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我记得‘爹’之前常跟我提起,当年您去冀州行商,路遭悍匪,差点被灭口,最终死里逃生,还救了一个能识奇门遁甲,遍结三教九流的奇人。”叶任生说道。

叶怀清点头,“是有这么个人,名叫解厦。”

叶任生眉宇见喜,“那您能寻得到他吗,我记得您之前说,他是京都人。”

“不好说他现在身在何方,不过你若是前往京都,可以去郊外,一个称作五里铺子的地方询问,多年前他临别前是这般给我留话的。”

叶怀清说着拧起眉,“你不会指望他能帮你的忙吧,且不说这人现在在哪里,就算在京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怕是早已不记得我了,担不得用……”

“我没有全然指望他,若是寻不到就算了,若是寻得到,我自有办法让他记起您,”叶任生说着撸了把袖口,“话不多说,我得赶紧启程。”

“那你这一路上可要万分当心,实在寻不来便不要强求,亲自前往角楼,负荆请罪,不管怎么说,我们叶氏一族在京都也不算全然孤寂无名。”叶怀清嘱咐道。

“放心吧‘爹’,不会走到那一步,我可不能让晟州嘉商的招牌砸在我手里。”

说罢,叶任生拱手作揖,脚步一转,告别叶怀清,回了自己的院子。

简单整收完行装,当天正午她便携着几个家厮骑着快马,朝京都方向出发了。

而晟州城门内,东南茶楼上,林啸洐轻啜着花茶,瞧着楼下一队人马行色匆匆而过,队首便是冷面俊姿的叶任生。

他轻勾嘴角,撂下铜板后,下楼直奔小厮牵着的黑马。

“跟上。”

“是。”

作者有话说:

来都来了诸位客官不要走嘛,收藏一下,在下给您表演一个翻跟斗(两脚朝天)(失败)(头跌在地上)(迅速爬起)(再倒立)(血从鼻尖流到额头)(再次失败)(起身迅速跑到你面前)(抱住大腿不放)(疯狂撒泼)(不收藏不让走)o(╥﹏╥)o

第4章 剑刺梅

◎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他。◎

京晟古道是京都与晟州之间往来通商行客的常道,路坦道广,叶任生于此道快马扬鞭,在日落前赶至中段驿站。

歇马饮茶,于茶摊上痛饮三大杯后,长舒胸怀。

只是片刻不及,眉宇之间又覆染了几分焦灼,转身朝向驿站木牌前,查探了一番地图。

随即唤了六锣,“嘱咐下兄弟们,今晚我们抄山道连夜赶路,直达京郊不再停歇,夜路崎岖漫长,让他们多吃几个包子补充体力。”

六锣看了眼不远处的山,“可是‘公子’,据说这附近的山上有狼……”

“哪座山上没有狼,”叶任生眉头微蹙,“何止山上有狼,街角里巷,古道码头,凡是人群盘踞的地带都有狼,你只当山上四脚沾泥的狼可怕,就不觉那角楼两袖生风的狼可怖?”

六锣闻此,面上显出几分自谴,垂首抱拳,“是小的露怯了,小的这就去吩咐弟兄们。”

一行人从驿站起身,直穿山道东北而行,一路除了逃窜的野兔与憩鸟,倒也未曾遇到豺狼虎豹。

赶至京郊时天还不曾泛亮,寻得一处客栈,叶任生打发手下人去休息片刻,自己寻到前堂要了壶浓茶。

客栈地处京郊道口,规模不大,但往来行客众多,她在偏角寻了个空位坐下。

“哈~”身后靠左侧的拐角长板凳上,身着粗麻破衣的酒客翻了个身,哈欠之间呓语不断。

“来,客官您的茶。”

小二抽下肩头抹布,擦过叶任生身前桌面,放下茶壶。

“多谢,”叶任生掀开茶杯,在里头放了几枚碎银,看向店小二,“小二,你可知到那五里铺子怎么走?”

店小二将抹布甩到肩上,眉眼带笑,“哎哟客官,您这打哪边过来啊?”

“晟州。”叶任生如实回答。

“晟州?好地方!”店小二语气微扬,“那就是西南边,您出古道就没瞅见旁边岔口的那棵大枯树?”

叶任生摇头,“因着赶路,我们抄了山路,没从古道口出,所以未曾看到枯树。”

“那就难怪了,”小二一手悄悄将杯中碎银摸到兜里,一手指向门口,“您这厢从门口向西,沿着旁边小道走个二里地,就能看到那棵大枯树,然后朝那大枯树的正北方向再行不到二里地,就瞅见五里铺子了。”

“小二,拿壶酒!”大堂另一侧的行客粗着嗓子喊话。

“哎,来了!”

“多谢。”叶任生作揖致谢。

“您客气。”

小二离开后,叶任生喝了几杯浓茶提过神,二里地不远,便没叫六锣他们,自行牵了马沿着小二所指方向寻找大枯树。

天际刚开始蒙亮,仍旧昏沉,大枯树从远处看,似身形奇巨的人影。

叶任生放慢速度御马前行,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枯树。

树皮皲裂早已脱落,内干枯萎斑驳,遍布奇怪划痕,瞅着不似缺水或招虫病,模样虽是岌岌可危,却愣是屹立在路口不倒,颇有几分奇怪。

寻到枯树正北,叶任生未再多做停留,直奔五里铺子而去。

行不过二里,便瞅见前方路旁,有一块破旧的石碑。叶任生下马查探,以为会有五里铺子的题字,然而那碑无字无题,徒有饱经风霜的缺角裂缝。

叶任生四处寻探,并未寻得任何驿站客家,亦或者商贾农户,除了那道破碑,再无其他。

上马再行二里,要么是庄田,要么是山林,在蒙蒙亮的天色里颇有几分荒凉。

她只得原道返回客栈,寻了那小二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