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都说沈含止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散人,虽说祖父与父亲都是战场上驰骋沙场的老将,可后来因为沈含止的父亲在抵御匈奴之时不幸牺牲,自那以后,沈老夫人就绝不许沈家唯一的血脉踏入军营一步,仔细数着,沈含止的父亲去世已有八年,老国公又常年都在边境,沈含止虽然担任校尉一职,但也是因为他韩国公世子的身份,至于沈含止真正的武艺如何,还真没听人说过。

蹴鞠踢球,那就更没见过。

赵可安想起那日的人.肉凳子,想着沈含止也不至于那般柔弱,可是这蹴鞠和身子板壮实是两码事,还真不好说,既然如此……

赵可安忽然回神,不知不觉,自己居然拿沈含止与文辰夜做起了比较,于是不悦地皱眉,道:“文辰夜会蹴鞠,关他沈含止什么事。”

说完,赵可安起身离开。

转眼,两日过去了。

明媚的骄阳金灿灿地洒在青翠的绿草地上,草尖上的露珠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今日的蹴鞠赛,需要进行一整日,所以清早众人都汇聚在了广场之上。

木质看台宽广辽阔,前一日奴婢清扫的极为干净,一尘不染,身着各色衣袍的贵族子弟陆陆续续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日,几位皇子公主皆来了,大公主赵乾平及其驸马,赵嫆,赵可安,四公主赵婉安,二皇子赵广戈,三皇子赵广闻,以及太子赵广颂,其余的皇子皇女年纪较小,便没有出宫。

太子赵广颂年十三,今日原本是没法出宫的,但是今日皇后口谕,特让太傅给其放了一日假,所以才有幸随着赵可安出宫。

今日的赵可安,身着一身赤金色齐胸襦裙,身披酡颜帔帛,一身极为简单的装饰,也看得人视线难移,如梦痴醉。

赵可安来的晚,她到的时候,场内该来的人基本已经到齐,今日的位置倒是没那么多讲究,男女虽然也是分隔而坐,但是几位皇子皇女的位置却是放在一起的,也是放在了地势最为广阔之地。

身为太子,课业繁忙,今日难得出宫,可把赵广颂高兴坏了,一直东张西望了,今日来蹴鞠场的又是一些年轻之辈,他就更没了约束,拉着赵可安的衣袖就问:“阿姐,哪个是沈含止,你指给我瞧瞧。”

前不久得知赵可安被赐婚之时,他就吵着闹着要去看看沈含止究竟为何人,可是因为身份不便,一直没有出宫的机会,此刻机会来了,他自然是要仔细瞧上一瞧的,虽然他已经从宫人口中得知了沈含止的大致信息,但是还是没有自己亲眼目睹来的让人心安。

进场以后赵可安还没有注意沈含止究竟在什么地方,赵广颂这样一问,她才环顾四周,可是当视线扫过男子看台的时候,还是没有看见沈含止的身影,不过倒是瞧见了上次贤王府与他一起的步云青。

步云青大老远的就看见了赵可安寻过来的视线,于是远远地朝着赵可安虚拜了一下。

赵可安点头回应了以后,才朝着赵广颂道:“没看见他,许是还没来吧。”

赵广颂不虞道:“比我们来的还晚,这人不守时。”

赵可安笑了笑:“许是有事呢,我们来此又不是看他的,落座吧。”

赵可安不知道,自己和赵广颂的身影早就被沈含止尽收眼底。蹴鞠场上西南角一间更换衣物的房屋外头,沈含止一身赤红窄袖翻领袍,抱臂倚在木桩上傻笑,鞶革勒住他劲瘦的腰,装扮干净利落,略微修身的运动常服更衬得人身材挺拔,身长玉立。

良醒这时候也换好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看见发呆的沈含止,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发什么呆呢?”

良醒的个子没比沈含止矮多少,也是一个看着劲瘦的人,可同样的衣服穿在良醒身上,明显不如沈含止来得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沈含止悠闲地转过头,明媚的阳光洒在他俊逸的侧脸上,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深邃迷人,沈含止的眼底是难以掩盖的笑意,随口说了一句:“今天的太阳真好。”

良醒可没有注意那么多,他正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腰带,总感觉这个腰带没有调整到适合自己腰的尺寸,喃喃道:“哪天太阳不好了,对了,你都好多年不踢了吧,现在球技还行吗?”

良醒担心一问,沈含止倒是不以为意,依旧一脸的笑意,视线越过良醒看向远处,眼底星光微动,故作犹豫道:“应该……还行吧。”

这时候,良醒的腰带整理好了,视线也扫了过来,看见沈含止一脸随意的笑意,似乎没有要上场的紧张,瞬间也笑了,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沈含止这人,良醒结交多年,这人总是能给人惊喜,此刻他能如此无所谓的笑笑,那就说明胸有成竹,不过呢,沈含止这人在有赵嫆的地方向来只会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从不出头,此刻突然要显露锋芒,想来,是另有目的。

最近两位公主的婚事早就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沈含止自从赐婚的圣旨下了以后,似乎比以前爱笑了。

虽然兄弟不说,但是良醒也猜到一二。

良醒揶揄道:“今日安宁公主也会来吧?”

“嗯。”

沈含止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连眉宇间的笑意都深了几许。

良醒的表情瞬间生动,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沈含止倒也不羞涩,绕过良醒,直接往屋内的方向走去。

屋内都是此次要上场的同队人员,大家都身着红袍,也都是京城爱玩的士族子弟,大半的人都与沈含止有点交情,之前沈含止是没有参与蹴鞠,此刻沈含止突然加入进来,瞬间便成了领军人物。

沈含止往人前一站,屋内无论是换衣服的还是不换衣服的,瞬间都将目光投向了沈含止。

沈含止丝毫不怯,背手而站,高声道:“诸位,我知今日在场的有不少人想在贵人面前一展风采,亦或者想赢对方的,沈某与诸位一样,今日必赢这场蹴鞠……”

此刻,角落里忽然传出一道不满之声:“说得轻巧,有些人几年没上场了,此刻硬要加入进来,不会拖大家的后腿吗?”

沈含止轻笑:“我若是半场一个球未进,我便自愿退出。”

“半场进一个球!!!”

有时候一场下来,可能也就两三个球,就算是蹴鞠场上的老将,都不敢保证自己半场就一定能进球,此刻沈含止敢说这样的话,且他之前还未踢过蹴鞠,多少显得有些狂妄了。

挑衅那人没有再说话,因为觉得沈含止这是在自取其辱。

可这还不够,沈含止又道:“今日,我们若是拔得头筹,那么沈某便在繁楼设七日的宴,诸位可开怀畅饮。”

此话一出口,众人都议论纷纷,第一个凑过来的就是良醒,但是这小子却是在抗议,良醒凑过来道:“你小子又指望我托关系给你打折是不是,我告诉你,做梦。”

沈含止悠闲的环臂歪头,和良醒道:“我这是给你拉生意,你们家那酒楼天字号房都快落灰了,你不也可以借此机会宣传一下你们那贵的要命的新菜色?”

良醒给了沈含止一记白眼,有时候真想给这小子一拳,但是也实实在在打不过,算了,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嘴皮子了,自己家老爷子还挺喜欢这小子的,指不定主动给优惠也不一定。

沈含止给出的条件可谓是诱人至极,反正大家拼了老命也是为了赢,既然有这样的额外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望着众人雀跃的神色,良醒在沈含止身边嘀咕:“你还真懂如何笼络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