晌后收回目光,问她:“饱了么?”

郁晚瞥了一眼?几乎见底的粥碗,点了点头?。

“那就早点休息吧。”

郁晚:“那你呢?”

谢无祈瞥了眼?她扯着自己?袖口的手,“待你入睡我再走。”

郁晚闻言这才满意的收回手,重新躺到床上。

以前在天剑宗时,她偶尔会在夜里?突袭去敲谢无祈的房门,一来二去便发现他有个睡前喜欢读清心经的习惯。

这几日他无书可读,不知?何时竟默了一本出来。

此刻他坐在郁晚床边不远处,烛光之下,翻阅纸张的手白净又好看。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在修真界这种皮相都不差的大环境下,他的骨相就显得?尤为优越。

郁晚翻了个身,方便自己?将面前专注读书的人看得?更真切。

“你都能将这经默出来,为何还要反复翻阅?”

谢无祈眼?都没抬,“习惯而已,读此经只是为了每日自省,以保灵台清明。”

郁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背过?身在枕头?下一阵摸索。然后转过?头?对上谢无祈,义正严辞道?:“但是你看书的声音吵到我了!”

谢无祈捏着书页的指尖一顿,抬起头?来,思虑半晌,“不若我去隔壁,半个时辰后我进来看你一次,确认你睡着再离去?”

“不行?。”郁晚狡黠一笑,她将从?枕头?下的书抛给谢无祈,“你读这个吧。”

谢无祈垂眸,视线落在书封上,“霸道?剑君俏娇妻……”

谢无祈:“……”

郁晚幽幽然躺回去,“你都要与我成婚了,但我连一点与你相恋的真实感都没有。不如你就读读这话本子,趁此机会好好学学?我也正好听来解解闷。”

“读这个你就不会觉得?吵了?”谢无祈有些无奈。

“自然。”

见他抿唇不语,郁晚哼唧两声,“况且我生病了,就想听这个,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肯满足么?”

谢无祈没再说什么,肃着脸诵读起来。

微醺的暖黄色烛光洒在侧脸上,纤长的睫羽煽动,流淌着温柔的光。

郁晚的心突然慢了一拍,耳后细密的绒毛都悄悄颤栗。

那是一种偷糖吃的愉悦感,掌心里?怀揣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想尝尝那甜滋滋的味道?,却又舍不得?。

忍不住舔一舔那味道?,才发现那糖竟是酸涩的梅子糖。

然而就是这样短暂的酸甜,都是偷来的。

谢无祈的音色沉稳清越,好听的像在给耳朵做按摩。郁晚只顾着听他的嗓音,都没留意他读了什么内容。

好半天没等到他继续,郁晚古怪地?抬眼?看过?去,笑了,“谢无祈,你怎么读个话本子,还读的自己?脸红了?”

她倍感兴趣,作势就从?床上翻身下去,想看看究竟是哪段具有魔力的文字竟让他那块冰山似的脸如同火山爆发。

谁料谢无祈却猛地?将书翻转,背扣在膝盖上,说什么都不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