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呀,他惹我生气,然后说我应该生气,我要学会主动离开他。”

梅根是吝啬情感情绪的小孩,只会为她很在意的人付出,可从另一方面来看,她太过珍重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就像守财奴一样紧抓不放。

可她早应该学会独立了,她要建立起更完善的认知和人格,这是她必要经历的成长,是为了她好,亚瑟主动为她设置了小小的障碍,期冀她能完好跨过,也不至于她造成伤害,梅根懂得,可她离开以后,还是忍不住回望,她就是舍不得。

“我还是舍不得爸爸。”

即使她被丢在托养中心、达蒙家、上学时都有远超七天的时间,但是当她自己主动离开了,还是很想念爸爸,她想早点回家。

梅根愣愣出神,而杰森向她靠近,轻轻的一指头戳在她脸颊上,等梅根回神时,他笑着说道:“那你就回去给他个大惊喜!”

“小梅你看,这是你住在帕米家的第五天,然后你今天回去,等下次亚瑟再惹你生气,你要离家出走了,就可以把这两天悄悄补上。”

他好像在说很坏的主意,他谈到了‘离家出走’这个对梅根来说很新鲜的话。

这只坏熊和杰森对视,坏鸟理直气壮,他们都坏到一起去了,要不然也不会提出这样的坏主意。

梅根伸出一只手,掌心向前,做出击掌邀请,“好主意!”杰森轻轻地和她击掌,因为劝说成功而眉飞色舞。

不远处毒藤女看着他们的互动,她是听到了杰森喊的‘帕米’才留意到他们,他的态度非同寻常,还跟着梅根学对她的称呼?这难道还不古怪吗?

少年人的眉眼意气风发,却只是为了成功劝说梅根这件小事而得意,好像这是多了不得的成就一样,他侧头继续和梅根说话,不再刻意引导,可他刚才说的话最多只算一个玩笑,还没法给他定罪。

毒藤女有点遗憾,她对梅根的保护欲达到顶峰,可这个孩子的日常生活被人精心维护,根本没有危险和伤害,所以她也无法作为。

但是比起她大发神威保护梅根又或是为她讨回公道,毒藤女宁愿梅根保持她平静宁和的生活,不要有令她受伤的波折发生,现在这样就很好。

两个小孩还在闲话,然后就比起了荡秋千,梅根的脚尖堪堪及地,也还不太能掌握荡秋千的技巧,于是杰森教她,没多久他们就一高一低地荡起来,这点小游戏引得他们沉浸其中,而梅根不再烦恼,开心地笑出来。

秋千荡得高高的,风拂着梅根蓬松卷曲的头发向前或向后,她玩了一通后从秋千上跳下来,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经历。

她说:“风好自由呀。”

风是最廉价而无处不在的‘自由’,只要伸出手就能轻易地感知到风,如果当天的天气没有风,那么挥动自己的手也能感受到风拂过。

杰森站在她身旁,轻声地说:“世界之大,风无处不在。”

自由也是。

每一个灵魂都应该自由。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六千字起步!

除夕快乐!大家新年快乐!

本章评论区派发大一点的小红包噢~

第245章 第245章[VIP]

梅根的暑假够长, 她不要全部泡在公司里,也不想全部拿去上课程,至于乡下度假, 她在夏天还是很乐意去的。

计划了很多, 但还是要一样样地来, 最先要做的是回阿卡姆疯人院。

仍旧是从隐蔽通道回去, 梅根对高危区这一片的环境都不陌生, 超有活力地到处转悠, 而一学期过去, 阿卡姆里不少人都知道她已有了自己的专属玩具, 一家小工厂, 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刚起步阶段,想要收回投资都还早着, 可这意味着梅根的身份转变

从小丑的乐子,转变为真正具有价值的什么,毕竟连小丑都乐意哄着她了,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不曾近距离观察过小丑对她的态度,但从最浅显的表象来看, 梅根完全能被用以钳制小丑。

只不过由于小丑的威慑,还有好几位前车之鉴,导致他们仍在观望中, 倒是上一周的时候, 黑面具似乎看不惯小丑在东区建立工厂, 即使暂时还没影响到他的黑|帮生意,可这位凶狠残酷的罪犯最在乎面子, 根本无法容忍自己被‘挑衅’,于是派人袭击白熊工厂。

但他派出的打手都被杀手鳄率人拦下了。

于是这好几天,阿卡姆里有的精神病罪犯就在算那个孩子究竟有多少人脉,要知道杀手鳄肯定看不惯小丑这儿就没人乐意主动与小丑打交道,所以绝不会为他出手,那就只能是为梅根了,而杀手鳄曾经带过这个孩子,所以逻辑通畅了。

梅根在阿卡姆里的朋友有哪里?杀手鳄、毒藤女肯定算,很好,贝恩和谜语人也带过孩子,而稻草人虽然对她出手过,可后来他们还是在一起玩了,至于企鹅人,目前看起来还很中立,双面人是个心思深沉的家伙,他肯定不至于被这个孩子所折服……

仔细算了算之后就会发现对付她并不太划算,所以她又暂时安全了。

梅根自己倒不知道这些事,反正她爸爸帮她看着,肯定不会让公司遭遇袭击、导致停产或别的问题出现,至于在阿卡姆里,更是没人会直接对她出手。

她自己在阿卡姆里转悠,去花房看一眼,然后去找急冻人。

急冻人去年遭遇了些事,等事态大致平息以后,就再次升级了实验室的安保系统,程序和建筑材料都有升级,唯独身份认证这块,对梅根设置的识别条件简单,因为知道她有时要来,她也还是个孩子,不会太复杂的解密,所以只要两项认证就能通过大门。

梅根进门就套上急冻人为她准备的新型防冻服,它并不像市面上常见的防冻服那样臃肿宽大、防护严密,但还是连体衣的样式,没有头罩部分。

她简单地把轻薄材料套上就感受到温暖,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她一哈气就吐出口白雾,抬起手,可手还在防护服里包裹着,于是好奇地把手贴到脸上来,发现材料表面也不太冷。

实验室里来了客人,当然会通知给主人,急冻人从更深处的实验室里走出,手里还拿着根散发出淡蓝光芒的试管,梅根走过去招呼,“下午好,维克多。”

梅根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揣手手问道:“这是什么呀?”

她好奇就直接问,因为就算急冻人回答了,她听不懂那些技术,也不会运用,更不会把它告诉其他人,但她做问题儿童的时候,喜欢别人给出不敷衍的回应。

急冻人显然熟悉她的性格,透明头罩里的面容微微笑了笑,他在除了因妻子诺拉的缘故被激怒的时候外,平常情绪稳定,痴心研究,而在这之外,为了寻求更多医治好诺拉的可能,他研究神秘学,也从哲学中找寻平静。

但即便如此,他早已不信神、不信命运,只信掌握在手中的技术才是真实有效能去救诺拉的。

他总认为自己的研究已经临门一脚,马上就可以获取成果,但每次技术突破后,他都觉得还有许多问题、许多隐患未曾解决,他总是不放心,于是试图做到更好。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有十成的把握?

他在这样日复一日无望却又似乎有望的折磨中沉浮,就像踏上了仓鼠轮又或踩在莫比乌斯环上一样,他追逐心中的理想,为了那渺茫的希望而努力。

似乎每一天都过得差不多,因为每天都在重复一套行为,导致他忽略时间,而在某一天,他看到阿卡姆里出现了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那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她不应该在阿卡姆里,更不该被小丑所有。

但他很快发现了梅根身上的问题,也察觉出她没被虐待过,可他因恻隐之心仍关注着这个孩子,后来他们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