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身份地位无关。
只因她们生性温柔、善良,所以才善待每一个人,哪怕她曾来自沈家,还是沈如绫的侍女。
锦鸢的心中温暖而酸胀,眼眶直想要落泪。
记忆没有出错,难怪梦中的她用‘幸福’二字描绘着清竹苑的日子,甚至连她偶然梦见零星片段,也会觉得温暖。
那间小院里的哑婆婆。
清竹苑里的姚嬷嬷、竹摇拨云姑娘。
于锦鸢而言,像是绝望中的一缕温暖的阳光。
而她们的主子都是赵非荀……
锦鸢不愿去想,为何赵非荀的人会是如此温柔,她不去想也就不会去关心,就如哑婆婆的来历,知道的越少越好。
赵非荀外面绊住才好。
越晚几日回来清竹苑更好。
但
清竹苑外、赵府外,事情却在有条不紊中进行。
沈国公明面上脱帽入宫请罪辞官,打算搬出京城颐养天年,实则是为了全身而退,避免被城羽营查到沈家头上,私底下开始清理京中的生意。
沈国公这边一着急下手处理,无疑就给赵非荀送上了一桩桩证据。
在沈女丑事发生了半个月后,一封折子悄无声息地递到陛下的龙案上。
赵非荀告发沈国公勾结云秦胡人走私十数种禁药,从中牟取暴利,致使无数无辜百姓深受禁药所害,上瘾自残、猥亵良家妇人,害死人命无数!
人证物证账册齐全、所奏之事脉案清晰。
折子上写明,沈国公最初勾结云秦胡人兜售禁药,只敢在下面州县悄悄进行,后因获利不菲野心渐大,竟然以权势压迫京中两大药商,命他们将云秦禁药混入常规药材中,从而迅速流向全国各地,向当地乡绅、百姓夸大药材药性,患者屡次服用后逐渐成瘾,他们再伺机抬价赚取暴利,禁药中还有一味春情药,专门向贪色的富豪乡绅兜售,祸害少女少妇数不胜数。
当地药商为压下消息,或用银子买通当地官吏、或用银子安抚死者家属,才令禁药一事被压下水面,导致更多无辜之人受害!
他自从接管城羽营后,逐渐发现京中两大药商进出药材较往年频繁许多,也偶有发现疑似云秦胡人进出京城踪迹,而在胡人京城杀人案后,才惊觉其中另有隐情,仔细盘查下竟查到沈家头上,他不敢打草惊蛇,等到人证物证俱全后,才敢向陛下禀告。
折子上内容详尽。
赵非荀口述更是毫无纰漏。
皇帝看着折子涉案金额之高、涉案官吏之广,脸色骤变,拍案大怒:“来人!立刻去传沈泰入宫!”
宫外沈国公府。
沈泰大病初愈却不敢好好歇息调养身体,一心只想尽快料理京中的交易,抽身而出,他和沈如坤这几日都不曾合眼,忙的脚不沾地。
但在清算时,却发现些端倪。
他愈发不安,生怕被赵非荀查到自己头上来,今日一早起床后眼皮就直跳,心慌的人都坐不住,让家中老小上马车立刻离京。
决定来得十分仓促,沈家上下一阵人仰马翻。
沈泰坐上马车后仍不定心,又唤来沈如坤,问他:“送去给赵非荀的那个丫鬟的家人都捏在手里了吗?”
自那日沈泰从摘星楼出来后,知道父亲想要断了生意,他为了多搂些银子保障今后的日子,忙的头晕目眩的,这会儿被父亲一问,一拍脑袋才想起这件事来,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儿子去的时候那间宅院已经人去楼空了。”
沈泰登时睁大了眼睛:“什么?!”
在沈泰怒吼声中,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下,令马车里的人撞的东倒西歪,沈如坤怒气冲冲的掀开帘子质问:“不长眼的东西!连马车都不会赶了吗!”
裹胁怒火的视线却看见拦在马车前的一列禁军,个个骑马身着明黄甲胄、腰挂长剑,为首将领气势汹汹,亮出禁军统领腰牌,开口说话中气十足,清晰传入所有人耳中:“传陛下口谕,押沈国公沈泰入宫!”
沈如坤面色煞白,连忙扭头看向身后的父亲。
沈泰眼神慌乱,手都在颤栗。
这些日子的不安终于应验。
被禁军押解入御书房中,沈泰跪地行大礼请安,还未开口,一个折子兜头狠狠砸来。
“有人告你沈家勾结胡人兜售禁药谋害百姓、杀人案后窝藏胡人助纣为虐!沈泰你可认罪!”
第155章 赵非荀你好狠的算计啊!
沈泰心头狂跳不止,折子狠狠砸在他的额头上,但这些疼痛与心惊而言,算不得什么。他抬起头,看着砸落在眼前的折子,上面的条条罪证触目惊心,他脑袋顿时嗡地一声,重重磕头:“臣冤枉啊!是谁、是谁要栽赃嫁祸于臣啊!!”
他痛诉得撕心裂肺,仿若真受了天大的冤枉。
皇帝抬手指着他怒斥:“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脸面喊冤!”
沈泰心底惊颤,猛一下抬头,眼神震惊看向庭前站着的赵非荀。
不、不可能…
那日他送丫鬟去时,他都没有露出一丝端倪!
赵非荀察觉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唇角勾了下,似一抹嘲弄的冷笑,“布察已伏案全部招认。”
沈泰身子狠狠晃了下,失神呢喃:“不、不可能……!”
皇帝听他口出此言,已同招认。
当下怒得拍案痛心怒吼:“朕自问待你们沈氏一族不斐啊!你就是这般回馈朕、回馈朝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