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超眼睛比他瞪的还大:

“你就是该我的,谁让你打我了,我肩膀疼,扛不了东西了。”

“你还赖上了?”

曲良哭笑不得,这货可真是粘包赖。

梁超嘿嘿一笑,甩出去诱惑:

“亲家,你帮我干活,我请你吃米线。”

曲良无奈摇头,这家伙威逼利诱,说啥也得达到目的不可。

就像他跟木材商讨价还价一样,好家伙磨了两天,又是溜须又是送礼又是请客吃饭,愣是把价格给磨到人家厂子都没卖过的最低价,还跟人家厂长称兄道弟了。

不得不说,脸皮厚也有好处,一方木头能节省一百多块钱呢!

梁超打了一脸盆水回来,看到曲良还没穿好衣服他就开始催促:

“快点啊!磨磨蹭蹭的跟大姑娘上轿一样,一点当兵的雷厉风行劲都没有。”

曲良被气死了,他不就是袜子坏了,找袜子耽误时间了吗?就被他给说成女人了,有这么气的吗?

两人洗漱完就出门,梁超昨晚跑去跟招待所服务员聊天,了解清楚哪里农民卖货的小市场,一点冤枉路都不走,直接就干到市场。

这边有很多米线摊位,什么卤鸡米线,肥肠米线,素米线,羊肉,牛肉各种米线特别全。

梁超要了一碗卤鸡米线,给曲良点了一碗羊肉米线,曲良看了眼面前的米线,梁超点的还怪合自己口味的。

“怎么样?老曲,我是不是把你放在心上了,你喜欢吃羊肉,我记得没错吧!”

梁超笑嘻嘻的给曲良舀了一勺辣椒油:“你还喜欢吃辣的。”

曲良看了他一眼,不得不佩服梁超观察入微,很会照顾人,就是嘴太欠,让人时刻有揍他的想法。

这货吃饭嘴也不闲着,跟老板聊天,刺探松茸的价格和鸡枞菇的价格,还问什么样的是好的?啥样的是陈了好几年的?

一碗米线吃完,梁超拉着曲良就直奔市场,云南的山里人很实在,就算梁超没有事先刺探行情也没人欺骗他,给他的都是最好的最新的松茸和鸡枞菇。

梁超可没少买,快把人家市场包圆了,松茸和鸡枞菇每样都买了一大麻袋。

买完后,梁超看着曲良笑:

“老曲,来吧!”

曲良瞪他一眼:“累傻小子呢?一人一袋。”

说完他背起一麻袋就走,他一个大厂长都成梁超的搬运工了,臭小子,看回去怎么收拾他。

梁超在身后哇啦哇啦的喊:

“老曲,你不讲信用,我还要去买卤鸡带着路上吃呢,我不管啊,鸡枞菇就放这了,丢了找你赔。”

曲良气死了,回头看了一眼,梁超真扔下麻袋走了,头都不回。

曲良也不想管,往前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到底还是回去把一麻袋鸡枞菇扛起来,气的直骂:

“我上辈子欠你的!”

梁超嘚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

“老曲,我就知道你最有责任心,说话最算话了。”

曲良差点被气吐血,梁超根本就一直盯着呢,自己要不回去,他自己就得扛回来,又上当了......

这边曲良和梁超去买松茸,左婧妍这边一早起来就准备吃的喝的和穿的,陆浩霆派人送来四张去伊春的火车票,这时候买不到座了,就算是找人也没用,因为京海不是始发站,火车从省城出来就都坐满了。

左婧妍让小雨去百货商店帮崔颖买了两袋奶粉,又给赵小宝买了棉袄棉裤和翻毛皮棉皮靴,一切都准备就绪,他们踏上了去伊春的火车。

左婧妍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车站,她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希望这次去伊春就能找到爷爷。

到了伊春下车后,左婧妍真正见识到北方的冬天,冰封万里真的不是夸张,入目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太阳照在雪上折射的光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北风像小刀子一样刮脸,鹅毛大雪在空中飞舞,跟着风一起往人脸上砸。

零下三十多度穿的再厚北风都能给你吹透了,左婧妍刚下车就冻得直哆嗦,连忙把围脖往上拉,帽子往下拉,只留眼睛一条缝的地方,就这还觉得冷的受不了。

她穿那么厚都冷成这样,崔颖和婆婆穿的单薄就更受不了了,在火车上她们把能穿的单衣服都穿在夹袄里,但十层单不如一层棉,下车就冻僵了。

两个孩子还好一些,从家里走的时候,左婧妍把陆浩霆的军大衣拿了一件,顾不了大人,孩子必须包住了。

小宝一个肩膀背一个包裹,一手抱一个孩子,用陆浩霆的军大衣大,把两个孩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崔颖的婆婆都不好意思了,人家孩子那么瘦弱,所有重量都压着他身上,一个劲的跟赵小宝说:

“孩子,辛苦你了,到家我让你哥好好感谢你。”

“婶子,不用客气,应该的。”

赵小宝是南方人,也是头一次见到东北的冰雪,风裹着雪花往嘴里灌,说一句话就吃了满口雪,吓得他不敢说话了。

跟伊春的冬天比,他在京海受的极寒训练完全比不了,可真是见识到什么是透骨的冷了。

“娘,小颖。”

车站通往出站口的的地面都是冰雪,一走路一出溜,下车的旅客都小步蹭着走,不然容易摔倒。

左婧妍一手拎着自己的行李包,一手还要扶着崔颖的婆婆,崔颖在另一边哆哆嗦嗦的搀着婆婆,胳膊上还要挎一个包袱,冷的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