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眼睛都没抬一下,瞧着手中的书卷,淡淡道:“你故师叔说的没错,为师不喜热闹。闲吵,你们便和他一起去吧。”

望断秋笑容骤然一僵。

另一边竹林入口,川长思拎着一串油纸包,打着哈欠回来了,他昨夜不知为何下了山,今早才回来,慢悠悠的越过扶风望断秋,一只脚刚踏上台阶,额头便撞上一道屏障,术幕嗡地泛起涟漪。

他顿了一下,歪了歪头,耳垂上木牌晃动发出声响,他瞧着屏障后面略显冷漠无情的白衣剑修,随后,弯起茶色眼睛,含笑:“师尊,我给您带了凤阳楼的糖糕,排了好久的队,师尊先让我过去?”

玄知圣君执书的手骤然一顿,记忆中忽然浮现出一段《如何教养小狼狗徒弟》中的剧情。

总结便是徒弟给师尊送糕点,师尊收了,夸赞他,徒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师尊,后来……

他就大逆不道了。

玄知圣君心里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为了弥补,只能故意疏远三个被他按照书里面那么教养的徒弟,云淡风轻地看一眼:“有心了,我不爱甜,你自己吃吧。”

他心中烦躁,说了一句去找熊洲切磋,便拿着不归走了。

被留下的三人谁也没动,风吹过竹林的树叶,也吹过他们的衣摆,川长思打开油纸包,勾人食欲的甜香飘散,他捏起一小块在凡间酒楼排了好几个时辰才买到的纯白甜糕,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他垂着头,舔了舔唇角的糕点碎屑,茶色眼睛蜜似的甜。

“可惜了,师尊不要你们。”

一道幽绿的火焰骤然爆起,将糕点烧了个干净,掌心一点灰尘被风一吹,便游游荡荡的散了。

剑修并不知道他对徒弟们的悉心教导,耐心呵护,早就让徒弟们心中升起了对他的占有欲,而此时刻意冷淡,又让他们征服欲作祟,想掐着仙尊的脸,问问他为何要冷落他们,为何不看他们。

若是没被爱护过,仙尊一直是冷冰冰的,不沾凡尘般的模样,那他们会在合适的时机叛出师门,叫天下人瞧一瞧,一身仙风道骨的玄知圣君养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徒弟,让他丢了清誉,报当初一剑之仇。

但现在,他们不甘心了。

何止不甘心呢……师尊这段时间的不冷不热,让得到过仙人细心爱护的黑心大团子们发了疯。

十五月圆,寒剑峰。

寒潭传出有人沐浴的声音,唐棠一身薄衣湿透,发尾垂在冰冷潭水中,用冷水压制毒蛛的毒。

这毒是十多年前在秘境沾上的,闭关十多年,仍然有一丝余毒在身体里,其实余毒也能弄干净,就是要费一些力气和时间,所以唐棠留到现在,并准备过段时间在除去,要是现在弄干净了,还怎么给三个徒弟大逆不道的机会?

他舒舒服服泡着冷水澡,忽然听见耳边一声踩碎枯树枝的“咔嚓”声,唐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骤然回过头,冷厉道。

“藏头露尾的,出来!”

一道冰刺骤然飞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唰地一声,折扇挡住冰刺,等折扇放下,露出川长思的脸。

他一身草绿色衣裳,墨发只用一根玉簪束着,其余的都散落在身后,一把折扇拿在手中,端的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茶色眼眸微微一弯,亲昵:“师尊好凶……”

唐棠站在寒潭中,朦胧月光下,贴在身上的半透明湿衣裳,遮不住他线条流畅的好身体,因他转过了身,胸前两抹浅色更为诱人,一滴水顺着下颌滴落寒潭。

仙尊青丝散在身后,有一丝贴在脖侧,随着喉咙滚动更显色气,他身上湿漉漉,脸也湿漉漉划过水痕,一双漆黑的眸充满冰冷。

“来做什么?”

川长思故作困惑:“师尊,弟子有一事想不明白,还请师尊言传身教。”

玄知圣君蹙眉,不懂他徒弟要做什么,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支撑不住他站这么久了,但心里一直有不好的预感,让他不敢放松。

懒得多说,惜字如金:“说。”

川长思走到了寒潭旁,单膝跪在了地上,用合起来的折扇轻轻挑着师尊湿润的下颌,看着他愣住的脸,茶色眼眸中的蜜更甜了。

“师尊,弟子想和你双休。不知师尊可否言传身教?”

唐棠心里好啊好啊,表面愣住了半晌,似乎被这句话弄蒙了,许久后才琢磨出一点都不难理解的意思,咬着牙,胸膛起伏。

“你放肆!”

此言一出,水声哗啦一阵剧响,唐棠忽然被他那大逆不道的小徒弟抱了起来,压在寒潭边的草地上,恶狠狠的咬住凸起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齿痕。

“唔!”

失去了寒潭的冷水,毒蛛的热毒逐渐蔓延,唐棠浑身热的厉害,躺在一旁的草地上喘着气,和冰冷气流一触碰,竟变成了一团色情薄雾,身体软的抬都抬不起来。

忽然,啃咬的力道消失,他被小徒弟捏住了下巴,被迫抬头看向他。

遮挡月亮的云彩被风吹散,明亮月光散在地上,川长思背对月光,一只手捏着师尊的下颌,几缕墨发垂到身前,那张文雅俊美的脸沉沉,茶色眼眸却微弯着,他缓缓凑近师尊的脸,几乎和他鼻尖相碰,用温和清润的语气呢喃。

“师尊别生气,等下弟子若是更放肆了,师尊可要怎么办啊。”

他另一只手不规矩地摸了一下师尊湿淋淋的腿,忽的一顿,胸膛似乎剧烈起伏了一下,眸中闪过眸中兴奋,克制地低头碰了碰师尊冷冰冰的凉薄唇瓣,喉结一滚。

玄知圣君猛的偏过脸,身心俱震的微微气喘,若不是现在修为尽失,恐怕会一剑刺死他。

川长思看着他偏过头,心中阴郁怎么也压抑不住,他茶色眼眸甜滋滋的,略有些可怜的问:“师尊这是又不想看到长思了?对吗?”

玄知圣君不答,眉眼冰冷如霜,他便垂下眸轻笑了一声:“也罢……。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想必师尊愿意言传身教,为弟子指点迷津,那我们便来做些正事。”

明亮月光下,草绿色衣裳的男子俯下身,亲吻着只穿了一件湿淋淋的半透明薄袍的男子,从他优美脖颈一路亲到胸膛,时常含笑的唇咬住浅色乳头,舌尖色情地挑逗,另一只手抚摸着男人小腿内侧细腻的皮肉,宛若抚琴一般轻缓。

因毒蛛的火毒,身体异常敏感的仙尊忍耐不住身体细细发抖,他湿润墨发枕在脑后,眼尾被逼出一点水痕,难耐的扬了扬头,脖颈处斑驳红痕星星点点,落在细腻莹润的雪肤,那只抚摸他腿根的手,逐渐摸向了后面的入口,他身体骤然一僵,艰难的冷冷出声呵斥。

“川长思,你敢!”

身上的人停顿了一下,吐出仙尊右边那个被他爱抚到红肿的乳头,然后突然笑了,音色温柔的轻轻啊了一声,没头没尾的说:

“原来师尊的腰这样细,徒儿一手便揽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