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簟凉15
他亦背过身去,道:“娇娇,你、你可还需清洗,我也需清洗一番。”
玉萝闻言,低低应他一声。
二人背向而立,一时便也只闻得水声。
廷益洗了身上,却消不了身下,念上许多文章,才渐渐将那处消了下去。
清洗完毕,二人方一起回了山洞。
廷益重又将洗净的长衫搭在火堆边烘烤。现下二人身上皆裹湿答答洗净的衣裳。
廷益迟疑道:“妹妹将湿衣裳脱下烤一烤火吧,这般穿着寒凉入体,恐易得病。”
玉萝亦觉出这般下去很是不妥。
廷益起身,将那捆干草解了开,当作垫子平铺在地上,道:“妹妹坐这儿吧,我也需脱了湿衣裳烘烤。我同妹妹二人便背向而坐。”
玉萝依言,脱了肚兜儿、亵裤,将它们搭在干木枝上,在干草垫的另一头坐下。
廷益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离火堆远了些,在干草垫的这头坐下。山洞原有些阴凉,燃了干柴,不热不冷,却是恰好。
玉萝身上原有些潮,脱了湿衣,肌肤上润着些水。临着火堆,那水珠很快便被烤干。
玉萝伸手搓了搓双臂,道:“廷益哥哥,今日他们能寻到我们吗?”
廷益道:“有几名侍卫与我一同过来寻你。应是有旁的侍卫见我随你跳了下来。他们若能尽快寻到山路,今晚便能将你、我带了出去。若是不能,等明日一早,你我便出去自寻了路。”
“嗯。”玉萝应道。
玉萝问罢,便无旁的语言。一时二人皆默然,只闻得柴火偶尔噼啪几声。
玉萝想着中元节短短三日,发生这许多事,实教她不及应对、心神俱疲。
马贤良的放浪无耻、殷若贞的面甜心苦,乔氏姨娘的无礼张狂,都教她好生“受教”。
她见他们人人蒙着张假脸行走世间,更是做惯了欺辱旁人的勾当,不知现下这一桩,可是与她们相关?
她闻得那贼匪说是收了他人钱银,方才对她们出手。薛姨又那般叮嘱与她,说是她招惹了此桩祸事,同她并不相干。
她又想到她失身于谢韫铎,无颜同殷廷益再续婚约,本欲寻个由头,将这桩婚事推拒了。
现下又同殷廷益有了肌肤之亲,更是纠缠不清。只再纠缠,亦是掩盖不了她失身于旁人的事实,想必他亦已知晓。这般说来,日后拒了婚约,已是有了说头。
她只私下同他说,便也不惊动双方父母就是。
殷廷益一面想着薛氏伤势,一面想着明日如何出去。
他想得久了,见玉萝默不作声,恐她思虑过重,心结难解,道:“娇娇在想甚么?”
玉萝想那殷氏兄妹,乃是廷益的堂兄妹,身上流着殷氏一族血,此番事,她不好在无凭无据时妄作猜测,随意说出口。
她亦不能说她在中元夜被他堂弟妹暗算的失了身子。
她道:“廷益哥哥,我未在想甚么。只这数日,遭了许多事,身子有些疲累罢了。”
廷益知她吃了大苦头,又闻得她言身子疲惫,遂想搂她一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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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君:你咋回事,你看看你的章节名,玉簟凉,不是干草凉,这待遇??
作者菌:……
玉簟凉16 <玉萝娇(蜜姜)|宮 ` 種 / 號 吃 ·一 ( 口) 泡- 泡= 企· 鵝` 號⒊⒊⒉/⒉·⒊0. ⒐/⒍⒊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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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凉16
只两人此时不着片缕,廷益亦是作罢,道:“妹妹这遭吃苦了,待得回去还需好生休养,勿要再忧思旁的。”
他顿了顿,对玉萝道:“妹妹,我,我原是打算今年入学国子监,在国子监学上一年,明年再下场一试。只这中间出了许多岔子,我便也未能入得了国子监。
栖霞书院也是这世间少有的好书院,我既入不得国子监,入了书院也是不错。更何况后来与妹妹重逢,得知妹妹亦在书院旁的女院入学,心中便好生欢喜。
如今,母亲做主,为我向苏叔父提亲,将妹妹定下与我,我自是今生今世只认妹妹一个做妻子。”
玉萝闻言,泪珠盈睫。
她道:“廷益哥哥这般好,爹爹自那日见了你,便日日对你赞不绝口,母亲也夸哥哥……”
一壁说,一壁落下泪来。
“哥哥待我也是极好的,我原也该……我原也该”,玉萝拭了腮边泪珠,屏住哽咽,道,“我原也该好好待哥哥,待及笄了,女院学成,等着哥哥三书六礼来下聘迎娶。只我如今……我如今并不配!我不配做哥哥的妻子!哥哥这样好,原该配个才学人品一流的清白女子……”
言罢,再抑不住伤怀,呜呜哭出声来。
廷益再顾不得其他,只蹭得站起身来,转过身子,见那小人儿缩肩抱臂,将头埋在膝间,哭得身儿颤颤。
他将她一把搂住,道:“娇娇,好娇娇。勿要再哭。”
见她只一味埋头痛哭,并顾不得他的话儿。
他遂将她一把抱起,转身调了面儿,让她面朝自己。
拿掉她遮着小脸儿的两只手,用指腹揩她脸上泪珠,道:“娇娇便是那人品、才学一流的清白女子。是廷益哥哥不该这般鲁莽失礼,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邪念,做出婚前欺辱娇娇之事。这事,我自会禀了母亲。若是、若是娇娇不满,我便也自去杨姨、苏世叔那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