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萧酒窝深深的,几乎是叹息地说:“怎么会呢……”

第一次见到他,她就觉得他挺好看的。那么干净的一个少年,穿着白T恤,坐在操场的栏杆边,水养出来的皮肤,温润如同南方早春的桃花。

后来他进了娱乐圈,没有火,总是上一些十点以后的小综艺,她就在国外,拿着个笔记本电脑,吃着泡面,看着屏幕里的小家伙。

她那时候总是想,她的小学弟长得这么好看,这么才华横溢,为什么就红不了呢?

那时候她也会想,不知道林子勿还记不记得她,不知道林子勿十年,二十年之后会怎么样,如果他成了光辉万丈的天王,还会不会记得她。

“小洛。”安娜还在饶有兴趣地问她,“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林子勿。”洛萧说,“不过,他是个明星,你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到他,尤其别跟哈利提,好吗?”

安娜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感叹道:“果然啊,我就说,普通人哪里会有这样的容貌。哎,他有女朋友吗?”

洛萧听她这样问,差点被空气给噎住:“什、什么?”

安娜露出了花痴的表情:“如果没有女朋友,找个机会我们一起出来聚一聚怎么样?我特别想和他认识认识。”

洛萧:“……”

见洛萧脸色有些微微发青,安娜睁大眼睛:“你不会喜欢他吧?”

“怎么可能。”洛萧立刻否认,几乎是一种条件反射,一种刻进脑子里的答案,似乎多年以来,她就一直一遍又一遍地在潜意识里和自己诉说着这个答案,“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不就好了。”安娜耸耸肩,“他是单身男狗,我是单身女狗,我们凑在一起,刚好一对狗男女。”

“…………”

洛萧脸上落下无数黑线,扭头看她:“这些词你是跟谁学的?”

“哈利呀。”安娜特别高兴地介绍,“他总算管自己叫单身狗,还管一起来吃饭的情侣叫狗男女,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洛萧扶着额头:“以后离哈利远一点。”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洛萧抽了抽嘴角,“还有,千万别在客人面前叫他们狗男女。”

说完她就翻了个白眼,大步向前走去,留安娜讷讷地站在原地,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为什么呢?”

就在这样的嬉闹和工作中,洛萧在上海的日子慢慢步入了正轨。

林子勿会时不时打电话给她,言语中偶尔流露出想邀请她一起吃饭的意思,总会被洛萧回绝,两个人虽然时隔多年,又终于重新聚在一个城市里,但心里的距离却从未有过如此遥远。

一个月后,洛萧当服务生的期限已满,从今天起,她就要到后厨熟悉流程了。

而此时,南方的冬天也终于来临。

林子勿坐在自己房间的飘窗前,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街景,像是夜色被割了喉,腥臭的血光流了一地。

他的床前放着行李箱,常用的衣服一些已经放进了里面,一些还摊在被面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荧光电子日历显示着今天是几月几号,幽暗的绿色光辉隐约照亮日历下附带的手写备忘录:

明日将赴西宁,拍摄《沙棘》。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已经五天没有收到评论了!我的心好痛!就算亲亲我,我也不想爬起来了!就算拿小拳拳捶我的胸口,我……那我还是爬起来吧……

☆、影帝是基佬

“进来吧。”

当OF的老板正躲在自己顶楼的大房间抠脚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响了。他一面为自己肚子太大,抠脚费力而哼唧,一面漫不经心地示意自己的员工入内。

作为大陆最庞大娱乐公司的老板,这块长得活似五花肉的老男人,只要他愿意,每天都可以见到贴吧排行前十的男星和女星,这二十个人里,他可以肯定,十九个都愿意跟他睡一晚上,而第二天他们就会得到意料之中的好处。

老男人对这样的钱色权色交易很是坦然,他取他们的美色,并且支付昂贵的报酬。和世界上任何明码标价的东西一样,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买卖行为。

但是这二十个人里,只有一个人是无价的。

那个人此时正站在他办公桌前,而抠脚的老板则抱着自己的醋鱼味儿脚丫子,张着嘴呆呆看着他,下巴几乎都砸在了地上。

因为这个穿着白T牛仔裤,全身行头加起来没有超过两百块的家伙,此时此刻应该身着versace私人定制西装,被十多个工作人员簇拥着,坐在飞往西宁的专机上才对啊!!!!

林子勿面无表情的递上一瓶速效救心丸:“老板,少嫖少赌,延年益寿。”

老板也顾不得反驳,抓过药瓶吞了药,半天才缓过气,一副魂魄快散了的表情,有气无力地歪在椅子上,瞪着林子勿:

“你怎么……没上飞机?”

林子勿没说话。

老板抱着一丝侥幸:“雾霾,延迟了?”

林子勿:“……”

老板:“飞机,故障检修?”

林子勿:“……”

老板快哭了:“该不会是虹桥机场出现恐怖分子了吧?”

但他此时此刻的表情,简直是赤/裸裸地希望这个锅确实是恐怖分子的,因为显然在他眼里,这个全公司上下唯一不能陪自己上床的男明星,才是恐怖的男人。

林子勿一张处女座强迫症发作的脸,眼神坚定,目光如炬,特别像他演过的红色电影《燎原》中,他扮演的那个共/产/党地下工作者慨然就义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