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一腔情意被辜负的富家子,还是可惜那没有结局的女学?生呢?
别再说是谁的错
让一切成?灰
歌词里不都?写得明明白白了?。
与其让你在我爱中?憔悴
宁愿你受伤流泪
莫非要你尝尽了?苦悲
才懂真情可贵
塞纳河上的冷风吹尽迷人眼,入夜的巴黎,古老?又充满诗意,埃菲尔铁塔宛如一颗流动的明珠。沈宴宁拢了?拢身上的毛呢披肩,坐直身体再融入交谈时,话题已?经结束换下一个了?。
她?放下餐具,淡然地听着。
仿佛孟见清这个人已?经成?了?她?茶余饭后,从别人口中?偶尔提起的谈资了?。
当年那个在风月场为哄她?唱歌,承诺下次再唱给她?听的人到底是成?了?一场经年之梦。
有没有那么一刻会后悔和遗憾?
她?的心底蓦地浮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夜色好像一瞬就深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开?始升起薄雾,古老?的新桥像个忠诚的骑士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心脏。
沈宴宁的神经末梢仿佛被人拿皮筋崩弹了?几?下,突然坏死。她?悲哀发现,这个被她?刻意遗忘的人,她?甚至都?不敢想起。
第54章 第 54 章
那个五月, 沈宴宁退掉了巴黎的房子,准备在日内瓦常驻。
成为UN正式口译员的这个机会很难得,往年要等上很久UN才会?开放一次考试, 就算考试通过了也要进入waitlist等待。她这次能顺利通过, 除了?自身优秀之外,不乏有运气成分加持。
华今对此特意打来跨洋电话恭喜她,说她是文曲星下凡, 概率这么小的事都能让她碰上。
两人隔着时差煲电话粥, 说着说着又绕到沈宴宁个人问题上, 她打趣说怎么偏就感情这条路上走得磕磕绊绊。彼时,她已成功拿到绿卡在纽约定居, 陪在身边的伴侣是个美籍华裔,正准备年底结婚。
“就这么跑去日内瓦,你那位德国哥哥真就一点?怨言都没有?”
沈宴宁苦笑?,哪能啊。
因为这件事他们两个已经冷战了?两个月了?。Adan的意思?很明确,想?让她留在巴黎发?展,他说如果她不愿意待在席政那,可以重新换一份工作?,实在不行她也可以不工作?,反正他有能力养得活两个人。
这句话对沈宴宁而言简直当头一棒。当晚,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从Adan的住所出来, 那是自两人交往以来她第一次夜里独自归家。
巴黎下起小雨,这座被世人推崇为浪漫之都的城市,一到雨天, 街道污秽, 下水道里常常涌起呕人的酸臭,三?两步就能看见一个拿着酒瓶的流浪汉, 地铁站里一眼望去全是黑人面孔。
它的浪漫低奢被俗世蒙上一层朦胧,像人心一样。
这些年沈宴宁的性格收敛了?许多,不再?莽撞,不管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还是同?事见到她都会?夸赞她一句好脾气。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年京城里那个孤傲又?别扭的小姑娘再?也回不来了?。
18年年末,那是她和孟见清关系最?融洽,也是玩得最?疯的一段时间。
有一次沈宴宁的例假迟迟不来,恰逢那段时间网络上频繁报道女大学生未婚先孕的新闻,她少有的开始慌乱起来。孟见清听闻,却斜撑着脑袋,靠在床上,悠闲道:“慌什么。有了?就生下来呗,我还能养不起。”
沈宴宁拆包装盒的动作?一顿,下一秒从旁边抓了?个靠枕朝他扔过去,佯装玩笑?道:“谁要给?你生孩子。到时候我人老珠黄得你嫌弃,我一个没财没色,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到哪去生存?”
孟见清接过方盒,拿在手里翻了?翻,怀疑这玩意儿?根本不管用,嘴上却插科打诨,“我哪敢嫌弃你,怕是到时候是我见自个儿?孩子一面还得哭爹喊娘地求着你。”
沈宴宁权当他乱说,拿着根验孕棒在他面前晃了?晃,仰着张灿烂的笑?脸说:“即刻见分晓。”
孟见清浑话一堆,撑在床上,笑?容灿烂得活像个没心肝的浪荡子,说:“祝你好孕。”
气得沈宴宁反手甩上了?门。
真当怀孕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她暴躁地展开四折说明书,盼着结果如自己所愿,却又?隐约地不大希望是这样的结局。
所以当两条杠出现,她惊慌地冲出卫生间时,内心竟然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欣喜。
“孟见清”
其实别说沈宴宁,孟见清当时看到结果时的惊讶并不比她少,甚至在那一刻,他是真的做好了?要成为一个父亲的准备。
那一晚,两个人都因为太激动而失眠。孟见清是为初为人父的喜悦,沈宴宁则满是惶恐和无措。
她似乎都等不及这个孩子长大,就已经为他生出了?许多忧思?。
孟见清侧过身,宽大干燥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腹,脖颈与她相蹭,好像这样就能拂去她心中不安,哑声道:“阿宁,生下来吧。”
沈宴宁辗转难眠,只觉得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月亮渐渐西斜,树影枝杈交缠,在风中呼啸,似鬼魅嚎叫,似婴孩啼哭。
她望着晦暗月色,悠悠出声:“明天再?去医院看看吧。”
过了?很久,孟见清抱着她,淡淡说:“好。”
医院最?后的检查结果是假性怀孕,前一晚的验孕棒不过就是虚惊一场。
沈宴宁坐在车里,故作?轻松:“还好来医院检查了?,不然就要闹出乌龙了?。”
孟见清像是一早知道结果,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反过来劝她说:“没事,下次还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