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他出生时,朕正在外头征战,等回去时他已经能走路,或许是天性使?然,他同朕并不亲,头一次见着朕,便吓得尿了裤子。”
虽是第一个孩子,但他那时事忙,加之生李元净的?妃子言语无状,曾犯过大错,并不讨他喜欢,因此他在试过几次仍得不到?李元净一个好脸后,也就?放弃了同他亲近的?念头,将他交给太后抚养。
荷回静静听着,忽然道:“若是孩子出生后,也同宁王一样,您也会如此么?”
只是当一个严厉的?高高在上的?父亲,而没有?任何旁的?关心和亲近。
“不会。”皇帝抚摸着她的?小腹,道:“这是咱们的?孩子,不一样。”
说他偏心也好,说他不公也罢,他和荷回的?孩子,从投胎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会细心教导他/她,给他/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自?古以?来,世人从来讲究母以?子贵,在他这里,却颠了个个儿,变成子以?母贵。
荷回读懂了他的?意思,目光闪动,将手覆盖在皇帝的?手背上,随即缓缓攥紧。
“您打算怎么处置宁王?”
皇帝看她一眼,“你要为?他求情?”
自?然不是,荷回摇头。
通敌叛国,便是怎么判都不过分,只是......
“我是担心太后。”
太后年纪大了,且与?李元净感情深厚,若是处死了他,怕是对她打击太大。
这一点皇帝自?然知道,便道:“废为?庶人,终身囚禁于?南苑。”
皇帝替她盖上被褥,“太后虽疼爱他,到?底也知道分寸。”
南苑是从前?废帝当太子时的?居所,如今已然荒废了,李元净被囚禁在那儿,除了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旁人难以?用他作筏子生事,太后若想见这个孙子也方便。
这确实是他最好的?结局。
荷回蹭了蹭皇帝的?手,“饶恕大伴他们吧,皇爷叫他们听命于?我,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这般的?央求,皇帝自?然难以?招架。
替她掖被角,半晌,终于?叹口气,说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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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北戎的?战争彻底结束,天下百姓无比欢声雀跃。
军队开拔回京,一路上浩浩荡荡,虽劝阻过,但沿途官道两旁仍旧聚集了许多百姓,跪地?山呼万岁。
因为?荷回有?了身孕,一行人等行进过程极慢,力求平稳,免得颠着她。
皇帝下这样的?命令原本?是极不稳妥的?,毕竟打了胜仗,众人都等着赶紧回家,有?功的?接受封赏,没功的?同家人团聚,一直在路上耽搁着算怎么回事儿。
可这些军中汉子谁也不曾有?过半句怨言,反而极尽可能地?护卫皇后的?安全,叫她尽可能的?舒坦。
无他,皇后是此次除去北戎可汗榫先的?大功臣,且她肚子里揣着大周的?皇嗣,因此此时的?荷回在他们眼中便不只单单是皇后这样简单,还是一尊该被敬起来的?菩萨,不能有?丝毫的?磕碰闪失。
因此一路上,但凡荷回在歇脚时外出散步,都能瞧见三五成群的?将士把?手中长刀当镰刀用,把?凡是她要去地?方的?草和芦苇清理得干干净净,理由是怕里头的?蚊虫蛇鼠惊扰着她。
如此盛情,叫荷回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转头去瞧皇帝,皇帝却一脸淡然:“随他们去。”
荷回却不愿这样麻烦人,只好尽量选择外出次数,成日里窝在马车上睡觉。
马车四?平八稳,窝在皇帝怀里,她尽乎感受不到?晃动,有?时一睡就?是一整天,期间被他吻醒然后继续睡。
御医们医术高超,几服药下去,她害喜的?症状减轻许多,已经不会闻到?肉味儿就?反胃,可以?吃下东西。
脚上的?水泡以?及大腿内侧的?擦伤早已经褪去,只是发梢还有?些枯黄,一时之间没养回来。
皇帝经常抚摸着她的?发丝出神,每当这时,她都会钻进他怀里吻他,蜻蜓点水一样,轻飘飘,软绵绵。
“回京之后就?好了。”
她知道他在自?责,只能尽力宽他的?心。
皇帝手落在她腰间回吻,将她欺负得不住轻哼,手微微收紧,在她腰间摩挲两下,不满道:“还是太瘦了,多吃些。”
这本?是一声极其寻常的?关怀,可是不知是不是有?孕的?关系,荷回的?思绪竟比从前?要活泛许多,不自?觉飘荡到?别的?地?方。
多吃些,吃什么?
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勾出来,荷回目光落在皇帝双腿之间,曳撒的?裙摆十分平坦,什么都没有?,可荷回却无端想起一团鼓囔囔的?东西。
见她不说话,皇帝吻她的?脸,“在想什么?”
荷回脸轰的?一下发烫,竟伸手推开他,“没什么,皇爷离我远些,热。”
快进七月了,天气确实正是燥热的?时候,两人只是这么凑在一处待着,便生出一身薄汗。
皇帝担心她的?身子,所以?也没像从前?那般搂回去,只是攥着她的?手,哄道:“你是有?身子的?人,受不得凉,等过几日,到?了三伏天再?叫他们送冰块儿过来。”
荷回含糊着点了头。
他在担心自?己的?身子,可她想得却是旁的?事,这叫荷回感到?难为?情。
她已经再?三向御医确认过,他们给她喝的?确实是寻常的?安胎药,里头并没加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