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安排的那样去找谜语人,因为他为了好玩,很是借书籍和音影了解了小孩子的心性和爱好,更是对梅根专属定制,不仅有谜语、机关和陷阱,还有奖品。
但谜语人的机关也没那么好闯,他通常是让梅根有个大概的了解,之后就实地布置,机关由简到难,还有需要点巧思才能破除的设计,再回顾一下以前的教学内容……
机关有难度,可谜语人想要哄孩子的时候很舍得下面子,给她夸张地鼓舞,夸赞她真是个聪明的小孩,再送上奖品,轻轻松松拿捏。
至于他的奖品种类可就太多了,但终极大奖几乎都有关小丑,比如说小丑的扑克牌、恶作剧玩具枪、空的惊喜礼盒、已经没用的炸弹控制器等等,不需要刻意去收集,在阿卡姆里到处都能找到他留下的东西。
不需要额外付出什么,谜语人和梅根都收获了快乐和满足。
只有小丑看着自家小孩孜孜不倦往回来捡垃圾,而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个怪癖。
在梅根又一次闯关成功后,谜语人照例对她说:“你的聪明程度已经超乎我想象!恭喜你又取得了胜利,好了梅根,我要去构思新的谜语机关了。”
谜语人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乐子,他设置机关不能太难,更不能危及生命,如果照他本性那样,还要对梅根夸夸而谈地炫耀,他怕自己成为稻草人第二。
稻草人发疯也就算了,还因为抢小孩子的玩具而闻名阿卡姆,谜语人可不想他自己在传言中,变成一个炫耀不成就气急败坏,还欺负小孩的品性低劣的混蛋。
那很丢脸的,会成为阿卡姆之耻,被人津津乐道一直嘲笑。
这次梅根的奖品是一顶小丑的礼帽,不过谜语人也把自己的一顶帽子拿给她,在哄小孩的事上他一点也不吝啬,帽子而已,随手就拿给她。
谜语人走后,梅根拿着两顶帽子看了看,决定戴小丑的帽子,一下扣在脑袋上,但是帽子大太多了,不仅遮视线,脑袋一歪就往下掉,于是抬手把它扶住。
梅根就这么回去,还很满意自己的收获,而小丑已经没法再说她什么了!
她就喜欢收集这些东西,把它们都带回来,不过还好,谜语人没给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也都是干净的,这才没让他生气。
小丑唯独会对梅根宽容点儿,她就是个任性自我的笨小孩,如果突然有了什么改变,只能是别人影响了她,他对此一清二楚。
看梅根把她捡回来的垃圾放进暗室里,最开始他的置物架已经分了大半位置给她,她人小东西少,但就是占的位置多,还自作主张挪动拿走他的东西放到其他地方。
但置物架的高层她够不到,未来几年都动不了他放在高处的东西。
小丑就这一点嘲笑过梅根,但是小孩问:“爸爸,我能长和你一样高吗?”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不到三千字,写不动了,实在写不动了(安详倒地)
第63章 第63章[VIP]
和梅根在一起玩的时间比较多, 因为她有一天念叨了兔子,谜语人就送了个兔子玩偶给她。
他对自己的玩伴还是很好的,虽然不会用私人连通阿卡姆外的渠道让人送活兔子进来, 毕竟太浪费了, 但换成玩偶就没什么问题, 也就一张布、加点棉花而已, 要送进来很简单。
谜语人把玩偶拿给她, 自己就坐在机关室的门槛上, 手里握着一根问号手杖, 正检查里面的线路, 因为他也在做万一哪天从阿卡姆里出去的准备, 到时候需要道具,总不能让他临时去开模、找零件,再现做吧?
要是刚出道的新人罪犯, 肯定一边臆想自己能大放光彩、成为名声昭著的超级恶棍,但一边什么准备都不做,能为他奠定理想的基石梦里全都有,仅凭一腔自负来策划犯罪。
但是对他们这些经历了许多的‘老人’来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做好准备,要知道这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比如贝恩那次, 没在任何人的预料中,完全是天降导弹摧毁了阿卡姆,这才让他们都逃跑出去, 不然让他们自己找到越狱逃跑的法子, 或者等被人保释捞出去, 真就遥遥无期。
再比如稻草人的事……
他在自己钻研的学术领域里自负无比,可结果呢?狠狠栽在了梅根和小丑那儿, 几乎沦为笑柄,但他也从阿卡姆里出去过了,最后被解除了大脑控制,还试图挣扎过,不过小丑没给他这个机会,反而栽得更惨。
回过神来,谜语人打开手杖上的机关,很快顶端巨大的问号就开始发热,他对它的构想是能快速升温,在战斗中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过即便如此,它也是一个不太精巧的设计,因为升温需要时间,而高温在热成像当中更是一览无余,为此谜语人还有另一个小设计。
“你爸爸热衷于酸液花,它的机关组成其实很简单,但是……”
他对梅根说道,也不管她什么看法态度,自顾自地继续,“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否则我为什么执着于谜语,还总是留下线索?”
从他犯罪被捕,被确诊患有精神疾病的那一天起,每个为他进行过心理评估的心理医生都能给出他们各自的诊断报告,那些东西长篇大论,引用无数观点,还有社会例子佐证,能为他为什么发疯的问题提出切实有力的论述。
所有人都觉得他的精神疾病有迹可循,而对他自己来说,他狂妄自大,自诩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于是向他人夸耀并展示,但他总是失败,所有成就和满足感都只是昙花一现。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先是把他卷进去无法逃脱,然后他疯了,就开始将它扩散,把这份疯狂带给其他人,但在他被抓捕关押后,其他人能摆脱他的影响,但是他自己呢?
他仍旧为此发疯。
就好像他被病毒感染了,而相似的病毒也在哥谭肆虐,感染了无数人,把他们都变成常驻阿卡姆的‘精神病罪犯’,他们所有人都疯了,照着一个固定的程序运行,不断地想要突破、超越,却又不断地重蹈覆辙。
但为什么不放弃呢?
谜语人看着手中的问号型手杖,神情已经有些疯癫了,带着巨大的不甘愤懑,他说道:“我们永远不可能好转,梅根……我们不能像你一样。”
梅根在阿卡姆里受万众瞩目,但他们一伙穷凶极恶的罪犯凭什么对一个生了病的孩子另眼相待?她在这里的待遇特殊、没有受到伤害,只因她是小丑的乐子,但随着她的状态好转,她是这里唯一被治愈的人否则稻草人也不会因太过急切的举动而遭到小丑的针对。
就连一个深研心理学的教授都疯了,在这一日日的折磨中别无他法,难道他们在夜深人静回想过去的时候,没想过重新回到人群和社会中吗?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
“我们走在自己的道路上,追寻着那个不可能的终点,只要不死,就始终期盼着抵达,为此付出所有。”
只要想到这些事就让他想发疯,仅有的一丝悔恨过后,就是强烈的怨恨不甘,他们无法被治愈,于是当精神被刺激后,就只想更进一步地证明什么
那么发泄的唯一途径就只有犯罪。
谜语人的神情扭曲阴沉,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回到最开始的那个话题,“酸液花的机关很简单,但是,我和你爸爸做了个交易,你猜是什么?”
他选择了突破和超越,所以向小丑交易了酸液,预备给自己的敌人来个出其不意,而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带孩子。哈,带孩子。
梅根猜不到,但是她知道答案,因为小丑告诉她了,不过被谜语人问时,她不说话。
差不多要到回去的时间,梅根不和谜语人玩了,她站起来,拍拍灰,抬眼对他说:“爱德华,我要回去了。”
谜语人的神情立时变得友好,并且微笑起来,“好吧,梅根,路上注意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