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虽然有心做个上规模的生意,但却不知道具体该做些什么,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主意。
苏晴现在虽有四万灵石进账,但这些钱不过能买一个四阶阵法,若她以后想要在修炼一途能更余裕些,这笔钱就只能当做本金,去撬动更多的金钱。
下午照例是去灵茶铺子上工。
她现在有钱了,去上工便不再奔着那低得可怜的时薪去了,反而想着能不能再多学些刀工。刀剑乍看不同,其实相通,若是能在刀工上有所进益,想必对她的剑法也能有些好处。
满晴剑正在储物手镯内静静消化玄铁血晶。苏晴有些手痒,她想试试能不能在满晴剑的重量下,尝试对刀的精细控制。
……
时间进入冬季后,有一种名为山珠子的名产逐渐上市了。
山珠子是一种蕴含灵气的山葡萄,果实聚在一起像一颗颗紫红色的玛瑙珠子,好看不说,还很清香,吃起来也很润甜,一点涩味都没有。
无论摆盘熏香,还是做餐前餐后的水果点心都很受欢迎。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比较昂贵,要咬咬牙才能下决心买上一串,而且一定要小心挑选,选出最最饱满,新鲜的一串。
昂贵对于灵茶铺子来说是个好词,高成本也意味着能卖上一个好价格。况且,山珠子只是民间的叫法,在茶楼里,它立刻摇身一变,变成了菜单上的“绛珠灵果”。
苏晴的工作内容就从削土豆扩大到摘洗山珠子了。
到底还是让林大娘告上状了,林掌柜很快就转着眼珠子摸清了苏晴的工作实况,他秉承着要被挂上路灯的心态,毫不犹豫地给苏晴加大了工作量,关键是加量不加钱。
苏晴背后狂喝灵茶,自己补工钱的差价。若不是她现在对灵气运用得更纯熟了,工作效率大大提高,且在这里又能喝上灵茶,又能狂练刀工,她就辞工,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洗山珠子要用面粉水洗一遍,再用清水洗一遍,虽然麻烦了些,但不难。难的是将每颗果实完完整整的摘下来,并且保证果皮不破。
这样一来,用外力拉扯是不行的。必须一手握好山珠子的根茎部位,另一手拿好小刀,极快地切断果实的根部。
苏晴在林掌柜的眼皮底下,像模像样地切了几串。等他满意地转身一走,她立刻尝试用灵气附着在小刀上,指挥着小刀飞舞着切果实。
带着储物手镯的手负担极重,操作很难精准,刚开始她切不好,老是切到果肉上,搞得紫红色的汁水溅了一手。她就三下五除二,将切烂了的果子全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全咽进肚子里。
就当是抵她应得的那份工钱了。
等她慢慢熟练了,就再不会失误了。小刀在她的控制下,又准又快,能瞬间将一串山珠子脱得干干净净,直留下中间的主枝杈和果柄。
这样一来,她做事就快得吓人,就连听了林大娘告状,准备教训苏晴的林掌柜也不计较了她偷吃果子了,反倒暗自得意自己真会安排岗位,这练剑的就得做些用刀的工作。
他很不客气地指挥帮工拎着更多的土豆和山珠子放在苏晴的面前,让她一人干三人的工作。就当用她的工费抵他果子的损失了。
林掌柜笑眯眯地看苏晴,苏晴也笑眯眯地看他,两人对视一眼,暗暗较劲。
苏晴倒是不抗拒,反正她体内灵气耗尽了,她就狂喝剩茶补充,再耗尽,再补充。这样一来,她上工的一下午,灵气至少能在体内比平时多运行十个周天,还白得了许多练剑的经验,合该是她赚了。
当然,这和她想把林掌柜挂在路灯上一点都不冲突。
他是真的物尽其用,极其压榨,生怕累不死人,赚不回他那点可怜的工钱。
还有和他一家子的林大娘也很是讨厌,明面上天天挤兑人就算了,暗地里也爱搞些小动作。
前天让林志强给王师傅送酒,昨天把小学徒辛苦备好的菜料全部打乱,今天更是过分,直接把小学徒跑堂的衣服塞进了酸菜缸子里。
等小学徒捏着鼻子把衣服从缸里拎出来时,嚯,那衣角还在淅淅沥沥地滴黄水,好浓的酸菜味。
好在酸菜是给员工吃的,林掌柜才没被气得昏厥过去。他大发了顿火,给小学徒安了个保管不当的罪名,把他大训特训了一顿,还扣了他半个月的工钱。
林掌柜明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苏晴就很生气,“总归不能一直这样让人欺负下去。”
小学徒就很平静,他笑了笑,说,“放心,他们好日子过不了多久的。”
这句话后,苏晴就一直等着小学徒对林大娘发起反击,或是让王师傅出面讲清楚也好啊。但遗憾的是并无后文。林大娘保持着跃跃欲试,见缝插针下手的态度和他们继续相持着。她似乎也认定苏晴是小学徒那边的人了,言语间对她也是多有挑衅。
苏晴两耳不闻,只专心练习刀工,不听她的。这幅置身事外的态度倒让林大娘气得不清。
一切都在鸡飞狗跳中相安无事,直到三天后,苏晴看见了血。
这天,她如往常一样进入灵茶铺子的后厨,但意外的是,后厨和灶房之间的连廊处被人为搬了几个屏风挡住。
这就很奇怪,因为林掌柜是个很精明,很抠搜的人,他爱惜店内的资产爱得和他仅剩的头发一样。在这里摆屏风,不怕被烟火气熏黄吗?
估计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苏晴小心地移动屏风露出条她可以通过地缝隙,钻进去,继续往灶房那里走去。
一股子血腥气扑鼻而来。
苏晴皱了皱鼻子,看见地砖缝了还渗透着未擦干净的血迹,她心里一惊,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流血事件。
她继续往前走,看见了二十多个围成一圈的帮工。苏晴混入其中,垫脚抬头,见人群包围的?*? 真空地带中有六个人在那里。
分别是中间站着的林掌柜,坐在左边地上哭的林大娘,倚在她身上流血的林志强。右边愤怒得要冲出来的刘小凤,以及压住他的两个壮汉。
四周没有其他明显的人声,林掌柜低低的训话声就格外明显起来,“虽是刘小凤先动的手,但林志强有错在先。可话又说回来,君子动口不动手,非得闹成这幅难看的样子吗?这里是茶楼,不是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你俩都给我停工一个月,回去反省!刘小凤你这两月的工钱也别要了,都贴补林志强看伤去!”
听到这话,林志强用一块白手巾捂着冒血的伤口,哭得满脸泪水鼻涕,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瘫坐在地上的林大娘捂脸,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垂着脖子,好似要晕死过去。
“我可怜的孩儿,你怎么不流血流死呢?让黑心肝的人白看笑话呐!掌柜的,我们娘俩在茶楼里辛辛苦苦那么多年,跟您一路走来,起早贪黑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呐!”
刘小凤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帮工牢牢按着肩膀,他想冲出去,狠狠冲他们跺上几脚,向来冷淡的面容狰狞得吓人,一双眼睛充了血一样。
林掌柜很不悦,冷声训道,“反了你了。你再这般,我看你也别在这里呆了。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快下山去吧!”
围成一圈的帮工们就发出了窸窣的议论声,苏晴听得很清楚。
“那林志强和他娘在我们面前为虎作伥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又各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