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在腹诽,忽然听到了一阵奶凶奶凶的咆哮声,接着一直白色毛茸茸就凶狠地咬在了傅诩的小腿上。傅诩“ 嘶”一声,就要把狗踢出去,被陆铭眼疾手快救了下来。
陆铭忍不住发笑:“ 路过的狗都看不惯你,也不知你和它究竟谁更疯,或许你比狗更疯些,那也没必要去打针了。”
傅诩铁青着脸,瞪了一眼陆铭,“既然是畜生,最好还是关起来,免得被打死了。”说完,阴沉地看了小绵羊一眼才走。
顾澜惊奇地看着这只狗,“ 哪来的?”
“公园里的,”陆铭刚把狗放到地上,狗又咬在了陆铭的裤脚上。吴灿灿从保镖身边跑过来,纠正了陆铭。
“陆叔叔,小绵羊现在是你的狗了!”
陆铭不解。
“刚才我听到你们吵架,就告诉小绵羊,现在去保护顾叔叔,它就有新家了!没想到小绵羊真的去咬了大坏蛋!”
吴灿灿举起小绵羊,为聪明的小狗卖安利。小绵羊看看陆铭,又看看顾澜,再看,最后视线还是停在了顾澜的身上,汪了一声,吐出半截粉红色的舌头卖萌。
顾澜猝不及防,被这只聪明的小狗可爱到了。
“不然带回去?”
陆铭还没说话,小绵羊又汪了一声,好似应和。陆铭对这只狗也颇为喜欢,把狗接了过来,“行吧,我们小绵羊凭本事赢得编制。”
陆铭举起狗看了看肚皮,抓着小绵羊的爪子对顾澜挥了挥,“恭喜顾总,喜得贵子。”
小绵羊也不知是不是听懂,挣扎着跳了下去,冲进灌木丛一阵狂吠,过了会儿,灌木丛里又钻出来一只差不多大的纯黑色的奶狗,在顾澜面前来回跳,顾澜一闭眼,眼前就好像有二维码在闪。
顾澜只好把小黑狗也抱了起来,一起带回家。他看了看小黑狗的肚皮,同样对陆铭拜了拜,倒:“恭喜陆总,儿女双全。”
小黑狗陆铭本来想取名黑煤球,因为它真的很黑,但是顾澜不同意,理由是女孩子怎么可以叫这个名字。在讨论之后,小黑狗被取名黑珍珠,和小绵羊成为了家里的新成员。
本来顾澜和陆铭还觉得家里突然少了吴灿灿会稍微冷清一些,现在这个问题完全不存在了。这个年纪的小奶狗太闹腾,又亲人,顾澜买了奶粉后给它们冲了一次,他们就盯准了顾澜,只要顾澜一回家,两只狗一狗一只给顾澜叼拖鞋,还会邀请顾澜一起玩球,很快就俘获了顾澜的心,惹得陆铭真的有些吃醋了。
恋人是他的,狗也是他捡的,结果现在不管是人还是狗,对他都没那么在意了。
尤其是顾澜,那天陆铭晚上加班回来,发现顾澜居然盘腿坐在地毯上,教两只狗握手。学会了他就把狗抱起来一些,疯狂夸“我们黑珍珠/小绵羊好聪明。”没学会就是“是爸爸没说清楚,再听一次哦。”
陆铭:你之前教吴灿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陆铭就有些吃醋。
顾澜却抱着他的肩膀,黏黏糊糊地道:“ 我以前很讨厌小孩啊小猫小狗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似的,松开了陆铭,又去捂小狗的耳朵。陆铭忍无可忍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不许下地,惹得顾澜哈哈笑。
笑完了才正经地道“我讨厌这些,因为他们总让我想起我自己。软弱可欺,天真愚蠢,但是现在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我很好,他们也自有可爱之处,对不对?是你然后我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感谢你。”
他都这样说了,陆铭还能怎么办?
况且这对儿女实在是成了精似的,非常会看眼色,在极力讨好顾澜之余,也还记得陆铭。比如把吃剩的狗罐头、肉骨头送给陆铭,心意不多,但陆铭只能领下了。
陆铭也理解了顾澜的那种心情,他们年纪轻轻,忽然儿女双全,每次回家时,都会有一种被期待的感觉。
而且那天小绵羊勇战大变态的时候,陆铭忽然有了一个对付傅诩的灵感。
傅诩说了发疯的畜生最好是关起来,岂不知他自己才是最疯的那一个。对于傅诩这种人,只有关起来才是最安全的。陆铭当然没有这样的资格,但是傅诩的亲属却有。
傅诩的直系亲属基本都让他嚯嚯光了,长辈还留在傅家公司的只有一个二叔傅业,傅业和傅诩的关系虽然不算太亲密,却也不算仇视,只能说是比较正常的亲属关系。
陆铭打算从这位傅业先生下手。
三天后,陆铭在一场酒会上和傅先生见面。傅先生自己的公司涉足娱乐产业,陆铭就去和他攀谈,混了个脸熟。言谈之间陆铭主动提出傅先生不必介意傅诩和顾澜的纠纷,反倒惹起傅业的好奇。
不出陆铭所料,傅业对于傅诩归国之后仍然纠缠顾澜的细节并不清楚,听到陆铭说起一些,既为侄子的不可理喻而震惊,也对陆铭有些愧疚。陆铭表现出来却是分的很清楚,一码归一码,傅业对陆铭这样公私分明的态度很欣赏。
陆铭一开始并未提出什么具体的合作,只是与傅业单纯地结识,后面又找机会和傅业见了几次,两人倒真的有些忘年交的意思。
过了大概一个多月,顾澜在林秘书的配合下,抢走了傅家和政府合作的项目。为了这个项目,傅家前期和许多合作商暂停了合作,前期投入巨大,这一下子搞得傅家措手不及,就有点青黄不接的意思。
陆铭听到这个好消息,先是在家里和顾澜庆祝了,才去见了傅业。一见面,陆铭就十分愧疚,但是这是顾澜和傅诩之间的事情,只要傅诩不停手,顾澜没办法,只能一直和他竞争,那么这就回变成傅家和顾家的战争。
“ 澜澜是受害人,这事儿我不好劝澜澜,但您是长辈,您劝劝傅诩。我是真的想跟您合作。”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傅业都必须阻止傅诩再继续发疯。
但结果如同陆铭所料,傅诩完全不听叔叔的劝告,反而很反感叔叔阻止他。陆铭对这样的结果乐见其成,他还真担心傅业能劝了傅诩,那才糟糕。
陆铭就装作不知道,或是自己,或是商场上有合作,和傅业几次联系。心声和傅业也推动过一次合作,回报颇丰。
他们联系越多,傅诩越针对陆铭,想来私下对叔叔也没有好脸色,觉得他背叛自己。
过了大概一个多月,陆铭再一次找傅业出来钓鱼时,傅业却是迟到了好久,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傅总这是怎么了?”
傅业说起这事还是后怕的模样,“司机今天偷偷喝了酒,开着车就往河里跑,非说那是路面反光,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今天我可就没机会和老弟说话了。”
也不知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但陆铭可就等着这个机会呢。
陆铭好似漫不经心地道:“傅总的司机跟了您这么多年,怎么偏偏这种时候出了事?”
傅业悚然一惊,也想到了其中的可能。
但很快,他就把怀疑的目光投注到了陆铭的身上,陆铭注意到了,坦然的笑笑:“我确实对傅诩的人品不抱任何的期望,就是傅总自己,不是也在一瞬间怀疑起来他?”
傅业沉默。
陆铭从包里掏出了一份项目书,递给傅业,“今天约傅总出来,我也有私心,想跟傅总谈一笔生意,但是现在看来,我有些担忧。”
那份项目书是陆铭精心准备的鱼饵,利益巨大,太过珍贵,太过美味,没有鱼儿会不上钩。傅家在顾澜的步步紧逼之下,迫切地需要可靠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