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师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他来到一扇金属门前,打开,从记忆中就已经知道这间牢房是空的了。
随后老巫师念出了七个强大而出色的咒语,然后继续去检查下一扇门;咒语加起来也只会花很少的精力,因为只剩下几个牢房没有检查了。
“老师,”哈利用蛇佬腔嘶声说。有那么多感情在他体内一齐涌上。虽然他看不见,但他知道,贝拉特里克斯肩膀上的那条绿色的蛇正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你还……好吗,老师?”
“老师?”微弱而困惑的嘶嘶声说,“这里是哪里?”
“监狱,”哈利嘶声说,“充满了噬命者的监狱,我们是来救一个女人的,你和我。你试图杀掉守卫,我挡下了你的死咒,我们之间产生了共鸣……你失去了意识,我必须自己击倒守卫……我的守护咒被消除了,噬命者可能告诉守卫这个女人逃跑了。有人能感受到我的守护咒,可能是校长……所以必须撤掉我的守护咒,找其他方法,在不用守护咒的情况下把你和这个女人藏起来不让噬命者发现,学会在没有守护咒的情况下保护自己,并在没有守护咒的情况下吓走噬命者,然后为你和那个女人设计一个新的逃跑方案,最后在监狱那么厚的金属墙上开出了一个洞,虽然我只是一个一年级学生。没时间解释了,你必须现在就走。如果我们再也见不了面了,老师,我很高兴能在这段时间认识你,就算你可能是坏人。还有机会说这么多话真好:再见了。”
然后哈利把扫把递给了贝拉特里克斯,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上去。”
他还是决定保留记忆。一方面,这些记忆很重要。另一方面,他和防御术教授一星期前就开始计划这件事了,哈利不想把整个星期都忘掉,或者向贝拉特里克斯解释清除哪些记忆。哈利也许能骗过吐真剂,而要是邓布利多坚持让哈利撤掉他的大脑封闭术屏障,接受更深的测试……好吧,至少哈利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英勇。
“停!”那条蛇说。它的声音变大了。“停,停,停!你什么意思,再见?”
“逃跑计划有风险,”哈利用蛇佬腔说,“我没有生命危险,只有你和她有。所以我留下来自首”
“不!”那条蛇声嘶力竭,“绝对不行!不准!”
贝拉特里克斯乘上了扫帚;哈利感觉得到(但看不见)她的头转向了他,她什么都没说。也许是在等他,或者只是在等他的命令。
“再也不信你了,”哈利用蛇佬腔简单地说,“你试图杀掉守卫。不信你了。”
那条蛇嘶声道,“我不是想杀掉守卫!你白痴吗,孩子?无论我是不是坏人,杀了他都不合情理!”
地球的自转为之一顿,停在了围绕太阳的轨道上。
蛇的嘶嘶声现在听上去比哈利听过的人形奇洛教授说的任何话都要怒不可遏。“杀了他?我想杀他的话他几秒就死了,傻孩子,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是想征服他,支配他,强迫他撤掉意识中的壁垒,需要读他的心,知道等他回复的是谁,用记忆咒获取详情”
“你施展了死咒!”
“知道他会躲开!”
“他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他要是没躲开怎么办?”
“会用我自己的魔法推开他,傻孩子!”
行星的运转又顿住了。哈利没想到这个。
“笨蛋阴谋家学徒,”蛇嘶声道,声音愤怒得就好像嘶嘶声互相重叠了起来,在每句话的句末滑动,“自作聪明的弱智,狡猾的傻瓜,未经训练的白痴斯莱特林,你不合时宜的不信任毁了”
“这时候争论不公平,”哈利平和地用蛇佬腔指出。正要充斥他全身的解脱感现在被上升的紧张给抵消了。“我没法好好对你发火,否则会让噬命者趁虚而入。必须赶快,可能有人听见了噪音”
“解释逃跑计划,”蛇蛮横地说,“快点!”
哈利开始解释。蛇语里没有麻瓜技术的用词,但哈利形容了一下功能,奇洛教授看上去理解了。
响起了几声短促的嘶嘶声,对蛇来说就等同于一声短促的惊讶笑声,随后是厉声命令。“告诉女人看向一边,施展消音的咒语,在门外设置守护咒。会变形我自己,快速改进一下你的发明,给女人紧急魔药,这样她就可以掩护我们,在你撤掉守护咒后变回来。这样计划会安全一些。”
“然后我得相信,”哈利用蛇佬腔嘶声道,“真的有给那个女人的治疗师等着我们?”
“动动脑筋,孩子!假如说我是坏人。在这里抛弃你明显不是我的计划。任务是见机起意,在看见你的守护咒后想出来的。离开吃饭的地方时,整件事本应无人留意,无迹可寻。你当然会在目的地看见假装是治疗师的人!之后回吃饭的地方,计划重回正轨!”
哈利盯着隐形的蛇。
一方面,说出这种话会让哈利觉得很蠢。
另一方面,刚才那番话又让人不太放心。
“所以,”哈利用蛇佬腔嘶声说,“你对我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准确地说?”
“你说没时间了,”蛇嘶嘶道,“但计划是让你统治全国,太明显了,就算是你年轻的贵族朋友现在都该明白了,要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回去问他。现在开始不说话了,现在是起飞时间,不是说话时间。”
老巫师走向另一扇金属门,背后是死一般无休止的呢喃,“我不是认真的,我不是认真的,我不是认真的……”他肩膀上金红色的凤凰已经发出了迫切的尖叫声,而老巫师已经开始皱眉,然后
又一声喊叫划破了走廊,是那只像凤凰但又并非真正凤凰的生物在叫喊。
巫师转过头,看向他另一边肩膀上闪耀的银色生物,与此同时,那双转瞬即逝的无形双爪一蹬,让咒语凝结出的实体飞了起来。
假的凤凰飞下走廊。
老巫师急匆匆地跟在后面,双腿踏得就像六十岁的活泼年轻人。
真正的凤凰叫了一声,两声,三声,在金属门前盘旋;随后,当它明白主人不会因为它的叫声回来后,迟疑地跟着飞了过去。
奇洛教授这次变回了真身不补药的话,复方汤剂只能撑一小时虽然防御术教授面色苍白,还靠在牢房最近的金属栏上,但他的魔力依然强到不出声就拿回了魔杖,与此同时,贝拉特里克斯脱掉了隐形衣,顺从地将其交到了哈利手上。奇洛教授的力量一回来,大难临头的感觉也跟着回来了,虽然没有那么强,但巨大力量的边缘还是撞上了哈利小小的稚嫩域场。
哈利大声讲出他麻瓜设备的说明,为正在观察的巫师指出名字,随后哈利一个咒立停,将他所有努力工作的成果变回了冰块。奇洛教授不能为哈利变形过的东西施展咒语,因为他们的魔力不能相互作用,无论有多轻,但是
三秒后,奇洛教授手里是他自己变形出的麻瓜设备。他一挥魔杖,短促地念了一个音,残留的胶水就从魔法物件上消失了;之后再来三个咒语,魔法和科技融合在了一起,合二为一,然后牢不可破和天衣无缝的咒语被施展到了麻瓜设备上。
(在成年人的监督下,哈利做这种事要放松多了。)
一瓶魔药被甩给了贝拉特里克斯,奇洛教授和哈利同时命令道,“喝了”,就好像是同一个人在说话似的。憔悴的女人已经毫不犹豫地将魔药举到了嘴边;谁都看得出来,这条蛇的阿尼玛格斯是黑魔王的仆从,而且力量强大,备受信任。
哈利将隐形衣的帽子盖上脑袋。
一阵短暂而恐怖的魔力从防御术教授的魔杖涌了出来,腐蚀了墙上的洞,给摆在房间中的巨大金属块留下了蚀痕;是哈利要求的,他说他用的方法可能会被认出来。
“左手手套。”哈利对口袋说,然后拿出手套,戴了上去。
防御术教授做了个手势,贝拉特里克斯的肩膀上出现了鞍具,又一个手势,她的手上有了布质的小东西,在这个女人喝完魔药的同时,她的手腕上出现了类似手铐的东西。
贝拉特里克斯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不健康的红色,她直了直身子,凹陷的双眼看起来亮了一点,危险了很多……
……她的耳朵喷出了小股蒸汽……
(哈利决定不去想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