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兰磕磕巴巴地问。

刁昐没理他的这个问题,自顾自地问:“喜欢刀?”

翟兰愣愣地点头。

刁昐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抓了抓额前的刘海儿,变戏法似的从随行的行李里抽出一把大刀,看得翟兰眼睛都直了。

那把刀刀身细瘦,线条流畅,刀面是纯银色,有一些细密的花纹,浅浅的并不明显;刀柄也比其他的要细,拿起来会发现比一般这么大的刀要轻了很多,看起来就像是给女生锻造的。

翟兰也确实被这把刀吸引了,在她眼里男人算什么?刀才是一等一的!

“喜欢?”刁昐笑道。

翟兰没法否认,但是想到自己家并不宽裕的家庭状况,失落地说:“一看就很贵......没钱。”

刁昐不以为意:“没事,我赊给你。”末了补充道:“不着急还,等你什么时候你一个人在医院了,我自然会来找你去把刀收回来。”

翟兰兴奋于可以拿到喜欢的刀,却听到说自己一个人在医院的时候就会把刀收回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还只有十二岁呢,去医院父母怎么可能不跟着?而且自己身体好着呢!不过她也没细想,满心都是那把漂亮的刀,说:“那啥......你能不收回去么?”

刁昐含笑:“嗯?”

翟兰连忙说:“我是说,那个、我会努力攒钱的,等你收刀的时候我把前给你,你就别把刀收回去了,行么?”

她眼里满是祈求与渴望,刁昐看着她眼神有点诡异,但是也点头了。

翟兰只差蹦起来了,她高兴地从刁昐手中接过刀,然后又想起来什么,怯生生地问:“那个......这把刀多少钱啊?”

刁昐笑,说:“到时候你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吧。”

翟兰:“啊?”

然而刁昐已经转身要走了,只留下一句:“就当是奖励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的。”

翟兰当晚把刀带回家的时候,她父母震惊得不止一点点:“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大一把刀啊?”

翟兰高兴地说:“遇到一个好心人赊给我的!”

父母笑了:“这得是谁这么好心啊,赊给你这么一把漂亮的刀?”

翟兰却想不起来了刁昐说的谶言,于是说:“到时候他会来收钱的,没事!”

父母于是也不追究了,让她把刀收好了来吃饭。

近几天花店不准备开张了,翟兰的外婆身子不好了,翟家准备回老家多陪陪外婆。今天翟家父母不在家就是去给外婆买保健品等礼品去了,车票也定好了,就在后天。

天气在这几天之内就有点热起来了,翟兰还特地把从刁昐那里赊的刀带上了,他父母也没反对。

反正这把刀挺轻便,入手还是凉的,大巴车上闷,抱着刀会好受一点。

翟母坐在翟兰旁面,拿帽子扇风,抱怨道:“怎么回事啊这才五月初呢,怎么就这么热呢。”

翟兰知道妈妈不是在问自己,没出声,抱着被布袋子裹住的长刀,望着窗外吹着风。

她觉得怀里的刀上的寒气都要蔓延到自己身上来了,有些反常。

到了外婆家后,是只有外公出来迎接的。进屋才看到外婆脸色灰败地躺在床上,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外婆一看到她就哭了,嘟嘟哝哝地说:“我的乖孙呦......你们怎么就要这个时候过来呢,啊,我都说了让你们别过来别过来,你们......”最后还是只呜呜地哭,听不清说什么了。

翟兰有些茫然,回头看坐在一旁的外公。

外公叹了口气,说:“个把礼拜前就开始这样了,说有什么天灾......我们这里风调雨顺的,能出什么事呢?也不知道你姥怎么想的。”

翟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外婆对她很好,就是有的时候神神叨叨的,或许懂一些阴阳五行之术吧,不清楚,她也没当真。

这时候翟兰的妈妈过来了,说饭弄好了,让翟兰过去拿一点过来陪外婆吃饭:“妈,我去把您的端过来啊,让小兰陪您吃一点。”

外婆此时也不说什么了,任由翟兰给自己擦干净了眼泪,但还是唉声叹气的。

虽然老人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但是好歹疼爱的孙女陪自己吃饭了,打起精神多吃了点。

翟兰自己吃完饭还哄着外婆又多吃了点,最后安慰着外婆睡着了才收拾好碗筷出了房间。

在厨房放好碗筷出来,就看到姥爷提着个喂猪的桶子,一身狼狈。

“姥爷,您这是怎么啦?”翟兰赶紧把桶子接过来放好,问。

姥爷叹气道:“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牲口都跟疯了似的,刚刚喂猪的时候它们发疯,猪食弄了我一身。”

翟兰愣愣地,想起来姥姥的预言,莫名有些心慌。

不会真的会有灾难吧?

翟兰有点认床,晚上一时半会儿没睡着。

她干脆爬起来,从行李里扒拉出刁昐赊给她的那把刀。

晚上暗得很,但是刀身还是熠熠生辉的,兀自散发着寒气。

这把刀没开刃,刀刃相对而言还挺钝的,所以翟父翟母还挺放心让她玩。

翟兰把刀抱在怀里重新躺下,心里稍微安稳了一点。

翟家准备在乡下待一个星期,父母帮忙做农活,翟兰在姥姥姥爷的偏袒下可以尽情撒欢儿了。

乡下女孩子跟她一样出来浪的比较少,遇到的全是一群野小子,一开始那群野小子还不带翟兰这个假小子玩,直到翟兰拿出她那把霸气又漂亮的大刀。

那群野小子全被镇住了,男孩子没有不喜欢刀剑的,翟兰回家之前差点没把刀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