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他确实过分了,居然咒人家当一辈子处男。

万小少爷花了一段时间才整理好心情,难得主动低头求和。克赉因栏

虽然他所谓的求和就是给谢亭发条游戏邀请信息。

结果迟迟没等到回应,万雁的愧疚随着耐心耗尽而清空,直接上谢家找人,却从谢家人那儿得知,谢亭几天前就出国比赛去了。

那个比赛谢亭曾在他面前提过,当时不是说不想去吗?怎么突然又去了?

好好好,宁愿去参加不想去的比赛也不想见到他是吧?至于吗?!别说那天他们俩根本没亲上,就算真亲了又怎么样?至于连消息都不回吗?

万雁气得当天晚上都没睡着,正因如此他第一时间收到谢亭时隔十小时的回复:【有时差,在比赛,回去陪你玩。】

这夸张的回复间隔,敷衍的回复内容,惹得万小少爷更怒。

真当自己没了他就玩不成游戏了?

万小少爷一怒之下花钱包了四个陪练天天陪他开黑,有时明明是自己操作失误送人头了,还仗着自己金主的身份喷陪练,那臭脾气还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到了高中开学时,四个陪练已经换过一轮了。

他不仅找陪练打游戏,还故意发朋友圈秀自己和新朋友的斐然战绩给谢亭看,好似在证明什么似的。

谢亭很给面子的给他每一条朋友圈都点了赞,但更多的也没有了,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回复自己的消息,也没有问他想要什么礼物,更没有提那天的事。

万雁也憋着一口气,故意不给谢亭回消息。

之前两人什么屁事都能发个十几条,现在消息框却一直停留在谢亭那条回复上。

直到万雁高中开学这一天,一个暑假都没动的聊天框才跳出一条消息:【恭喜阿雁正式成为高中生。】

哼,这么点事有什么好恭喜的?

万小少爷觉得这是谢亭低头认输的表现,不由得意地翘起嘴角,手指在按键上来来回回半天,各种狠话删删减减,最终只发出一个:【中午一起吃饭。】

发完,还感叹一句:本少爷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下一秒看到回复,他自得的表情瞬间垮了:【我还没回国,改天吧,阿雁多交点新朋友哦。】

什么意思?那天的事就这么刺激他?看自己跟他一个高中,连国都不敢回了?还暗戳戳叫自己多交点朋友?意思是别粘着他了?

万雁带着一肚子气参加完开学典礼,来到自己的教室,开始找人:“谁是楚稚?”

开学前他就已经看过班级同学的资料了,这个叫楚稚的,是学校的特招生,成绩好,但贫穷,长得也还行,是当他小弟的好料子,他早决定一开学就拿下对方,不然高中三年多麻烦?不能事(作)事(业)指望他这个少爷去做吧?

“是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声音,万雁回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小弟,看对方跟只落汤鸡似的,皱了皱眉,语气颐指气使:“你跟我做同桌。”

“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万雁说着掏出钱包,掏出一沓钱,“去买套新校服换上。”

楚稚这小子一开始还很不乐意,一副你在侮辱我的表情,但在万雁砸钱没有办不成的事的理念下,最终他还是收到了这个小弟。

啧,轻松拿下,只要他想,别说小弟,朋友什么的,都随便交!

万雁想起谢亭那条消息,戳了戳同桌楚稚:“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你是我朋友。”

谁会问这个啊?

楚稚的疑惑在一个月后才得到解答。

楚稚成为万雁的小弟后,一直被迫与他形影不离,这天午休时间,他陪小少爷去学校三楼餐厅用餐,一道低沉的声音亲昵地叫住小少爷:“阿雁。”

来人他曾在学校光荣榜上见过,是国际部的谢亭,他时常能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想来也算校园风云人物了,那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番,继续对万雁道:“阿雁,这位是你的新朋友吗?”

小少爷回头,看到来人眼睛亮了亮,手却往楚稚身上一搭,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是啊。”

“这样啊,”谢亭目光落在万雁搭在楚稚肩头的手上,顿了顿,语气依然温和:“你们是来吃饭的吧?介不介意多我一个?”

就在这时,一个高个男生从后面跑过来,拍拍谢亭的肩膀:“亭哥,他们说菜都上齐了,就差咱俩了,快走。”

高个男生看到万雁,熟稔道:“好巧啊,万小少爷,跟我们一起吃饭去呗。”

这情况万雁一看就明白过来刚才谢亭说要和他们一起吃饭是客套话,再想到这人回国也没跟他打个招呼,要不是今天遇到,不知道要瞒自己多久,不由冷哼一声,高傲道:“不跟你们一起了,我要和我·朋·友单独吃。”

“那改天再一起吃,拜拜。”那高个男生不知是不会读空气还是饿得狠了,拉着谢亭就走,全然没注意谢亭微妙的表情。

谢亭知道万雁喜欢收小弟,据他所说是用来给他拎包、跑腿、写作业什么的,他从不会把小弟说成是朋友,今天这个不仅被他承认是朋友,两人还有肢体接触……

这些,以前都是独属于他的。

难道阿雁真的交到新朋友了?

谢亭不知为何,胸口有些酸涩。

这种感觉,该不会……

嗯,肯定是因为好朋友有新欢了的缘故……真没想到都这么大了还吃友情的醋。

谢亭自嘲着强行解释自己的异样,随后努力将注意力放到学习上。

他就这么熬到晚自习结束,照常坐上家里派来接他回家的车,他的位置能看到万家的车,他鬼使神差地叫司机等一等,果然看到万雁和午休时的那个朋友一起下来,那人帮万雁拎着包跟在他身后帮他开车门,跟以前万雁的小弟一模一样。

谢亭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等万雁上车离去,留下他那个所谓的朋友,谢亭才叫司机开车赶上,在那人旁边停下车,打开车窗:“你好,你是阿雁的朋友吧?今天中午我们在餐厅见过。我送你回家吧?”

楚稚有些惊讶,但想着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便配合的上了车,报出自己家的地址。

听到那并不属于本市哪个高档小区的地名,又看看他洗得发白的球鞋,谢亭不必调查都能知道这位同学的家世一定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