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塔自身是知道她是出自实验室的。思考到此的时候,屏幕上有一个极小的.以安妮塔自身为主视角的闪回剧情。

被破碎的实验室天花板,从未见过的曦光

穿透天穹.光芒虽亮却不刺眼,但迷茫初睁的双眼还未彻底看清眼前,红色的激光和不似人类的尸体就从破碎的天花板中掉了出来,下一刻恐慌和尖叫响彻整个空间。

她只能带着她那混沌和空无的大脑,跟随着还活着的人一同踏上出逃的路线。尽管就连她自己本身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她虚无的内心和灵魂深处却还是叫嚣着某件事。

某件她必须去做的事情。

黑色快速占据屏幕,安妮塔的闪回其实也不过1-2秒钟就结束了。

或许这段快闪的记忆对屏幕外的人很重要,但对现在的安妮塔来说,这只是段无用的记忆,有这种大脑发空的时间,她不如想出提摩西为什么要这么说的原因。

然后,安妮塔的脑海中得出一个和红罗宾脑海中一样疯狂的想法。

如果他们的记忆都没有出错,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在于

提摩西·德雷克本人了。

提摩西·德雷克本人的脑海里到底有着多少不一样的记忆。

按照基本定律来看,从未来而来的人通常都是为了改变过去,那提摩西·德雷克又改变了多少个过去,才会塑造成现在的他。

可这.可这听起来根本就不合理。安妮塔确实是不太了解这些东西,但她看过电影,也知道电影上宣传的平行世界理论之类的。

按照这些电影的原理,每做出一个不同的选择,就会产生一个新的世界。

那也不对啊,既然产生的新世界就代表了改变,而已经形成的改变,一个人又怎么会有别的世界的记忆?

除非,就像是放在磁带机中被倒带的录音带一样,在不变的外壳内部,唯有内部的录音带被不停的反复重播.重新开始,直到达到操作之人最理想的状态,倒带才会被停止。]

好不夸张的说,安妮塔的猜测立即‘引燃’了屏幕外的所有人。

“等等,安妮塔的意思是,提摩西的行为是在玩不停存取读档的攻略游戏吗?”

,夜翼说话间都有些结巴了,“是...是这个意思吧?”

不得不说,夜翼的形容也挺让人眼前一黑的。这个眼前一黑特指红罗宾自己眼前一黑,其他喜欢找乐子的人那可都是眼前一亮。

红头罩更是一脸兴奋的揽住红罗宾的脖子,“没想到啊,小红,原来你还被我我们偷偷玩这种超现实向的游戏啊。”

罗宾更是干脆,反正自己看日漫的这件事自从来到这个破地方后已经不是秘密了,那他也就干脆破罐子破摔,就差学着红头罩的坐姿了直接将自己的脚放在前方椅背上了。

当然在罗宾心中把脚怼在红罗宾脑袋上的动作,比怼在椅背上的动作更文明.也更爽快。罗宾舒适的晃着自己的脖子,接上红头罩的话,“要是这么说,德雷克,我以前可真是小看你了,你这把玩的还挺大啊。”

红罗宾闻言脸色很快就难看了下来,他双唇不停开合成各样各种绝对不能说出口的肮脏词语,但可惜的是红罗宾良好的教养让他不能把

话彻底说出。

片刻后,

红罗宾额角绷紧的青筋才缓缓松开,

虽然不能直接开骂让他很难受,但一直想其实罗宾这小子能听懂他的唇语,红罗宾不满的心情瞬间又高兴了不少。

他挑眉瞥了一眼罗宾随即又轻飘飘的移开了的视线。

目睹这两人互动的红头罩和夜翼面面相觑,前者放肆的笑了出来,后者只能无奈的叹气摇头。

夜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怀疑这两个人加起来还没我零头大,居然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要闹脾气。

某些夜翼已经完全已经是自己先挑起这个话题了呢。

其实虽然几个人说的七嘴八舌,但说的意思也差不多和安妮塔所想表达差不多。只不过安妮塔用磁带和播放机做的比喻,他们则是游戏做的比喻罢了。

而无论用的什么比喻方法,两方人都已经将猜测出的原因说的十分清楚了。

以世界为不变的基调和舞台,提摩西则作为其变量,不停通过穿越时间.改变过去这一行为,直至世界变成他想要的样子,达成所谓的‘happyend’,他才会停止这一动作。

“可是。”夜翼犹豫的声音响起,“现实世界不是游戏,如果提摩西真的做到了这样的事情...”夜翼没说完的话中,有着和安妮塔相同的疑惑,且因为义警和英雄的身份夜翼显然能接触常人不能接触之物,让夜翼能清楚这其中的道理。

清楚改变世界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清楚改变世界走向可不像游戏里那么简单,清楚每次改变后会带来的后果。

“况且就算提摩西真的改变成功了,那被改变的也是提姆·德雷克的生活,而并非他的。”等到提摩西回到他的世界迎接他的还将会那片欲无止境的黑暗。

夜翼说到此情绪也变得低落了起来,即使现在的他不认识提摩西·德雷克.甚至不认同提摩西的做法,但他还是对他心生起了同情,这种同情不关乎别的,夜翼也不在乎别的.也不在乎那个屏幕中所谓的未来的他和提摩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同情提摩西只是因为他把有着提姆·德雷克这个名字的人当做他的弟弟,无论顶着这张脸的到底是谁,他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夜翼是个很少掩饰自己的情绪的人,尤其是在他家人和认可人的面前。

随着夜翼外露的情绪,整个室内跟随着他也变得低迷了不少。

“不,你错了。迪克。并非没有可能,想要做到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可能。”

红罗宾被刻意压低的声音打破死寂,似是在说服别人更似在说服自己,在夜翼‘提米,你在说什么’的惊叫声中,红罗宾闭上眼双手合十叠在腹上,他垂着头多米诺面具下的睫毛不停颤抖,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数遍,直到整个室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提摩西·德雷克确实做不到,但有一个人可以做到,有一个人可以帮助他做到这样的事情,即使放弃性命也在所不惜。”

红罗宾的鼻腔里发出窄小的

.抽噎式的鼻息。过多的.从未接触过可以触及灵魂的情感足以给年轻人的心灵带来冲击.而这深情背后可触碰的冰山一角式的真相也足以压弯他的脊柱。

红罗宾努力睁圆眼睛却也阻挡不了水渍让视线和感官模糊,半张开的嘴唇不停的颤抖,却怎么也说不清下面的话。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追逐着光亮着的屏幕,然后在他已经模糊视线的世界中,唯一清晰的图案出现了

她像是从屏幕中亲自走出来一样,一步又一步的汇聚在他的眼前,他甚至感受到她飘逸的裙摆在他周身摆荡将他温柔的包裹在一起,柔软的指腹按压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