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卷进车底的时候还有气,可我不想让我们家余生都为这个无底洞负责,所以我逼着张明二次碾压,确保他真的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四岁半的自己手里捧着一朵向日葵,他将那朵花献给坐在轮椅上冷眼注视着自己的十岁少年,说:“我叫春归,大哥哥你叫什么?”
那个无法用现有语言形容出来的漂亮少年嫌弃地垂眸瞥他一眼,修长的手指剥开橘子皮轻抛向他。
“……哪家的小孩?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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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上,一对年轻男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根据他们的服饰打扮,时间线基本可以判断是在千禧年。
鹿可燃沉默地看着本是空无一物的桌上突然出现的照片,他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余凭空多出来的东西。正准备拍下照片派人查查这两个人是谁,一股微妙的熟悉感却涌上他的心头。
他蹙眉再次举起照片仔细翻看着,发现这两人竟是许春娟和春季平,他们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沈雪迟的出租屋里?
可下一秒,更大的荒诞感令鹿可燃咂舌。
他翻出相册,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里最近一次与春家父母的合照,随后发了疯似地滑到最上面一页,三年前,五年前,十年前,上面的人都用着同一张脸,十多年过去了,他们的皱纹却仍长在同一处!
春季平和许春娟现在至少四十几岁了,绝不可能还是这图片上三十多岁未经岁月流失的脸庞!
手机没握稳磕到了桌角,鹿可燃看着屏幕右上角出现的一道裂缝,喃喃道:“……奇怪,我记不清叔叔阿姨如今的模样了。”
作者有话说:
沈雪迟小时候(-_-):哪里来的小孩?滚开。
沈雪迟长大(^_^):小公主在干嘛?小公主的身边总是围绕蝴蝶。老婆不要走,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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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 40 章
◎等我们都出院了,就一起回家吧。◎
“患者生命体征持续下降, 快拿抱球通气,准备除颤!”
“让一让!让一让!这位患者呼吸停止了,实行紧急抢救治疗!”
三楼急救专用电梯刚一打开, 霎时冲出三四位白衣护士, 最前面的医生一边跟随担架车疾走一边记录着病情, 冷静详细地安排一切准备工作,一段又一段昏暗的走廊压抑着人们的情绪,刺鼻的消毒水味却是从死神手里抢人的最佳证明。
担架车摇晃期间, 一只手垂落在外, 血迹如点点红花,斑驳地一直蔓延到抢救室内, 还在实习期的小护士第一次见如此浩荡的大场面, 不由得好奇地看了一眼,正是这一下, 把她整个人都惊呆住了。
这位患者不知惹了谁,五根手指竟都被蓄意砍断了, 掌心处被挑了筋,不仅没有任何康复的可能性,之后想接假肢都难,算是彻底的废了。
小护士的目光追随着前辈们的身影, 正想再细看,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晃悠着一本小册子敲向她的脑袋:“看看看, 很稀奇啊?”
“啊这倒不……”小护士偷看了一眼老师的脸色, 默默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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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商政通吃、威风凛凛的沈家闹出个大笑柄。
听说沈白恩在外养的小情人找上门, 私生子的岁数都快赶上正室所生的儿子了。
提起沈白恩, 众人就不得不想起苏静静, 当年沈氏被沈白恩他爸经营的岌岌可危,差些就被别家公司收购了,若不是苏静静对沈白恩一见钟情,两人迅速闪婚,没有她的家业扶持,哪有如今在汉京有绝对话语权的沈氏?
如今私生子同样十岁,那岂不是他们结婚这十多年来,沈白恩早就和外面的小狐狸勾搭上了。
对于极度注重外界评价的苏静静来说,她前三十五年完美的人生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添上了丈夫出轨的蒙羞标签。
名流圈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把沈白恩关进私人小岛后,这几天她都待在家里。
沈雪迟放学回家的时候,苏静静正好砸完了一轮东西,女人裹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衣,随意将头发拨拉在脑后,她从茶几上捞起一只点烟器,衔着烟端起一个幸存的茶杯,优雅地晃了晃,立刻有佣人上前为她换一盏热茶。
少年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地面,满地的名贵瓷器碎片堆成一座小山,那里面有沈白恩上个月刚从慈善会拍下来的真迹,用来讨好苏静静的。估计那晚有事不回家,也是待在小情人那里了。
瞧见沈雪迟,苏静静眯着眼仰头吐出一口烟圈,回想起那私生子怯生生的模样,她恶心地直反胃,她轻声咕哝道:“一群阿猫阿狗怎么敢跑来我面前碰瓷。”
沈雪迟走到苏静静跟前,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成绩单,上面是清一色的A+。
女人偏过头,将几千欧元才能买到一根的香烟按在皮质沙发上,看着对方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蛋,她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她接过少年手中的笔,在家长签名那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字迹龙飞凤舞,非常符合她的个性。
作为母亲,她自认对沈雪迟一直缺乏陪伴,可能这十年来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怀胎十月多,没什么感情倒是事实。但作为她的儿子,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出彩的能力,沈雪迟都实打实地继承到了自己的这份优秀。
苏静静越看越满意,她难得地牵过沈雪迟的手,把少年领到沙发上坐着。
“上个星期我受邀去了一个国际比赛,在金奖的名单上看到了你,表现得很不错。”苏静静抬起右手,正要抚摸沈雪迟的头发,就见少年冷冰冰地盯着自己。
她微愣,随后满意的笑容的弧度越扩越大,倒是她大意了,这可是她的亲生骨肉,他们的骨子里留着同样凉薄残忍的血脉。
她言简意骇道:“沈白恩已经是枚废棋,你可以放弃这个父亲了,但你还姓沈,沈氏万不可落入其他人手里,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但只有一次机会。”
“嗯。”沈雪迟没有和她多加交流的打算,既然目的达到了,就更没有说话浪费时间的必要了,他把成绩单塞进书包里,路过沙发的一处烫烧黑点时,脚步顿了顿,接着继续向二楼走去。
“对了,”苏静静突然叫停他,皮笑肉不笑道:“我思来想去,你应该早就察觉到沈白恩的异样了吧?观局的感觉怎么样?”
沈雪迟回过头,嘴角微微勾起,他歪头避开苏静静扔来的茶杯,砸到了墙,身后传来一声脆响,他的手臂被热茶烫伤了,他却像感受不到任何痛意似的,眉头没有一丝皱起,他想了想,很认真答道:“无聊。”
他转身对佣人吩咐道:“把沙发换了,碍眼。”
或许有一点苏静静说的没错,他们的骨子里的确流淌着同样的血脉。
无用和有脏污的东西,都该被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