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1 / 1)

祁山芙拉着寒酥进了一家成衣店,她去小间换衣服,寒酥等在小间外面。

祁朔走到寒酥身边,声音很低:“是我思虑不周,连累你被静鸣公主刁难。”

成衣店的门开着,外面人来人往。寒酥看着外面的人群,忍不住就会去想封岌有没有派人跟踪她?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与祁朔见面了?她还是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与他单独见面。

祁朔盯着寒酥,声音沙哑:“虽然这样对所有人都好,可我仍旧忍不住去奢想两个人坚定不移突破万难。”

寒酥听了这话,心里有一点恍惚。她转头望向祁朔,轻轻摇头,低声:“我不值得。”

很多事早已满目疮痍。

“怎么样,好不好看?”祁山芙换好新衣裳从小间出来,开心地转了个圈,裙摆也跟着飘起来。

寒酥弯眸:“很好看。”

寒酥傍晚才回去。她连衣服也没换,直接去衔山阁,那幅山河图需要赶工。

书房的门开着,落日发黄的光洒下来,洒在封岌身上。他坐在屏风下的藤椅里,一手支额,闭着眼睛。

寒酥放轻脚步走过去,有一点犹豫要不要叫醒他。见搭在他肩上的大氅滑落,她弯腰小心翼翼给他披好。

她不经意间望过去,惊觉封岌不知何时醒了,正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寒酥问:“将军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等你。”

寒酥沉默了片刻,从荷包中取出一枚扳指。她立在封岌面前弯腰,肩上的秀发滑落下来一些,堆在封岌的腿上。她无所觉,将扳指套在封岌的指上:“我瞧着别的老爷们都喜欢戴扳指呢。”

封岌瞥了一眼拇指上墨绿扳指,问:“别的老爷们?我很像你敬重的长辈?”

寒酥如实说:“您本来就是我长辈。”

封岌沉了脸,握住寒酥的腰,将人摁在腿上。寒酥急急轻推:“门还开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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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稳了稳心神, 道:“我去关门。”

封岌这才松开寒酥。他看着寒酥起身去关门,又垂眼望了一眼被她套在他拇指上的扳指。

寒酥将房门关上之后,却并不朝封岌走去。她走到另一边的衣架旁,将身上的银白斗篷解下挂起来, 绕着远似地往屏风那一侧的书案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我要赶工了。”

封岌轻捻扳指, 慢悠悠地说:“当真是避我如蛇蝎。”

寒酥的脚步不由停下来, 辩解:“没有避着您,真的是急着赶工。”

她望向封岌, 见封岌垂着眼并没有看向她。寒酥略迟疑, 重新朝封岌走过去, 她将手轻轻搭在封岌的肩上, 身子软软靠过去, 主动坐在他腿上。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向后挪去,勾着他后颈, 人也靠过去伏在他胸膛, 道:“我真的没有避着您。”

她身上的柔软贴着他冷硬的胸膛,是别样的酥柔蜜意。封岌的目光落在怀中人, 看着她长长的眼睫轻垂出几许温柔。封岌抬起她的脸, 指腹隔着面纱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他动作慢条斯理, 像在把玩最精致的玉器。

一阵反复轻抚之后, 封岌解下寒酥脸上的面纱,用指端轻轻碰了碰寒酥脸上的疤痕,问:“怎么一点也不见效?”

寒酥心里咯噔一声, 怕被他发现自己从来没用过雪凝膏。她微笑着搪塞:“哪有那么快有效。”

她悄悄避开他的手, 更靠近他, 将脸贴在他脖侧轻轻蹭了蹭, 浮现几分依恋的娇态。然后她抬起眼睛,长长的眼睫若有似无地轻轻拂过封岌的颈侧。她抬眸望着封岌的侧脸,说:“我真的要赶工,要不然会赶不完的。您也不希望我熬夜赶吧?”

封岌垂目望着她,心里生出一丝莫名的怅然。他多希望她能够真心实意随时向他撒娇,而不是带着一点央求地仰视他。

“去吧。”封岌松开寒酥。

寒酥立刻从封岌的身上起来,快步朝书案走去。

封岌无奈地轻摇头。

寒酥突然又从屏风后绕回来,她重新走到封岌面前。她弯下腰来,双手攀在封岌的肩上,靠过去与他平视:“将军还没有告诉我喜不喜欢我送你的扳指呢。”

“当然喜欢。”封岌轻轻转了下指上的扳指。

寒酥弯唇,眼里浮现一点笑,她凑过去,在封岌的唇角亲了一下,然后直起身快步朝书案去。

封岌微怔。待寒酥已经拿起了画笔,他才抬手,用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唇角。

他倒是有些不确定寒酥这是不是演的。

寒酥很快全心投入到这幅山河图。这幅画是师父的心愿,她不愿意狗尾续貂,想倾尽全力将这幅画收尾。也因为多年不曾碰过丹青,压抑在她心里的东西仿佛也愿意在一朝之间使出。

封岌不知何时走到了屏风侧,望向寒酥。

他很喜欢看寒酥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模样,尤其是她写诗作画时,自有一种区别于其他女郎的娇柔之态,而是另一种出尘的高洁优雅。

寒酥画得极认真,没注意到封岌目光灼灼的注视,也没注意到封岌何时离开了书房。

瓷器与桌面轻碰的声音让寒酥回过神,她望着桌角的瓷碗,视线上移看向封岌。

“雪梨煲,吃了再画。”封岌道。

寒酥这才觉得有一点饿,且有一点渴。她将手里的软笔放下,端起那碗雪梨煲来吃。雪梨清香的甜润入口,带来沁甜的口感,整个身子都跟着舒畅了许多。

味道很好,寒酥吃得也很快。她的心思还全在那幅山河图之上。一碗雪梨煲很快见底。她将空碗放回去,立刻又拿起了软笔继续为画作添色。她听见封岌突然轻笑了一声。寒酥疑惑不解地抬眸。

封岌唇畔有几丝淡淡的笑意,他伸手,用指腹抹去寒酥嘴角的一点湿渍。

寒酥一惊,这才知晓原来是她吃得太急,竟像小孩子一样将雪梨煲的糖汁沾到了嘴角。这可真是太不够端庄得体了。她赶忙拿了帕子来擦,动作却顿住,惊讶地看着封岌。

他将蹭了寒酥唇角糖汁的指腹贴在自己唇上尝了尝,轻颔首:“有点甜。”

寒酥瞥一眼空碗,喃声:“将军自己没吃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