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的手掌轻揉抚摸起来,一边揉一边抬起眼与她对视,见姜吟玉唇角弧度上扬,眼里满是亮色,诧异问:“你遇上何事今日这样高兴?”
他捉住她的手,按住她的腰身让她坐到自己膝上,问:“何事瞒着我?”
姜吟玉道:“我想到了小时候,我染风寒总是你陪在身边照顾我,你还记得吗?”
姜曜靠上桌案,目光懒洋洋的,“自然记得。”
那时候姜吟玉身子弱,总是生大大小小的病,也爱哭鼻子说要见母妃。
皇帝并非有耐心之人,怎么也安抚不好小姑娘,最后都是同住未央宫的姜曜去哄她。
姜吟玉浅笑:“我想到了这个,忽然心生感慨。”
姜曜手撑着额头,目光温柔:“只是因为这个?”
他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唤外头白露进来,询问早上娘娘见了什么人。
白露摇头回道:“没有旁人,娘娘一直在殿内歇息。”
姜曜这才重新看向姜吟玉,见她闭口不谈,手探去她的腰肢,姜吟玉被揉得腰肢发痒,一边笑一边推他的手,道:“别挠我,痒。”
姜曜低下头,“到底是为了何事这样开心?再问你最后一遍。”
姜吟玉勾着他的脖颈,倒在男人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和他闹了一会,求他道:“别挠我了。我都这样说没有了,陛下还是不信。”
她将脸蛋埋入他胸膛,蹭了蹭衣襟,紧紧地抱住他。
窗外雨水淋漓,殿内温暖,香气温馨。
潺潺的雨声在二人耳畔边缭绕,姜曜望着她柔婉的侧脸,将她往上捞了捞,去吻住她的耳垂,道:“不想说便不说了。等过几日,雨水歇了,带你出宫散散心,你在宫里待这么久怕是要闷坏了。”
姜吟玉把玩他腰间玉佩,抬头问:“去哪儿?”
“去猎场。春狩的时节到了,我们去皇家猎场。你去骑马吹风,我再手把手教你打猎,好不好?”
姜曜见姜吟玉在听完这话后,脸上露出愣怔的神色,问:“怎么了?”
姜吟玉扬起身子,“过几日就去吗,我怕……”
姜曜目睹她手覆盖上小腹的动作,又盯向她的脸,她仿佛忧心忡忡,踌躇不决。
他问:“你是怕那时候风寒没好,身子又难受?”
“不是的,”姜吟玉坐正身子,短短一刻神情变化了好几次,从最初的愣怔,到后来的犹豫,再到浮现一丝羞涩,让姜曜越发看不懂。
“我有一事要告诉你。”
她靠着他的胸膛,牵起姜曜的一只手,缓缓放上腰腹,脸颊如樱桃染红,“知晓我方才为何要你揉我的小腹吗,我好像怀孕了。”
她声音轻轻的,眼眸明亮,望着他一笑,浓艳若桃李绽放。
她面前的男人彻底愣住,像是难以置信,握住她手腕,“你说什么?”
姜吟玉心中满是喜悦,靠上去贴在他耳畔,低低道:“我怀孕了。”
年轻的帝王终于回过神来,凝望她半晌,失笑出声,姜吟玉让他声音小点,他反倒越笑声音越大,连带着姜吟玉都能感受到他胸腔轻轻地震动。
“别笑了,外面有宫人在呢。”姜吟玉推他,受这一份喜悦感染,脸也不由自主挂起笑容。
下一刻,她身子一轻,竟然被直接抱起。
姜曜眼神若春水拂波,“柔贞,你说你怀孕了?”
姜吟玉点点头,抱住他的肩膀,乌发落在他面上,“自然了。”
他性子沉稳,难得有这样情绪激动时刻,直接将她放到桌案上亲吻。姜吟玉他被亲了好几下,脸颊都发烫了,将他推开,“别吻了。”
他在案前半蹲下身,手爱怜地抚摸她的小腹,双眼发亮,问:“何时有的?”
姜吟玉道:“算算日子,成亲后就有了。”
姜曜极其满意,朝外道:“来人”
没一会,外头吴怀探进来:“陛下有何事吩咐奴婢?”
姜曜道:“去昭告皇宫上下,说皇后有喜,怀娠两月,阖宫有赏。”
吴怀惊异地睁大眼睛:“娘娘有身子了?”
姜吟玉摇摇头,去捂姜曜的唇,道:“先别对外面说,我的身子还没到三月,胎相不稳,等这胎稳了,再昭告天下也不迟!”
姜曜回身,目光满含柔情,轻笑:“对,等过了三月再说,是我考虑不周。”
他劝姜吟玉再好好歇息,然而姜吟玉还有许多话要说,拉住他的袖摆。
姜曜抱着她回到榻上,在她身后垫好枕头,拂下四周帐子,光线暗淡,绡帐被淡淡的炉烟吹得荡漾。
姜曜坐在榻边,手再次抚上她的肚子。姜吟玉的手盖上去,笑问:“你说它会一个男儿还是一个女儿。”
姜曜入目就是她笑盈盈的眸子,道:“像你一样的公主便好。”
姜吟玉低下头:“你父皇希望你是个小公主。”
她又抬头,“不过若真是公主,那也一定特别冰雪漂亮。”
姜曜道:“样貌随你,都漂亮。”
姜吟玉轻笑,周身被暖洋洋的暖气环绕,朝他招手,让他到身边来,往他怀里靠了靠。他衣袍上的香是她制,温暖而清淡,她心底生出一种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