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在鞋面上,被傅薏毫不留情扔过来打得他生疼的文件夹三负责人拉耸着脑袋,脸色惨白的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身后的人更是连气都不敢喘了。
“我只知道,这世界上就没有卖不出的东西,只有卖不出去的人。”傅薏从他身前走过,没管这些人怎么想,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别说我没你给机会,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要是再看不到这块楼盘的销售成绩,不管你是谁的人,自己收拾东西给我滚,恒薏不收没用的大佛。”
说完,大步流星地出了办公室,看也没再看这群人一眼。
傅薏一走,办公室里的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有眼色的人不用人吩咐,立马调整好心态帮刘鑫把地上散落的文件给捡起来,有些讨好地问:“刘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刘鑫看了他一眼,再扫视了一圈周围面对他和面对傅薏状态截然不同的一群人,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做?没听傅总刚才说一个月内要看到销售成绩,加大力度去给我宣传啊,还能怎么做!”
刘鑫说出的话任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他咬牙切齿极为愤恨的味道,说到最后他还恼羞成怒地用脚踢了踢面前的一群人:“还愣着干什么呀,广告宣传单什么的还不快去准备起来!”
“……”
何洛回了家,站在家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才想起,他忘记拿衣服里的钥匙和手表了。
站在家门口,他维持着掏钥匙的动作,脸上的神情瞬间如被雷劈过整个炸裂了!
钥匙还好,家里还有两把备用的,丢了就丢了,可那块手表却是万万不能丢的。
要知道这块表,可是他过十八岁生日时,他哥带他去拍卖行特意给他拍的生日礼物。一块价值上千万的百达翡丽。
家里破产后,他把手里值钱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唯独这块表一直当纪念留着。
这两年他爸和他哥在慢慢地做一些工程项目,虽然没有以前风光,但家里也在慢慢好转。
可最近好像有点触霉,做的好好项目,投资方却拖欠了工程款,下面的员工等着发工资,不发就罢工。
家里急需一笔钱周转,何洛想也不想地就想把手里这块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给卖掉。
但是拍卖行的抽成太高了,抽完价值千万的手表只剩几百万了,搁以前这点钱没了就没了,但现在别说是一两百万,就算是十万块对他们家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他舍不得这笔佣金,于是就想起当初排这块表时,跟他一块竞争的于波来。
那会儿于波家的娱乐公司刚出头,位置坐在他和他哥很后面,他出一个价,于波出一个价,咬得很紧,看得出来,如果没有他和他哥,这块表于波势在必得。
可惜,于波家没有他们家有钱,这块表还是被他给拍下来了。
拍卖结束后,于波还不死心,追到会场外,点头哈腰地找他要联系方式,说是特别喜欢这块表,等他以后不喜欢了或者戴腻了,他可以溢价收购。
当时这话何洛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卖自己的成年礼物,不过看在他态度诚恳的面子上,还是加了他的好友。
好巧不巧,现在他要卖这块表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人来,尝试联系了一下,不求他溢价收购,只求他给一个比拍卖行抽成后的价格高出一些就成。
谈得时候好好的,说是昨天晚上的交易,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想到落在酒店的那块表,何洛的心犹绞痛绞痛的,那可是上千万的表,把他卖了都不值那么多钱,他怎么就给忘在了酒店?!
但若是现在让他回去取……
何洛想了一下傅薏当年想要他命的那个眼神……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万一他倒回去傅薏再一想起当年的事来,又想把他从十八楼给扔下去,他可真就没有命了,钱和命比起来,当年是命更重要了!
何况,昨天晚上那个情形傅薏也算是无意间救了他一命,让恒薏集团的董事长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手活,给他千万的劳务费也不算太掉价吧……
正当何洛想着这件事怎么办的时候,他的耳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洛洛,怎么不进门?”
何洛转过头,他妈提着一袋子菜,正好奇地盯着他,他翻出什么也没有的口袋给他妈看:“钥匙丢了。”
吴群芳拧开把手推门走了进去:“门没锁,你哥在家睡觉呢。”
何洛看着那被轻轻松松拧开的家门,挼了挼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注意。”
“你就是一天加班加傻了,”吴群芳放下菜,拾起围裙就往身上戴,“昨晚一晚上没回家,又加班加通宵啊?!”
何洛正心虚昨晚的事,僵着身体,“嗯啊”的应着,不敢多说,生怕叫他妈看出端倪。
吴群芳在厨房里忙碌着,嘴上唠叨个不停:“你这么上班可不行啊,早跟你说家里不缺你那份工资,你找个轻松点儿的工作……”
何洛撒了慌浑身都不舒服,加上他还惦记着表的事,赶紧岔开话:“妈,爸和哥的那个工程款的事解决了吗?”
“解决了,”吴群芳唠叨的声音转了个调,又转了回来,“哎呀,你操心这些做什么,让你爸和你哥折腾去……”
何洛听到解决了,眼眸亮了亮,扒在厨房门口,亮晶晶地看着他妈:“解决了?”
“是工程款要到了吗?”
“没呢,”吴群芳叹了口气,用锅铲抄着锅里的菜,“你哥说是找朋友借的。”
“朋友?”何洛讶异,“我们家还有能借到这么大笔钱的朋友?”
吴群芳也不是很清楚,就没吱声。
她不说了,何洛也就没问了,他都能交到晋远那么好的朋友。他哥比他优秀多了,有几个患难与共的朋友,也很正常。
何洛想通后,骤然间开朗了,既然钱的事解决了,他就彻底不用去找傅薏要表了。
心情一好,何洛欢天喜地地要拿换洗的衣服去洗漱。
吴群芳在厨房里吩咐了一句:“把你哥的外套带进去用水泡一下。跟你一样一夜没归,也不知道衣服上沾了多少烟酒……”
“哦。”
何洛不爱听他妈唠叨,赶紧在沙发上找到何途的外套。意外的是,提起来没有烟酒味,反而带着一股好闻的薰衣草香味。
何洛轻轻打了一个喷嚏,他过敏体质,闻不得太浓烈的香水味。
提着衣服放盥洗室用水泡好,何洛有点疑惑,他哥有爱喷香水的朋友么?去借钱衣服上会蹭上这么多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