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杰不能施守护神咒!”帕德玛说,“如果她真的像她假装的那么好”

“你能施守护神咒吗,帕德玛·帕蒂尔?你甚至不敢尝试,你害怕结果会是什么。”

“没这回事!我仅仅是没有时间罢了!”

耳语继续着。“但赫敏·格兰杰确实尝试了,在她的朋友们面前公开尝试,而当魔法失败的时候,她十分吃惊和沮丧。因为守护神咒有着一些少有人知的秘密,也许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一声轻柔的低笑,“让我们说清楚,并不是灵魂上的污点令她无法发出光芒。赫敏·格兰杰无法施守护神咒的原因与让这些厅堂平地而起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从来就不能施放的原因是一样的。”

走廊更冷了,她十分确定,就像什么人在用冰冻咒一样。

“而哈利·波特不是赫敏·格兰杰的唯一盟友,”现在低语中出现了一丝干巴巴的好笑的弦外之音,这让她突然惊恐地想起了奇洛教授,“我相信,菲利乌斯·弗利维和米勒娃·麦格都很喜欢她。你想过如果那两个人知道了你对赫敏·格兰杰正在做的事情,他们会减少对你的喜爱吗?也许,他们不会公开干预;但他们也许在给你学院分的时候会稍稍慢一点儿,给你机会的时候稍稍慢一点儿”

“波特打我小报告了?”

一声鬼魂式的轻笑,一阵干巴巴的呵-呵-呵。“你觉得那两个人愚蠢而又耳聋眼瞎么?”一声悲哀的轻语,“你觉得赫敏·格兰杰对他们不重要,他们看不见她的痛苦吗?他们也许曾经喜欢你,他们聪明的小帕德玛·帕蒂尔,但你正在把这喜爱丢走……”

帕德玛的喉咙干燥。她没有想到这个,一点儿也没。

“我想要知道,在你现在选择的路途上,最后会有多少人关心你,帕德玛·帕蒂尔。就为了拉开与你姐妹的距离,值得这么多吗?成为帕瓦蒂光芒下的影子?你最深的恐惧一直是与她相同,我应该说,重新与她相同;但仅仅为了让自己更加不同,值得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吗?你就一定要成为双胞胎中邪恶的那个吗,帕德玛·帕蒂尔,你就不能找到另外一种美德去追寻吗?”

她的心脏在她的胸中狂跳。她,她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谈起过这个

“我一直奇怪学生们是如何彼此霸凌的,”那声音叹道,“孩子们是如何让他们自己的生活变得艰难,他们是如何亲手将他们的学校变成监狱的。为什么人类要将他们自己的生活变得如此不堪?我能够给你部分答案,帕德玛·帕蒂尔。因为如果人们不想象自己本人也会被伤害,不想象他们也许会因为自己的行径受到折磨的话,他们在造成伤害之前不会停下来思考。但你会被折磨的,哦,是的,帕德玛·帕蒂尔,如果你继续走这条路,你会被折磨的。你会被同样的孤独痛苦所折磨,你会被同样的他人的恐惧和不信任所折磨,就像你现在对赫敏所施加的那样。只是对你来说,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她的魔杖在手中颤抖着。

“当你去拉文克劳的时候,你没有选择要站在哪一边,女孩。你是通过自己生活的方式,对待他人的方式和对待自己的方式来选择的。你会照亮他人的人生,还是令他们黯淡?这才是黑暗和光明之间的选择,而不是分院帽喊出的任何词语。而困难的部分,帕德玛·帕蒂尔,不是说出‘光明’,困难的部分是决定哪个是哪个,而且当你开始走错路的时候对自己承认这点。”

一片寂静。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帕德玛意识到她被放走了。

当帕德玛试图将魔杖放回口袋里的时候,她几乎脱手丢掉了它。当她从墙边迈步前行,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我没有总是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那声音说,现在直接对着她的耳朵,大声并且刺耳,“不要将我的建议当成是最终答案,女孩,不要害怕质疑,因为虽然我努力过,但我有时会失败,哦,是的,我曾经失败过。但你正在伤害一个真正的无辜者,而你这样做无法达成你的任何野心,这也不是为了任何机智的谋划。你施加痛苦,纯粹是为了它给你带来的快乐。我不曾一直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但是我知道这是黑暗,我确定。你正在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而你没有受到责罚的原因仅仅因为她太过善良,不愿容忍她的盟友针对你。所以我无法伤害你,记住我无法尊重这种行为就够了。你不配做斯莱特林;去做你的草药学作业吧,拉文克劳的女孩!”

最后的耳语中的嘶嘶声更响了,听起来几乎像是一条蛇,然后帕德玛逃跑了,她就像伏地蝠[2]追在她身后一般沿着走廊飞奔,不顾关于在走廊中奔跑的禁令,即使当她越过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的其他学生时,她也没有停下来,她的脉搏撞击着她的脖子,她一路狂奔回了拉文克劳宿舍,门问她“为何太阳在白天照耀而不是在夜晚?”,她试了三次,才能够条理清楚地回答,然后门开了,而她看见几个女孩子和男孩子,一些年幼,一些年长,都看着她,而在五角桌的一角,哈利·波特、迈克·科纳和凯文·安特惠斯特尔,都从他们的课本上抬起头来看着她。

“甜蜜的梅林啊!” 佩内洛·克里瓦特一边喊,一边从沙发上起身,“你怎么啦,帕德玛?”

“我,”她结巴道,“我,我听见了一只鬼魂”

“该不会是血人巴罗吧,是吗?”克里瓦特说。她取出魔杖,一会儿之后,她就端着一个杯子了,一个“清水如泉”之后,杯子里就充满了水。“哎,喝点水,坐下来”

帕德玛已经走向五角桌了。她看着哈利·波特,而他也用平静、沉重而又有些悲哀的眼神回视着她。

“是你干的!”帕德玛说,“你怎么你怎么敢!”

拉文克劳宿舍忽然安静了下来。

哈利仅仅是看着她。

然后说,“我能帮你做点儿什么吗?”

“别否认了,”帕德玛声音颤抖地说,“你让那鬼魂去找我的,它说”

“我是认真的,”哈利说,“我能帮你做点儿什么吗?给你拿点儿吃的,或者拿杯汽水,或是帮你做作业,或是什么类似的?”

人人都盯着他们两个。

“为什么?”帕德玛问。她想不到任何别的话说,她无法理解。

“因为某人正站在悬崖边缘上,”哈利说,“而区别在于你为别人做了什么。你能让我帮你做点儿什么吗,帕德玛,求你了?”

她瞪着他,然后在那一刻知道了,和她一样,他也得到了自己的警告。

“我……”她说,“我得就罗米拉罗高木写六个英寸”

“让我回宿舍拿一下我的草药学的东西,”哈利说。他从五角桌边站起来,看着安特惠斯特尔和科纳。“对不起,伙计们,一会儿见。”

他们什么都没说,仅仅是和宿舍中的其他人一样盯着哈利·波特,眼看着他走上楼梯。

就在他开始上楼的时候,他说,“除非她想说,别用问题打搅她,我希望人人都明白这点?”

“明白了。”绝大多数的一年级和部分高年级的学生说,有几个听上去被吓坏了。

她与哈利·波特谈了很多罗米拉罗高木之外的东西甚至包括她对于与帕瓦蒂重新变得一样的恐惧,她之前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这个,但哈利的鬼魂盟友已经知道了。哈利从他的口袋里边拿出了一些奇怪的书,以完全保密为条件借给了她,他说如果她能够理解这些书的话,就足够让她的思考方式变得再也不会与帕瓦蒂相同了……

当九点钟哈利说他得离开的时候,作业只写完了一半。

而当哈利在走出去的半路上停下来看着她,说他觉得她配做一个斯莱特林的时候,她的感觉美妙了足足一分钟,才意识到是谁对她说了什么。

当帕德玛那天早晨下去吃早饭的时候,她发现曼迪看到了她,然后对坐在拉文克劳长桌边的身边的女孩说了些什么。

她看见那女孩从长凳上站起来,走向了她。

昨天晚上,帕德玛对那女孩在另外一个寝室颇感庆幸;但现在她一想,这实际上更糟糕,现在她得在所有人面前这么做了。

但尽管帕德玛正在出汗,她知道她必须要做什么。

那女孩更近了

“对不起。”

“什么?”帕德玛说。那是她的台词。

“对不起。”赫敏重复说。她的声音大到足够让每个人都听见。“我……我没有让哈利那样做,而我发现的时候,我对他十分生气,我让他保证不会再对任何人那么做了,同时我一周都不会跟他讲话了……我非常,非常地抱歉,帕蒂尔小姐。”

赫敏·格兰杰的后背僵硬着,她的脸僵硬着,你能看见她脸上的汗水。

“呃。”帕德玛说。她自己的思绪现在十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