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肆听得出来,姜晚音话里话外的真情实意,所以听得很有耐心,甚至最后姜晚音把话都说完、打算挂了电话让他继续休息时,他竟然还有些依依不舍。
第177章 把婚约让给弟弟
尽管如此,萧肆还是嗯了一声,任由电话那头的姜晚音挂断,随后把手机递给徐克,让他出去,自己继续趴在病床上休息。
但没想到徐克刚出去没几分钟,却又带着电话走了回来。
萧肆刚闭上眼就被吵醒,眉头微蹙:“什么事?”
徐克神色有些小心:“萧总,是您父亲萧遂先生的电话。”
听到萧遂的名字,萧肆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他冷声:“挂了,以后他的电话都不用接。”
哪知这话被电话那头的萧遂听了个清楚,他当即在电话里怒吼说:“你什么意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徐克被这突然爆发的一声吓得手机差点没拿稳,他不敢违抗萧肆的命令也不敢擅自挂断萧遂的电话,因此拿着手机左右为难。
萧肆完全没把萧遂的话当一回事,在他心里,背叛婚姻的人不配自称父亲。而且他心里清楚,萧遂眼里的好儿子只有那个私生子一人。
而在这时,萧遂突然又在电话里喊道:“萧肆,你今天要是敢挂断老子的电话,信不信老子把你妈的遗物扔了!”
原本闭上眼的萧肆瞬间睁开了眼,眼神阴沉至极,他伸手,示意徐克把电话拿来。接过电话后,萧肆沉声:“我妈死后,所有东西都在我名下,你怎么会有她的遗物?”
萧遂冷笑:“我是她的合法丈夫,我跟她生下了你,怎么可能一件她的东西都没有?不过那都是女人用的东西,我可用不到,这么名贵的玉镯,送给你赵倩阿姨正合适。”
赵倩,是萧遂在萧夫人怀着萧肆时就在外包养的情人,不仅如此,还给萧遂在外偷偷生了个只比萧肆小三个月的私生子弟弟。一听到赵倩的名字,萧肆心里就恶心至极。这个多次挑衅他母亲、毁掉他家庭的女人,不配戴他母亲的东西。
他忍下怒意,冷声:“你想说什么?我是不可能让那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进入三洲集团工作。”
萧遂呵道:“不是工作,他靠萧家也能一辈子荣华富贵,所以我要那老爷子给你定的婚约。”
“婚约?你什么意思?”萧肆皱眉。萧遂说:“反正欧豪集团董事长的千金注定要做萧家的儿媳妇,嫁谁都一样,反正你也不愿意接受这个婚事,还不如让给你弟弟。”
萧肆还以为这次又是什么把集团权利分给那个纨绔废物的无理要求,却没想到竟是这个。
紧接着,萧遂又说:“怎么样?你既然不愿意在事业上关照你亲弟弟,我也不指望你往后能帮你弟弟什么,所以这个婚事你必须让给他,只要他娶到欧豪集团的千金,往后他一辈子吃喝玩乐都没问题,也不会妨碍你什么,这个决定对你对他都没有坏处。”
亲弟弟?
呵,萧肆心里恶寒,他的弟弟只能是从自己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别人都不配。
至于那个婚事,萧肆当然愿意把这个枷锁套在别人身上,只是他心中冷笑,以那个废物的德行,就算他把婚约让出去,欧豪集团那位尊贵的千金也不会看的上那个废物。
但这跟萧肆没有关系,他说:“只要爷爷那边没意见,我不会反对。”
谁料萧遂却冷哼一声说:“你爷爷当然不会同意,所以必须由你去说。”
第178章 萧肆偏执的母亲
萧肆闻言,心里冷笑。
自己这个好父亲打得真是好算盘,怂的不敢明面跟老爷子对着干,知道让他去点老爷子的火。
到时候如果老爷子答应,自己这个好父亲就心满意足,要是老爷子不仅不答应还为此发了火,那最后被迁怒的还是自己,而萧遂又会像以前一样冷眼旁观,甚至还假模假样的站在老爷子边斥责自己的不识好歹。
这个婚约他当然会想办法处理掉,但自己不想要,也绝不会就这么轻易便宜了那个小杂种。
因此,萧肆说:“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爷爷的态度你也清楚,哪怕我彻底闹翻,爷爷也只会勉强答应退掉婚事,而且你不会以为欧豪集团董事长会同意把自己的独生女儿嫁给一个身份低贱的私生子?”
萧遂闻言,当即在电话里大发雷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一点教养都没有,你妈活着的时候是怎么教你的?”
这话说完,他随即嗤笑一声,嘲讽说:“也对,你妈活着的时候就是个疯子,整天不是把自己关在家里摆弄那些破乐器,就是对你我发疯。”
此话一出,萧肆的眼神立刻淬上阴寒,他几乎是一字一顿、语气森寒:“你也配提她?”
萧遂听出自己这个大儿子语气的不对,但他一点也不怕,好像是笃定这个儿子再怎么发火也不会把自己这个父亲怎么样,因此说话更加肆无忌惮,他呵了声,语气不屑:“你冲我发什么火?我说的难道有错?你小时候难道不是天天被那个疯女人逼着练琴练到腕骨损伤?跟那个疯女人比,你赵倩阿姨温柔体贴又乖顺,对你像对亲儿子一样,你关照一下她的儿子怎么了?那可是你亲弟弟”
“亲儿子?你脑袋进水了?我只有一个妈,更没有什么从外边蹦出来的野种弟弟。”萧肆胸膛剧烈起伏着,许久未发作过的头痛此刻逐渐加重,越来越清晰的痛感让他眉头拧成死结,但他仍然沉气冷笑:“也只有你才会觉得勾引已婚男人的女人是个好东西,如果你没钱没势,她还看得上你吗?”
这下总算换成萧遂这个刻薄父亲在另一边震怒:“你少胡说八道!你别污蔑你赵倩阿姨,她跟我在一起可是一颗心都在我身上,比你那只知道拉个破小提琴还假清高的妈强多了!我就一句话,赶紧照我说的去做!”
自从母亲去世、萧遂不仅不去参加葬礼还把赵谦大张旗鼓的迎娶进门后,萧肆就再也没对这个冷血父亲留有一丝期望,他后来的日子一直都在爷爷萧凛身边长大,早就当自己死了这个父亲。
所以死人朝着自己气势汹汹要挟逼迫的话他当然不会听,不仅不会听,还不会如对方的意。
既然那个小杂种这么想要这个婚事,那萧肆就当着爷爷的面,“好好”的拱手送给他。
“把我母亲的所有遗物准备好,否则,你别想如意。”萧肆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随意扔在桌上,尽管努力逼自己冷静,但内心被挑起的极致愤怒还是催化了刚刚发作的头痛。
萧肆面露痛色,重伤未愈的苍白脸色增添了几分疲惫和脆弱,他本想习惯性去拿香水来缓解,却发现因为这次事故事发突然,随身携带的香水早就摔碎在了山区。
而没有香水帮助,萧肆根本难以忍受这种痛楚,如果是没有用过姜晚音特制的香水和调配的药物,他大概会像以前一样,硬撑过这段难熬的时刻。
但这段时间因为有姜晚音的帮助,他度过了一段相当轻松的时光,因此竟然在这种时候发现,没有那些香水,他对头痛的忍耐力居然也下降了不少,头痛中的每一分一秒都是无比煎熬。
几乎是下意识的,萧肆想给姜晚音打去电话,可指尖却在点开联系人时又顿在了屏幕上。
他忽然想到,每一次自己头痛发作,姜晚音作为自己的私人医生,为了他的病情着想,总会要询问自己导致头痛发作的原因。
尽管萧肆此前已经在二人独处时跟姜晚音有过一次深入交心,但他仍然对姜晚音保留了不少在他心里难以对别人说出口的事情。
萧遂这个人身为父亲和丈夫确实混蛋的不可理喻,但有一点他说的没错。
萧肆的母亲生前确实有着严重的精神问题,而对小时候的萧肆也态度不明,冷漠,偏执,又疯狂的无法言喻。
萧肆年少时,母亲对音乐的偏执达到了一种旁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不仅日日夜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演奏音乐,还逼着萧肆练习各种乐器,如果萧肆有一点做的让她不满意,那么等着萧肆的,就是她歇斯底里的发疯,乱砸东西和大喊大叫,而萧肆也因此经常被误伤,从小身上就有消不下去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