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跟王爷说,卫岚,就是卫驸马,都成婚了,就让王爷不要再想着了,思虑太多,会伤身。”

“他怎么说的?”

“王爷说他放手了。”

龙玄正喝香茗嗽口,听了魏太医的这句话后,动作一滞。

魏太医忙又重复道:“王爷真的是说他放手了,说那样才是对驸马最好。”

龙玄一口香茗吐了出来,道:“那你又说了什么?”

“臣说陛下会照顾王爷,让王爷不要想太多,好好在衣锦园里休养,只要把日子过得心平气和,王爷的身子就一定能养好。”

“他听你的劝吗?”

魏太医的脸一苦,道:“王爷后面就没说话了,臣也不知道他听进臣的劝没有。”

“你出宫去吧,”龙玄不问了,放行道:“只是每到一处,要跟当地官府告之一声,万一罗维的病情不好,朕也好找你。”

“臣遵旨,”魏太医目的达成,马上就领旨。

“先去看了罗维再走,”龙玄看这人恨不能马上就飞出皇宫的急不可耐相,只得再说了一句。

“是,”魏太医忙道:“昨日王爷一夜未睡,臣这就去看他。”

衣锦园这里,罗维没久留罗启,与罗启说完了回云关怎么行事的话后,他就起身送罗启出来。

园外和翠岛上站着不少侍卫,只是看到罗维送罗启出来,也没一个人敢拦。

“这里的景还算雅致,”罗启看了看这衣锦园四周的景色后,对罗维道:“这里你住着还习惯吗?”

罗维这才看了看自己的四周,说:“不就是一些花木,哪里没有这些东西?我随便住在哪里都可以的,大哥就不要为我担心了。”

罗启看罗维一脸兴致不高的样子,也就不跟罗维谈景了,现在罗维的心境,住在仙境里,怕也没心情欣赏什么风景。

罗维与罗启走上了翠岛北面的长桥,突然就跟罗启说了一句:“陛下还真是会找地方,他要是命人将这四座桥折了,我在这翠岛上,就真成了水中的囚犯了。”

罗启脚步一停,罗维的话他可是会当真的,“这,陛下真是这么想的?”

374根深发芽

罗维刚想对罗启说自己只是开玩笑,就听到岸上的桥头,传来侍卫们的喝斥声:“什么人?!”

罗启下意识地就将罗维护在了身后。

罗维将头从罗启的身后探出来,往岸上看去,这里是皇宫,他昨天刚来,今天就能遇上剌客了?

罗启这时已经看清岸上的一处灯柱后面,这时走出了一个绿衫的少年人,正一边摇着手,一边跟发现他的侍卫们说着什么。罗启往前走了几步,这少年的身形让他觉得眼熟,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是他?”罗启想起自己是在哪里看过这个少年了。

“大哥认识他?”罗维也看了这少年人一会儿了,可是他对这人却是全无印象。

“你要这里等我一会儿,”罗启让罗维在桥上等他。

“好,”罗维说,一个少年人,伤不到他的大哥,自己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吧。

罗启大步走到了木槿的身前。

木槿想看看锦王,没想到人刚到桥头,就被侍卫发现,正急着向侍卫解释,他只是路过这里,没有想到翠岛上去,就看见罗启走到了他的身前。看到罗启后,木槿先是一惊,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拿刀伤人,不可能不记得罗启,这人怎么会还活着?“你,”木槿手指着罗启,“这里是皇宫,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想问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罗启看着木槿身上太过透薄的华服,对木槿的身份,隐隐就猜出了八九分。看着木槿与罗维相似的脸,罗启心中对龙玄的恨意,几乎按耐不住。罗维也是他的弟弟,让一个与罗维这样相像的人做自己的男宠,这是要把罗维置于何地?这个人对罗维的心思,就这么龌龊?!

木槿想逃,但被罗启的怒意吓到,他迈不了步。

“木公子,”两个伺候木槿的小太监这时跑了来,护主的往木槿身前一站,其中一个小太监也不认识罗启,指着罗启就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能对木公子无礼?!”

“木公子?”罗维从桥上走了过来,他的视线被罗启挡着,还看不到木槿,但却听到了小太监的话。

“小维,”罗启想让罗维回去,脏眼的东西他不想让罗维看到。

罗维却已经走到了罗启的身旁,这时候他能看到木槿的脸了。

“王爷,”站在一旁的侍卫们,看到罗维过来,忙给罗维行礼。

“免了,”罗维手一抬,眼睛盯着木槿上下看着。

“王,王爷,”两个小太监看到罗维,刚刚护主的气势顿时没了,这个连福运都能往死里打的人,要他们两个的命,那真是更不费力了,嘴里喊着王爷,两个小太监就跪在地上了。

“木公子,你是哪家的公子?”罗维看到木槿的脸后,就了然于心了,开口问木槿道。

“小人见过王爷,”木槿低头要给罗维行礼。

罗维伸手捏住了木槿的下巴,没让木槿低头,罗启说过,那时在天水原,他被一个与自己长相很像的少年人所伤,看来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小维,”罗启将罗维的手拉了下来,说:“你送大哥出宫吧,这种人,”他看一眼木槿,“你就当没有看过好了。”

罗维一笑,说:“好,我送大哥出宫。”

“那我们走吧,”罗启拉着罗维就走,小声道:“这种人你就不要理了,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那个伤了大哥的人,就是他吧?”罗维也小声问道。

“我不是说不要再问这个人了吗?”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男宠所伤,罗启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想着都呕气!

“设计大哥的人不可能是他,”罗维反握了一下罗启的手,道:“大哥怎么可能是栽在这种人的手上?我看他手无缚鸡之力,一副要昏倒的样子,这种人没这种脑子。”

“你以后在宫里,”罗启忧心忡忡地看着罗维道:“陛下他的心思?”

“我跟他一个爹,他敢做我就敢喊,”罗维语气轻松地道:“要没脸我跟他一起没脸就是了,我是不在乎,不过一国之君,不能不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