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巨大的宅院竟然没有一个下人就连摄像头都没有,整个西式的住宅安静地好像另类的坟墓,马赛克式的巨大玻璃窗和外面在深绿色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圣母像为这个大理石建筑增添了一丝神秘的宗教色彩。

织田作不敢掉以轻心,他先取下墙壁上作为装饰的画框扔到走廊的地毯上,见没有任何反应后,才踏上去。

厚重的地毯很好地化解了他走路的声音,他一边走,一边搜寻着一切能作为武器的东西。

如果他是一个人的话,他可能还会选在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寻找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但是现在他还背着一个受伤的孩子,他不能像一个人那样至生命于不顾。

而且......

他回头,银的脸颊开始浮现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如果再不赶紧治疗,银的腿不一定能保住。

这么想着,织田作坚定了自己要出去的信念,他把银往背上托了托,继续往前走。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很安全的走出了这个房子,中间没有人拦他,没有机关,没有埋伏,就这么平静地走了出来,就好像这里没人居住一样。

在踏出这个花园的前一刻,织田作若有所感,回过头,却因为雾气的遮挡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把他带过来就为了告诉他们我们在这里?”裹着厚重棉服的兰堂站在窗前,头也不回的问。

他的身后泛起水纹,完好无损的中居竹一从中走出,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疼的咬牙切齿:“嘶下手真狠,竟然还把我绑起来,该说不愧是杀手嘛。”

他也在窗前站定,还是那么一副温和的面容,但是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血渍,任谁都不会认为他是真的如同他的笑容一样无害。

“这不是兰堂先生你也默认的嘛,”中居竹一笑道,笑容里还带着一丝惋惜:“我还以为织田的胆子能大点,没想到就这么走了,我在书房里可是留了不少好东西。”

“不多加探索才是明智的选择。”兰堂遥望着那一片雾气,眼神有些迷蒙:“如果他要是找到我在的房间,我会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太宰治无师自通了殉情(真的

喔!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留言超级超级开心哈哈哈

我现在除了更文没有太多的剩余时间,所以就先不一一回复,等我周末的时候再回复!留言我一点都不会嫌多的,不如说有人在文下面和我聊天我超开心!

感谢大家!(送上大么么

第66章 双黑(四十九)

中居竹一靠在窗台上,和兰堂一样眺望着窗外,过了一会,他突然说:“听说这个雾气能让人想起自己爱的人,兰堂先生有想起谁来吗?”

“没有。”兰堂僵硬地说:“我失忆了。”

“这样啊......”中居竹一说,他没有回头,没有去看现在兰堂的表情,他慢慢地靠在玻璃上,他的胸膛还在起伏,可是却没有呼出的雾气。中居竹一的手指慢慢划过光洁的窗面,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兰堂看了他一眼,嗤笑:“你再怎么模拟活着的状态也没有用的,你终究已经死了。”

“很快我也要死了,等到我死的时候你就会成功变成一滩死肉。”

“不要说的那么不浪漫嘛。”中居竹一温和地说:“那叫回归死亡女神的怀抱。”

“而且您不是选择太宰小姐作为了送走您的侩子手吗,也就相当于我死在太宰小姐手下了,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这也算是恩赐呢~是相当浪漫的送别啊。”

“恶心!”

兰堂嗤之以鼻,他的记忆恢复的越多,他的性格就越发尖锐,平日交谈更是会毫不留情地挥洒毒液,但是中居竹一一直都不以为意。

或者说,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论对方怎么待他,他都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兰堂复活了他几个月,几乎没见过他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心存死志的他突然对中居竹一这个人有了点好奇,毕竟当初是他主动找上门来,请求他在自己死后将他复活,并主动交代了自己的异能【风帜东飞】,一个强大的,能以谎言改变现实中的物质的异能。

在最初的时候兰堂只把这个投诚当作笑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哪知两天后,他就收到了这个人死亡的消息快的就好像他早就厌倦了凡人的身躯,迫不及待地摆脱一样。

抱着可有可无的想法,他跑去墓地复活了这个人却发现这个人的异能比他想象中要有意思的多他的谎言,竟然是可以叠加的。

在死亡前,他以自身的体力和生命力为代价,每说一次谎言都意味着他的虚弱,而他的谎言却仍受现实逻辑的限制比如他说自己是美国总统,那么哪怕发动了异能也没人会信。

在活着的时候,单一的谎言重复的次数越多,消耗的体力越大,这也就导致了他的异能更像是辅助心理导向的作用,哪怕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堀木正雄也根本没怀疑他是异能者。

但是在他死后这个限制就被打破了。

他不再需要考虑生命力和体力的消耗,因为他已经死了,他可以对一个事物或者人无限制的施加谎言,直至真实之前太宰治收到的花正是他用无数个谎言构成的,无数个谎言的叠加,哪怕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也同样需要时间才能消除。

但是具有了实体的谎言尚且还能消除,那被人听到耳朵里的呢?

他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方法,只需要一遍遍地在人们耳边重复着:[横滨有你最想要的宝藏],这句话就成为了人们脑中的‘事实’。

横滨有可以实现一切妄想的宝藏。

这个留言就是这么流传出来的。

如今,大批的异能者聚集在横滨,这绝对和中居竹一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

“你为什么这么做?”兰堂问:“你做这一切有意义吗?”

“意义?”中居竹一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兰堂先生,您知道我的出身吗?”

“出身?”兰堂想了想:“你的父母不都是港|黑的成员吗?”

“哦对了,您不知道。”褐发青年像是对自己无奈了似的摇摇头:“那是‘谎言’。我本来的家庭,是横滨当地一个很传统的老式家族,父亲是严父的类型,母亲去世的很早,他一个人教养我,所以对我相当的严厉。”

“哦?”兰堂这倒没听说过,他微微挺直背脊,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但是小男孩嘛,对那些礼仪啊,书本那些总是不感兴趣的。我也确实有些特殊,不论是学校里教授的那些还是没有教授的那些我都学的很快,哪怕一直逃课出去玩也能稳坐学塾的第一名。而我恰巧又是对情绪敏感的那一类型,‘讨人喜欢’这个事情对我来说简直比吃饭喝水都要简单。”

“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我在九岁那年就彻底厌倦了,老师总是不停地讲那些让人不需要思考就能学会的东西,所谓的同龄人更是愚蠢的可怕,于是我开始尝试着一些新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