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一惊, 没来得及推开身前的人, 却被强势地含住下唇。

门外传来云景漫不经心的嗓音, “郁晚, 你开下门,我还有话要同你说。”

郁晚听着仅仅一门之隔的声音,就好似院内发生的一切都被撞破, 她霎时脸红成一片。

用力挣了下谢无祈的手,没挣开, 反被人顺着力道调转趴在门上。

正对木门, 想着门背后就是云景,郁晚的心骤然狂跳起来。

谢无祈握着她的下颌, 身子压着她,又吻上去,温热的唇在她耳廓边缘辗转,“回他, 让他就在门外说。”

郁晚想要挣开他,可谢无祈早已看透他的心思, 含住她的耳尖用牙齿碾了碾,“晚晚,闹出动静, 你是想让他当面看到我吻你?”

郁晚心中顿觉羞耻, 再不敢乱动, 只能任由谢无祈愈发变本加厉,在她身后肆意妄为。

她自然不会让谢无祈得逞,勉强稳住声调,“云景,你先回去,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门外静了一瞬。

后又传来声响,“郁晚,你的声音有些不对,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一身极轻的笑,郁晚头皮发麻,还得强撑回他:“你问题怎么那么多,女孩子总有几日特别的时候,你就别问了,有事明日再说!”

也不知云景到底信了还是没信,总归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道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听罢,郁晚稍稍送气,脚下一软,被人掐着腰捞起来。

郁晚刚准备回身发作,就被人捏着下颌,不得动弹,身后人凑上来,撩开她身后披散的长发,启唇印上去,贴着似觉不够,又改为浅浅的吮。

后脖颈的软肉敏感,郁晚身上触电般,一阵酥麻。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往他怀里陷了几分,招来对方一阵轻笑。

轻笑过后,他又惩罚性地叼住她脖颈上的一块软肉,直将郁晚咬的吃痛,轻呼出声,才堪堪松口。

哑声道:“晚晚,你不乖,我可没让你赶他走。”

郁晚有些羞恼,“谢无祈,你何时变成这样了!”

谢无祈轻嗤,“何时?自然是从你骗我那日起,我就被你逼疯了。你若骗,便该一直骗下去。可你既不愿意骗我一辈子,逃走又被我捉到,现如今还想当着我的面与他人厮混,你说我怎能容你?”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沉下黑眸,“晚晚,我让你与他断了并不是玩笑,若你不愿意,我不介意亲自出手。只怕待我出手,场面便不会那么好看了。”

郁晚声线颤抖,“谢无祈,你还想做什么?”

“你。”谢无祈咬了下她的耳垂,然后才慢条斯理道:“云景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我想,若是这个小人物出现意外,或者知晓自己的处境,想必这个世界也会乱套吧?晚晚,你考虑好,看是你同他分开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大,还是他知道些什么后,造成的后果更不可挽回。”

郁晚瞪大了眼,忽而意识到,她竟招惹了怎样一个疯子。

她的心猛地一坠,再开口时,都有些语无伦次,“你在威胁我?”除去害怕外,她更多的是感到不可置信。

印象中,身后的无情道剑修总是风清明月的,哪会像现在这般,以一个小界众生的死活为筹码,与她博弈。

谢无祈脸上竟然浮现清浅的笑意,像是郁晚显露出的害怕极大程度的取悦了他。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却说着最残忍的话,瞬息就决定了他人的生死,“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这样理解,我不害怕让你知道,我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晚晚,如果你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就会让这些人为我的不悦而陪葬,总不能这世上,只有我一人求而不得,身处黑暗之中。你若狠心夺走我的光,我就让他们也永世沉寂在暗处。”

郁晚听谢无祈的一席话,听得心惊肉跳。

他现在这种极端的思想,就是现实中人们常说的,有人自己淋了雨,就也要砸烂别人的伞。

谢无祈的话音像是蛇女的靡靡蛊惑,“晚晚,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愿意此界的人受这样的苦。那就记住我的话,同他分开,然后回到我身边。”

说完,他松开郁晚,退后一步,似要往她的寝屋走。

“去吧,晚晚,夜长梦多,想必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他挥手将郁晚面前的门打开。

刺骨的凉风扑面而来,郁晚稍稍清醒。

“解决完他,然后就回来,我今夜便在屋里等你。”谢无祈悠然下道命令。

郁晚觉得谢无祈简直是魔怔了,眼前的大门一开,身后的人不再禁锢着她。

丝毫没有犹豫,便夺门而出。

这一刻,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那就是“逃”。

她不是什么圣母,管不了那么多人的死活,她也想最后赌一把,赌她离开之后,谢无祈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伤及无辜。

她要提前结束这个任务,要立刻回到穿书局中!

她当然没有听从谢无祈的命令去找云景说什么奇怪的,要与他分开的话,而是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蹲下来,召唤出了脑海中的系统。

“这里不能待了,我要申请提前结束任务!”郁晚掷地有声道。

系统有些犹豫,告知郁晚一个不幸的消息,“晚晚,你还不能离开,书中的主角似乎要受到外界的干扰觉醒自我意识了,这样下去,等他们意识到自己是纸片人的话,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非常危险的。”

郁晚现在听到这个就来气,她脑子混沌,还以为系统说的是谢无祈,“你还知道危险,谢无祈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系统一噎,自知无理,气势也弱了几分,“那是负责上一本书的主系统被他拿捏住了把柄,不得以受他威胁,将他送到了这里。但我刚才说的并不是他觉醒自我意识这件事,他觉醒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也是在你走之后才发生的,所以不算你的责任。可现在是你所在的世界,有别的角色可能受到影响要觉醒自我意识了,这样的话,你是脱不了干系的。”

“难道是谢无祈做了什么?”

“他留了字迹,说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夺舍而来的。只是现在还没有透露出去,看样子,他似乎耐性快要被消磨殆尽了。”

郁晚:“......”

留也不是,走又不成。

郁晚认命的往小院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