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响起了一个颤抖的声音,“有没有可能,我的主人,在你的新身体里,你开始在乎我”
“不,”哈利冷酷地说,然后背过身(虽然他的魔杖还是对着她),开始向前走。“小心不要再冒犯我,否则我就把你丢在这儿,无论你有没有用。现在跟着我,否则我就丢下你了;我还有事要做。”
哈利大步向前,不去听身后的抽气声;他知道贝拉特里克斯跟在他后面。
……因为这个女人最不需要的事,在心理治疗师开始试着清除她被灌输的信念之前,她最最不需要的想法,就是去相信她的黑魔王有可能爱她。
老巫师若有所思地捋着银色的胡子,盯着傲罗巴瑞被两个强壮傲罗扛出门的地方。
“你理解这一切吗,阿米莉亚?”
“不。”她简单地说。她怀疑还有一些他们没能领悟出来的陷阱,所以傲罗巴瑞才会被隔离出大部队,看守起来。
“也许,”老巫师终于开口道,“他们之中能施展出守护神咒的那个人不仅仅是个人质。也许那个人是被骗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让你的傲罗活了下来;在找到他们的时候,让我们不要成为抢先用出致命魔咒的那一方”
“我明白了,”老女巫恍然大悟,“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一忘皆空了他,然后让他活下来,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损失,还可以让我们犹豫”阿米莉亚果断地点点头,然后对她的人说,“我们继续,和之前一样。”
老巫师叹了口气。“摄魂怪有什么消息吗?”
“如果我告诉你,”阿米莉亚骂道,“你会再次跑掉吗?”
“这对你来说没有损失,阿米莉亚,”老巫师轻声说,“也许还能为你的人省一场战斗。”
对我来说没有损失,除了复仇的机会
但和其它的事相比这都不算事,烦人的老巫师到最后经常都是对的,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烦人的原因之一。
“摄魂怪不再回答有关它们之前声称看过的那个人的问题了,”阿米莉亚告诉他,“它们不说原因,也不说位置。”
邓布利多转向肩头耀眼的凤凰,它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走廊,然后凤凰摇了摇头作为答复。“我也侦测不到他们,”邓布利多说。然后他耸耸肩,“我想我应该就这么从头到尾把整栋楼都走一遍,然后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对吧?”
如果阿米莉亚觉得阻止有那么一丁点用的话,她会阻止他的。
“阿不思,”阿米莉亚在老巫师转身离开时说,“就算是你也是可以被伏击的。”
“别胡说,亲爱的,”老巫师轻快地说,再次大步离去,警告似地挥舞着他那长十五英寸、由无法识别的暗灰色木料所制成的魔杖,“我是无敌的。”
一阵停顿。
(“他不会真的说”一位名叫诺埃尔·柯里的年轻女士喃喃道,她是出席傲罗中资历最浅的一个,还带着书卷气,她对她三人小队里的资深成员布鲁克傲罗说,“他认真的?”)
(“他说了也不会发生什么,”伊莎贝尔在她的身后嘀咕道,“他可是邓布利多,就连命运都再也不会认真对待他了。”)
“而这,”阿米莉亚沉重地说,这是为了那些年轻的傲罗好,“就是为什么我们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呼叫他。”
哈利一动不动地躺在牢房里那张被当成床的硬长凳上,他的身上罩了一层毯子,正在尽量保持纹丝不动,等着恐惧回来。有一只守护神正在接近,非常强大。贝拉特里克斯是被死亡圣器藏起来的,没有什么咒语能轻易看穿;但哈利不知道傲罗是不是有什么技术能探测到自己,他也不敢问她,这样会暴露自己的无知。所以哈利躺在硬床上,在一间被锁了门的牢房里,巨大的金属门锁在他背后,在绝对的黑暗中,他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希望无论看的人是谁,都千万不要往里看,或者不要看得太仔细
这不是哈利能影响的东西,真的,他这一部分的命运完全掌握在隐藏变量里。他的大部分意识都集中在了他正在进行的变形术上。
哈利在黑暗中竖起耳朵,听见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接近;脚步声在他的门前停下了,随后
接着向前走。
很快,恐惧回来了。
哈利不允许自己注意到自己放松了下来,也不允许自己注意到恐惧。他正在集中精神,在意识中建立一件比汽车电池还要大的麻瓜设备,然后缓缓将这个形态赋予给组成冰块的物质(哈利用冰寒霜冻冻住了他口袋里的一瓶水)。你不能将物体变形成可燃物,但这件东西原本是水,而泡头咒保证了他们的空气供应,哈利希望这样不会让他或者其他人生病。
于是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在傲罗一间一间详查每间牢房之前,哈利有没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次变形,以及他之后要做的部分变形
老巫师两手空空地大步回归时,就连阿米莉亚都开始感到一丝焦虑了。她已经和另外两个傲罗组队查过了这三栋楼的三分之一,他们是同时同步搜查这三栋楼的,这样就可以防止他们的覆盖面出现漏洞,让人打通牢房,在三栋楼之间穿来穿去,不过目前他们还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我可以请你报告吗?”阿米莉亚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带上愤怒。
“首先,我只是简单地从头到尾走了一遍。”老巫师说。他皱起眉,脸上起的皱纹比平常还多。“我检查了贝拉特里克斯的牢房,她那里有一具死亡娃娃。我认为在原本的逃跑计划里这次逃跑是不应该被人发现的。有什么东西藏在牢房的角落,用一片衣服盖着;我没动,留着给你手下的傲罗检验。在回来的路上,我把每间牢房都打开门看了一眼。我没有看见被施了幻身咒的东西,只有囚犯”
他们被红金色凤凰的尖叫声打断了,她手底下所有的傲罗都畏缩了一下。尖叫中有着责备,而其中催促的要求几乎让阿米莉亚立刻从走廊逃走。
“他们的情况不太妙。”邓布利多轻声说。有那么一会儿,半月形眼镜下的蓝色双眼非常冰冷。“你们有人告诉过我它们的行动会造成这种后果吗?”
“我没”阿米莉亚开口道。
“我知道,”老巫师说,“我很抱歉,阿米莉亚。”他叹了口气。“我查过了,近些时候关进去的犯人还有一些魔力残留,但我没有感觉到没被吞噬过的力量;最强的一个所残留的魔力也只相当于一个一年级的孩子。我听见福克斯难过地尖叫了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是诘责。看上去你们应该继续你们的搜查;我只是看了一下,他们的躲藏高明到躲过了我的视线。”
当哈利完成第一次变形后,他坐起身,将身上的毯子放回去,快速地施展了一个荧光闪耀,看向他的表,然后震惊地发现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离之前某个人打开又关上门已经过了多久哈利当然没有朝那个方向看关于这点,哈利猜不出来。
“主人……?”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喃喃道,轻柔而又踌躇。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哈利说。他之前告诉过她,在他工作的时候保持安静。
“来查看我们的是邓布利多。”
停顿。
“有意思。”哈利平和地说。他很庆幸自己当时没注意到。这听上去简直就是死里逃生。
哈利对他的口袋念了一声,然后开始往外掏魔法设备,他要把这个设备和他之前用了一小时造出来的东西结合在一起。把这样东西掏出来后,他又念了一声,拿出了一管工业强度的胶水;在使用前哈利对自己和贝拉特里克斯施展了一个泡头咒,然后让贝拉特里克斯对蛇也施展了同样的咒语,这样,在封闭牢房中挥发的胶水就不会伤害到他们。
在胶水涂稳,将科技和魔法结合在一起后,哈利把它放到床上,然后坐在地板上,等着恢复一会儿魔力和精力,然后再接着尝试下一个变形术。
“主人……”贝拉特里克斯犹豫地说。
“什么?”冷淡的声音说。
“你制造的仪器是什么?”
哈利迅速想了一下。这看上去是个和她一起检查一遍计划的好机会,他可以用引导性提问作为掩饰。
“想一想,我亲爱的贝拉,”哈利平滑地说,“一个强大的巫师在阿兹卡班的墙壁上切个洞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