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抢啥?”程牧野降下车窗,笑,“我最贵,要不要?”

他今天穿着灰T恤花短裤,比昨天更像二流子。

“我已经安顿好了,你还来干什么?”桑田问。

“你那手机果真是个摆设吗?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下午到晚上一点音讯没有。”程牧野头刚探出车窗,就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他脸一沉,“你喝酒了?”

桑田自己对着手哈气闻了闻,酒臭味很浓,“昨晚我们聚餐,喝了一点。”

程牧野可是酒桌老手,喝酒那些事他可懂得很,“喝一点?哄谁呢?以前嫌弃我,到自己这儿就双标了。你跟他们熟吗?才第一天见面,就喝得死醉,脸不洗口没漱,衣服穿几天了也不换,出了国门,你姓甚名谁都要忘了吗?你这身体才恢复几天,就这样糟践.......”

“住嘴。”桑田鼓着眼睛,“我手机昨天没电关机了,没顾上充电,你现在看见了我好好的,你要没什么事快走吧,我要上楼给手机充电。”

程牧野识趣的不再数落她喝酒,虽然他知道她跟中国医疗团队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仍然不放心,毕竟这里是非洲,所以他一早就来看她。

“你们那个小黑妹做早饭了吧,我再进去蹭一口。”

“你快回你的豪宅吃吧,我们这儿都是粗茶淡饭,恐怕伤了你的胃。”桑田自然不愿意。

“不会,我肠胃好,吃什么都行,正好趁此机会我和你的新领导同事都认识认识,以后好找他们看病,非洲缺医少药的,医护人员可是宝贝。”程牧野赖着脸皮说。

“他们是t?妇女儿童医院的医生,不看男人。”桑田顿顿的说。

“没事,有备无患。”

.......

两然在门口拉扯间,白露露出来探情况:“小桑,怎么回事?他想把车停我们门口吗?不长时间就让他停吧,不要和陌生人搭话过多。”

白露露担心桑田不了解本地情况,招惹麻烦,毕竟她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

“领导。”桑田索性大方的退开两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叔叔,昨天就是他去机场接我的,担心我刚来不适应,来看看我。”

桑田这样说,程牧野脸上老不高兴了,

“难怪你一小姑娘积极申请来非洲当小助理,原来这里有亲戚,”白露露是一个老成的人,立刻过来打招呼。

“领导,你好。”程牧野不得不下车和白露露握手。

“你好。”白露露看见程牧野,诧异的问桑田,“你叔叔这么年轻?是亲的吗?”

“嗯,亲的。”桑田连连点头,“他保养好而已,实际挺老的。”

“男人还讲究保养?”白露露随口问。

“他还没找着媳妇,怕显老不好看,更不好找。”桑田信口胡说。

“闭嘴。”程牧野甩给她一个眼刀子。

白露露看见程牧野身后的越野车,谨慎的问:“这里的华人很多,各行各业都有,方便透露下在哪一行发财呢?”

程牧野掏出烟盒,给白露露递上一根烟,“在这边包小工程做,赚的辛苦钱。”

程牧野给白露露点上火,自己也点了一根,两人幽幽的吐着烟雾聊起来。

桑田见没自己啥事,便上楼洗漱去了。

第130章 我怕他揍我

桑田第三天就正式上岗了。

有本地医生坐诊和管病房,白露露主要负责疑难症的诊断和做手术,由于他是个大男人,很多人介意他这一点,不想让他上手做检查。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一般会请本地医生帮忙,自从桑田加入,内检之类的活就成了桑田的,特别是干了一段时间后,见桑田基础扎实、操作规范、诊断准确,他对桑田开始满意起来,有时候直接让桑田下诊断和医嘱。

F国虽然近几年经济发展迅速,但贫富悬殊,很多普通妇女儿童进不起大医院看病,特别是妇女怀孕生孩子,一般都是在家里生,所以桑田并不算忙,每天1-3台手术,不用管病房,没有夜班,每天八点上班,五点下班,很多空闲时间。

白露露在国内就是一个带学生的教授,他让桑田收集这边的妇产科病历,指导她找方向申报课题,并传授一些实用的经验和技术,让桑田一边干一边学习。

度过了前面两个月的适应阶段,桑田跟这个新导师很快形成了工作默契。后面实验室投入使用,桑田很快上手,白露露几乎只用动嘴。

桑田越来越享受非洲的日子,有目标有努力,成果也在看得见的地方。生活虽然比国内单调,但节奏很慢,她可以切切实实的感受每一天,有时候坐在阳台上发呆浪费时间,也是她喜欢的。

只有一点,她不满意。

程牧野总是不经意冒出来。

自从那次和白露露一起抽了根烟,他就不见外了。

隔几天就会来看桑田,工作日就晚上来,休息日就早上来。

坐一会,蹭顿饭,聊聊天,偶尔还和几个人组局玩掼蛋,这样就可以在驻地消磨一下午。

也不玩钱,输了贴纸条儿,几个大老爷们,恁是贴的跟沙雕一样。

他大部分时间不会空手来,一只羊、半只猪的往这边拉,说是他工地上采购的多,便宜,送过来当交伙食费。

检验医师杜鹃向桑田打听:“你叔叔包什么工程的?”

桑田摇着头:“我也不清楚,从没去过他的工地。”

杜鹃纳闷:“看着挺不着调的,回回来都穿着裤衩拖鞋,嘴边叼根烟,啪唧啪唧甩着腿走路,像这里的街溜子。可又挺会来事儿,聊天说笑很有分寸,一点不让人烦,还教小保姆做麻辣烫、麻辣香锅,说话耐心,动作温柔,整的小保姆脸都红透了。”

桑田噗呲笑,小保姆皮肤纯黑,哪儿看的出一点红,有时候红,那是她不知道涂了多少腮粉。

“可能他最近没包到活,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街溜子。”

杜鹃狐疑的走开,这个侄女嘴也严,啥也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