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亦很快厌了。
随着年岁渐长,再不见彼时或毛躁、或沉湎之态。
今日见着她,便又故态复萌。
他也坦荡,当着她面儿认下,自己待她确是毛躁又沉湎不可自拔。
只他从不好好说话,道自己是登徒子、采花贼,将她惹得眼圈发红。
他伸手重新拢好她衣襟,用裆间那物顶弄她腿心处。
一边平复自己,一边又忍不住逗她:“娇娇且瞧瞧它,你扭一扭小腰儿,它便起来了。日后在哥哥怀中须得乖乖的。若你不乖了,必将惹怒了它。惹得它怒了,娇娇只能想法儿安抚它。日后待哥哥得了闲,便好生教娇娇。不过,最好的法子,娇娇昨夜已是给哥哥试过了。”
玉萝听他所言,三两句总是离不了昨夜之事,不知他要拿昨夜之事作甚文章,日后若他回回同今日这般,她可如何能得安生。
“谢公子,你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我之间的牵扯,皆因你救了我。对谢公子,我、我实是感激非常。我愿尽毕生之力,日日替谢公子抄经祈福,愿公子一世安享康泰。”
“好娇娇,你的心意我倒是领了。人这一世,生死有命。神佛是不管这事的。依我看,神佛恐是最爱管男女之事。那为何你次次遇险了,皆教我撞见。娇娇若真有心,也不必抄经祈福,只跟了我,随我左右,岂不比求神拜佛更诚心些?”
“谢、谢公子?”
玉萝已是被他话中之意吓住,他如何会起这般心思?
“惊甚么?吓着了?我昨日不是留了麒麟玉佩予与你么,你莫不是没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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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游24(剧情)
玉萝自是已经收起,好生放在贴身荷包中,连雯莺亦不知晓。雯莺是她贴身婢女,玉萝的一应钗环珠玉、首饰荷包,贴身物件都是她收拾看管着。
她与谢韫铎之牵扯纠葛,欲要瞒住,便连贴身婢女也得瞒着。且她想着尽快将这麒麟玉佩还回去便是了。
日后只尽量避着他些。
不想,他送她玉佩竟是打得这般主意,让她、让她跟了他。
玉萝解下腰间荷包,拆开系带,拿出那块麒麟玉佩递还给他:“此玉佩贵重,玉萝万不敢受。谢公子几次三番施救与我,玉萝铭记在心。日后谢公子若有用得上之处,玉萝这条命便随时奉上。
谢公子出身显贵,太尉府门庭我等寻常之家不敢攀谒。玉萝蒲柳之姿,更无颜随侍公子左右。还望谢公子日后得觅如意佳人,一逞祈愿。”
说罢,将那玉佩塞他手中,一矮身子,从他臂间钻了出去,急急出了林荫木幛。
谢韫铎拿那玉佩追出,正欲上前,便见一女子口中唤着“玉萝”,疾步来到她跟前携了她手儿。
玉萝此时见着林婉清,心头松了口气。
想他不会再追上来了。
她既已向他道明了心意,归还了玉佩,便再无他话可说。
她回握林婉清的手,道:“婉清姐姐,多日不见,你可是还好。”
林婉清欲言又止,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进去。你多日未来进学,今日若迟了,恐是不妥。”
玉萝点头道是,遂随了林婉清向女院门口行去。
行至门边,她回首悄悄看那人,见他复又立在那银杏树下,正抬眼看她。
她眼睛仿似被扎了一下,慌忙回头,装作无事,提裙迈过门槛。
谢韫铎直到看不见她身影,方才收回目光,将手中玉佩掂量几下。好物自是难得手。他虽不缺好物,只看中的,必要弄到手。
他重将玉佩挂在腰间,拂一拂箭袖,迈腿向书院东门行去。
马飞燕盯着谢韫铎的背影,气得捏着马鞭的指节都青了。
殷若贞道:“飞燕,这会儿你可是信了我的话。这苏玉萝,虽说与我堂兄已是有了婚约,我还顽笑喊她一声‘嫂嫂’,但你方才也亲眼瞧见了,她何尝像个有婚约之人。便是没有婚约在身,旁的女子也个个洁身自好,断不会像她这般,大清早便跟个男子往林子里钻。一进去便要待近两盏茶的功夫。真真不知道孤男寡女的在里面作甚。”
她边说边瞧马飞燕脸色。
马飞燕见得谢韫铎追着玉萝从那树丛间出来,一张脸脸色已是极难看。再被她几句话一撩拨,整张脸已扭曲得看不出原样。
她细细赏了那张扭曲的脸,心中涌出快意,掩嘴娇笑道:“飞燕勿要怪我多嘴。听说、听说男人清早都容易动情。哪个男人受得住这大清早的投怀送抱,又是书院门口,又是野林子灌木丛,我瞧着她跑出来的时候眼中含水,嘴唇儿红肿……”
“别再说了!你怎生这般聒噪!又不是哪个男子都像我哥哥那般!见着一个,便……”
马飞燕也自知失言。马贤良虽镇日爱那些,可他毕竟是自己胞兄,现还在床上躺着。自己不该这般背后说他。
但她也万不许旁人这般诋毁谢韫铎。
殷若贞显是犯了她忌讳。
她看着殷若贞,道:“你可是恨这苏玉萝。我哥哥同你暗算她,她逃过一劫,毫发无损,倒教你将自己搭了进去?不过依我看,你这桩事,也是福祸相依。虽则你给我哥哥做贵妾,但我马家门第,岂是旁人家所能比得?我马家既能教你享富贵,又能护得你周全。也不算埋没了你。若没了马家,今时今日,你想想,在殷家你该是何等处境?”
殷若贞知她所言不虚,故而比从前更卖力讨好于她。
只方才一时妒恨交加,止不住想再挑唆得狠些,教自己心头再畅快些。
马飞燕又道:“你既恨苏玉萝,便自去想法儿。只别捎上谢韫铎。”
殷若贞闻言,掩嘴一笑,道:“知道啦,还是飞燕疼我。下回遇上了,只恭敬叫声阿铎哥哥,这是看你的面儿。”
一时哄得马飞燕心花怒放,二人下了马车向女院行去。
谢韫铎:你都进女院大门了,为何回头对我一笑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