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青黛也不知怎的,竟要寻死,人已吊在白绫上,好在同屋的小丫鬟及时发现,府里大夫匆匆赶来灌了两剂汤药下去,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称玉听到外面动静,也是被吓了一跳,忙让在外间守夜的秋菊去看看,得知人没事才略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青黛竟这般气性,又想她今年二十多了,早该嫁人的年纪,恐怕正是因为陈知璟才耽搁下来。
一时间脑子极乱,闹哄哄的。她只披了衣裳起身,坐在白日里宸哥儿待的案前,他用的笔砚还摆放在这处。
称玉顺手在纸上写了两笔,连屋内进来了个人都未察觉。
那人已走至她身侧,看着她落在纸上的几个字,却是她自己的名。
“人已无事了,你莫要担心,明日我让她老子娘来将她领走。”陈知璟温声道。
称玉如梦方醒,扭头看他,他俯身握着她的手又写了数笔,添上他的。
小妇人浑身僵硬着,周遭都是他身上的味道,罩得人头晕目眩。
她道:“怕是不妥吧,还是另外再作打算。”
陈知璟敛了神色道:“这样不知进退的奴才,府里养了何用,没把她全家撵出府去已是恩典,去歇息着吧。”
青黛怕是不知自己以命相搏,就得了“不知进退”四个字。
称玉心里虽不满陈知璟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但也觉得青黛蠢得很,再如何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不成。
她就不想死,就是上辈子死了爹,面前这人又跑了,她也没想过自己去寻死。
男人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叫称玉轻轻扯住了袖子。
陈知璟人没再走。?
?第二十三章 蹊跷
两人有些时候没在一起过,那日给她换衣裳,陈知璟便心猿意马。后头连梦见了两三回,晨起时中衣都是湿的。陈知璟经历过事,如何不晓得那是什么,不愿意把衣服交给婆子去洗,只得生生将八段锦戒掉了两天,自个儿将衣服弄来洗。第二天却让洒扫的小丫鬟瞧见他站在井边汲水,胆子差点被吓破,扑通摔了扫帚来给他跪下求饶:“国公爷,这如何使得,您让奴婢来罢。” 陈知璟令她退下,又嘱咐了此事不能外传。此刻陈知璟反握住称玉的手,她手上沁出汗珠,将他掌心都给润湿了。两人躺在偌大的拔步床间,这床是为了陈知璟成婚,好些年前就备下,没想到这一拖就拖了数年。
两人有些时候没在一起过,那日给她换衣裳,陈知璟便心猿意马。后头连梦见了两三回,晨起时中衣都是湿的。
陈知璟经历过事,如何不晓得那是什么,不愿意把衣服交给婆子去洗,只得生生将八段锦戒掉了两天,自个儿将衣服弄来洗。
第二天却让洒扫的小丫鬟瞧见他站在井边汲水,胆子差点被吓破,扑通摔了扫帚来给他跪下求饶:“国公爷,这如何使得,您让奴婢来罢。” 陈知璟令她退下,又嘱咐了此事不能外传。
此刻陈知璟反握住称玉的手,她手上沁出汗珠,将他掌心都给润湿了。
两人躺在偌大的拔步床间,这床是为了陈知璟成婚,好些年前就备下,没想到这一拖就拖了数年。
前世除了顾家娘子,其实他还有个自小定下的亲事,就是后头他失踪四载,那娘子也不能一直等下去,只得另嫁了人。
小妇人睁着眸,眼睛晶亮地望向他。因前世的缘故,称玉不喜欢屋内暗着,就是以前在万胜街上日子过得紧巴巴,她也要上着油灯才能睡下。
“您说,青黛她会不会再想不开?”称玉低声问道,“找人看着了么?”
陈知璟听着她的话哑然失笑,也就她才会这般想,他摇头道:“放心吧,她不会的。”
“为何不会?”称玉听到他这样言之凿凿,追问了句。
“她若真心想死,寻个没人的地方,这会儿尸体早被拉出府去了,哪还能会等到人来救。”陈知璟道,“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累了,睡吧,嗯?”
他嘴里说着睡,手却搁在她身上没松开。
而且陈知璟身上滚烫,又硬邦邦的,称玉跟他夫妻一场,再熟悉不过。
她看着他的脸不由紧张了瞬,揪住他胸前衣裳,无意识唤道:“进宝。”
陈知璟并不喜欢这俗气至极的名字,可男人还是顺着她的话,哑声“嗯”了句。
饿了几日的陈知璟果然招惹不得。这夜里头雨打芭蕉、被翻红浪,陈知璟唤了好几次水都凉了。
称玉嗓子都发不出音,咬着枕头呜呜哼,男人才勉强放她去里间沐浴。
她惯来不喜欢人伺候她,可今儿个她腿都软了,丝毫使不上力,走到里头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唔……”
陈知璟隐约听到闷哼声,忙走过去,只见小妇人颇为狼狈地扑在地上,什么都没有裹,这姿势……陈知璟喉头紧了紧。
到最后,木桶里的水洒了大半,两人才从里间出来。
-
等到第二日,称玉醒来已临近正午,始作俑者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见她醒了,几个丫鬟各司其职端了盆、洗面汤及虎骨刷牙子等来伺候她洗漱。
“娘子,国公爷特意吩咐了奴婢们不要吵您,哥儿过来都不许。”春梅边帮她梳发边笑道,“还让我们温了粥在灶上等您醒了喝些。”
她们伺候称玉,自然希望国公爷与称玉恩爱些,毕竟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儿。先前不曾见国公爷来夫人屋里,几人还暗自担心,原倒是多想了。
-
陈知璟出门前去了趟暮春居。
昨晚动静闹得那样大,老夫人一早便晓得了青黛的事,也不要他开口,径自说道:“这丫头心大了,留不得,回头我让魏大来把青黛领回去。”
陈知璟点头应是:“毕竟事关母亲陪房,还是母亲出面更名正言顺些。只是儿子还有一事……”
他顿了顿又说道:“纳妾之事,母亲暂且搁下吧,您莫是忘了,这婚事过了官家的眼。这才成婚一月,您便这般,可不就是在打官家的脸。”
刘氏最是依仗她这三郎,这会儿听他这般说,回过神来,方才想到这层厉害,道:“三郎说的是,母亲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