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芳见不得她这窝囊样儿:“你...你咋能这么不懂事,他喊你去你就去,将来出事了,你可咋办啊?”
“可是....可是....”陈晓莲泣不成声:“我不去,我又能怎么办,这天底下,哪有人会为我做主!
丽芳,你别管我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这命,注定就是这么个受磋磨的黄莲命,活一天算一天吧,实在不行了,我....我.....”
她把自己带来学校最后一罐腌菜给了张丽芳:“丽芳,你别告诉别人,我去常家的事,我怕我爸他们....,算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她说完就提着自己的蛇皮袋走子。
张丽芳摸着手上那罐腌菜,站在窗口,看见常晓红很是嫌弃的将陈晓莲的蛇皮袋给扔了,拉着她就走,心里有股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凭什么啊!
凭什么,她是当官家的孩子,就能这么对待同学。
“老师,我要举报!”张丽芳在心里纠结了一下午,深夜躺床上,还是忘不了陈晓莲那委屈的落泪眼神。
同款好朋友白兰兰也在跟唐雪梨说常家的事:“我找我爸问过了,听说马金花还有个小儿子活着,早些年偷摸打过常文贵的黑棍子,后来,常文贵黑白两道的找他,估计这人躲起来不好找了。
还有一个就是三钢的副厂长周树青,这人跟常文贵是对头,也是常德军的老岳父!”
唐雪梨一怔:“常德军膝下还有一儿一女,看在外孙和外孙女的份上,他也不会跟常家干起来吧?”
“能!”白兰兰小声道:“那会儿集体大炼钢,常文贵带头去周家,把周家的菜刀锅子都给拿走炼钢,连周树青老娘吃药的药罐子都没放过。
周家因为这个,老娘没了,周树青小儿子也因为常文贵吓唬,人痴呆后来傻乎乎钻进烟囱里,活活闷死在里头了!”
唐雪梨越发不解了:“就这样的仇人,咋就做了亲家呢?”
第106章 结亲还是结仇?
白兰兰拿小锤敲着核桃:“要不说,这世上狗血事特别多嘛,周春苗,也就是周树青的女儿,常晓红她妈,读书的时候,认识了常德军,但她不知道两家恩怨。
但常德军是知道这事的,那时候,常文贵被人翻旧账,常德军为了娶个根正苗红的媳妇,故意讨好周春苗。
加上常德军这王八蛋长得相貌堂堂,天天写小情诗,给周春苗送吃零嘴热水,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哪儿经得住这架势!
周春苗很快就沦陷了,但好歹是个有教养的姑娘,也没敢做出格的事。”
常德军岂会是个光打雷不下雨的,他趁着某天邀请周春苗去看露天电影,趁着回来路上月黑风高偏僻无人,就把周春苗给欺负了。
周春苗家里重男轻女,发生了这样的事,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告诉父母。
等到常家上门提亲之时,周家才晓得这回事。
周树青气得要打死周春苗,被常文贵给拦住了:“老周啊,你打你闺女,论说我不该参言的,可你不能打她肚子,那是我的孙儿啊!”
周树青差点没气得吐血,不得不打落牙齿活血吞,憋着一口气认了这事。
即便做了儿女亲家,两家也不见得多亲近。
周春苗夹在娘家婆家之间,本就过得艰难,再加上生了两个孩子后,常德军那些坏脾气就跟着一出接一出。
甚至在她生了小儿子后,公然跟来伺候她月子的保姆厮混。
周春苗去找常德军大闹。
常德军不但不收敛,反而拉着她和保姆一起胡闹。
周春苗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哪儿受得了这个刺激,操起花瓶就砸了常德军的头。
常德军大怒,一脚把周春苗踹飞老远,当场就没了气。
“听说,踹的当场子宫破裂,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气儿了!”白兰兰说起这话时心有余悸,警告唐雪梨:“所以,姑娘家没结婚以前,一定要跟人保持距离,别叫人轻易占了便宜,晓得不!”
唐雪梨翻了个白眼,指了指院里的劈柴的某人:“要不,让他去你家住一阵,让我保持点距离?”
白兰兰讪笑:“嘿嘿,俺表舅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住我家才危险呢,白晓琴一天到晚就跟发情一样,让她见着还得了?”
她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她表舅那点小心思!
唐雪梨好奇问她:“周春苗被男人打死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是常家家丑,不可能叫外人知道的。
白兰兰压低声音:“还记得我说跟常德军厮混那个保姆不,其实人家也不是乐意的,谁去上班挣个钱,还得陪男主人困觉呢。
那保姆收了常家封口费,没敢说这事,但她妯娌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又看不惯她家里过得好,就私下里把这事传开了。”
只是知道这事的人,都和常家打不上八竿子关系,所以,常家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家那点龌龊事,早就人尽皆知了。
“哦,”唐雪梨心里有了算计,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周家对常家姐弟是个啥态度?”
“啥态度?”白兰兰很是不屑道:“那两个白眼狼,亲妈被亲爸给打死了,还不觉得有多大事,被常家人挑拨的,跟周家一点都不亲近,好些年不往来了。
是真不往来,前年,常晓红跟她表妹还在街上打了一架,双方大人去了派出所,才晓得两人是亲表姐妹,你说这事闹得,有意思不?”
唐雪梨心里嘀咕,由此可以看出,常家和周家,是真的不相往来了,心头便有了算计。
只是,这事还得找张来娣帮个忙。
话说,她装病这几天,白兰兰和单位同事都过来看她了,张来娣为啥没来?
她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张来娣可不叫人给绊住了嘛,日上三竿,还窝在被窝里没起床,桌上画的图纸,画到一半就七零八落弄得到处都是。
她浑浑噩噩坐起来,浑身一凉,才发现自己光的....有点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