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明德拧眉,“立马去对比失踪人口库,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进行社会关系网排查。”
“是!”
萧明德有条不紊地交代事宜,才走向正在录口供的陈大爷。
“我当时喝了点酒,迷迷糊糊去那边解决,就看到了个袋子,于是好奇打开看看,谁知道里面是具尸体啊!大过年的,可真晦气啊!”
陈大爷的酒早就被吓醒了,这会儿情绪激动地发泄着,“警察同志,你们可得赶紧把凶手抓住啊!不然哪天他溜进来杀了我怎么办!"
“我们会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的。”武雯安抚了一句,继续询问,“最近两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陈大爷摇摇头,“这两天工人基本都回乡了,附近的小卖部、食堂也关了门,连苍蝇都不多几只,更别说跑到工地里了。”
“你再仔细想想,这两天有没有陌生面孔在附近逗留过?”
“陌生面孔……”陈大爷配合地努力回忆,老脸皱成一团。
好半晌,他皱起的脸展开,手掌猛地一拍,“我记起来了!”
“前几天有个姑娘天天到工地这边来,我问她是来干什么的,她说是来找东西的。不过这两天就没来过了。”
萧明德立即问道:“知不知道她的名字?”
陈大爷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当时看她耳朵里戴着个东西还问了一嘴,她说是助听器。”
萧明德顿了下,又神色自然问:“听障?”
第4章 调查
武雯仔细询问和这位听障人士有关的信息,却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萧明德问道:“陈大爷之前见过死者吗?”
陈大爷心有余悸,“一打开那袋子我吓得够呛,连脸都没看清。”
萧明德掏出刚才问刑事影像技术员要的照片,递给陈大爷。
陈大爷壮着胆子扫了几眼,眼睛忽然睁大,“这、这不是我们老总的两个儿子吗!”
萧明德和武雯对视一眼,立即详细询问。
“这个大的叫孟奕晨,还是个大学生。小的叫孟奕谨,才两三岁吧。”
“他们常来这片工地吗?”
陈大爷说道,“春节前他们跟孟总来过一次,当时还带着这个小儿子。”
认出死者的身份后,陈大爷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孟总这大儿子脾气有点暴躁,我还记得那天有个工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逮着人骂了十几分钟。”
“本来以为这件事骂完就过去了,没曾想中午那工人的媳妇来送饭的时候,连他媳妇都被骂了,骂得还贼难听。”
武雯追问:“怎么骂的?”
“就一些难听的话,话里话外还问那个女人怎么瞧得上那工人兄弟,是不是因为太饥/渴了,饥不择食之类的。”
陈大爷说着,对上萧明德蹙眉的表情,立马说道:“警察同志,这可都是原话啊,我可没有添油加醋。”
萧明德点了点头,“那孟奕谨呢?”
“这小孩才两三岁呢,话都还没说利索,不过看着还挺乖的,一直粘着他哥。”陈大爷摇摇头,“这凶手也不知道跟他们是什么仇什么怨,就算要杀也不能……唉。”
“那位被辱骂的工人叫什么名字?”
“钱涛。”
陈大爷说完就反应过来,“警察同志,你们该不会是怀疑他吧?那不能够啊!”
萧明德听出来陈大爷的话语倾向性,“怎么说?”
“钱涛性格温和,是我们这工地上出了名的老好人,一点儿脾气没有,平日里谁有需要帮忙的,总是第一个上,还给我修过好几次空调呢。”
“他媳妇也是,认识这么久了,对谁都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不过这小夫妻俩就是命不太好。”
“为什么这么说?”
陈大爷叹了口气,同情地说道:“他那小女儿身体有问题,一直住医院里,听说医药费可贵,所以这钱涛平日就吃点馒头,那天他媳妇来送饭,还是因为是他生日呢。”
“知道是什么病吗?”
“好像叫什么肾衰竭吧,总之是烧钱的病。唉,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从陈大爷这把能问的消息都问了,死者尸体和现场物证被送到各个科室进行检查。
这会儿天还没亮,萧明德带着李怀到附近走了一圈,没看见可疑人物,就只能天亮之后再来附近调取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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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点,案情分析会准时召开。
会议室电子屏幕上展示着两名死者的照片。
见人齐了,萧明德起身,“第一位死者名叫孟奕谨,三岁,本地人。第二位死者叫孟奕晨,就读于市内重点大学,大三,21岁。他们的父亲是本市的房地产大亨,目前和妻子在国外出差,已经在赶回国的航班上了。”
姚法医把尸检报告发下去,同时开始汇报。
“先说孟奕晨,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1月31日凌晨3点到5点之间,被发现时浑身赤/裸,尸体呈蜷缩状。”
“死者双手腕部可见多条平行勒痕,宽度约为10毫米,勒痕边缘皮肤有擦伤,伴有皮下出血,根据勒痕样式,推测生前是被螺纹绳索类物品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