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石化了!

他用不着姐姐,不需要人照顾,才不是想要个妈妈的意思呢!

津美纪忍俊不禁,捂着嘴说:“惠还小呢,可能确实比较需要妈妈也说不定呢。”

哪有啊!

惠僵着小脸,望向一脸期待,等着他做决定的希音,心想,这家伙比想像中更难缠一点嘛。

“非要的话,也不是不行,说到底,这种形式很重要吗?”

别扭的男孩子如此抱怨着,相当小声,蚊呐般地叫一句:“那就,姐姐好了。”

要不是有咒力强化过的敏锐听觉,希音还真不一定听得清他说了什么。

她当即露出释然般,松了口气的表情,“惠的话,如果能更坦然大方些就好了呢。”

既不坦然也不大方的惠鼓着包子脸瞪着她看,因为被迫叫出那句羞耻的‘姐姐’,耳朵根都有些泛红。

说到底,也是个普通、有些可爱的小孩子呀。希音不禁如此想。

吃过晚饭,两个孩子主动承担了收拾碗筷,整理卫生的工作,而且做得娴熟麻利,回到套房里她的卧室,希音觉得这两个孩子都比她预想得更早熟懂事些,照顾他们的工作比相像中更轻松。

私信音响起,她拿起来手机看了一眼。

‘考虑好了吗?’

“嗯,他们很懂事,这里位置也好,我会留下来的。”

对面顿了会儿,发来一个简短的‘嗯’字。

虽然在孩子们表现得坚定,一副打定主意要照顾他们姐弟的模样,但在见到他们前,希音虽然觉得自己需要承担些许责任,但没决定好要不要和他们住在一起,形成更亲密的,事实上的家庭成员关系。

惠和津美纪这样有自理能力,也习惯独立生活的孩子,选择像五条悟一样,做个提供庇护,定期看望的甩手掌柜说不定才是更正确也更轻松的做法。

他们已经毕业大半年了。

高专不是普通学校,学生毕业之后,就各奔东西,基本上没有联络或者很少联络。

高专和它培养出来的咒术师们,无疑有更紧密切实的联系,是上下级,甚至像母与子。

希音还留在高专做相关的工作,原本的宿舍也还保留着,不过她也有考虑现在毕竟不是学生了,又不是硝子这样因为情况特殊必须长期驻守在校内的情况,所以还是有打算在外面置办住处的。

既然要搬来外面住,那和孩子们住在一起,顺便照顾他们,就是很适宜的选择了。

‘你这次任务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要几小时,回来我再发信息给你。’

现在已经七八点钟,再过几小时就是凌晨,还要排除掉他半途又接到其他任务的情况。

所以今天不适合再等他了。

‘辛苦了。’

‘可能的话尽量早点休息,虽然一直开着术式,但必要的休息还是不能少的呢。’

隔了会儿,对面才发来回信:嘁,搞得你好像真关心我一样。

希音觉得,在他们这段稍嫌微妙的关系里,五条悟的表现未免有些傲慢无礼,不识眼色。

好在除了这种性格情绪上的小缺陷,其他方面他都超规格的让人满意。

回想起六眼咒术师忍耐纠结的神态,说不清是别扭还是不情愿的有趣表现,她又觉得可以原谅他这些小小的不识趣了。

*

“你想什么啊,整天忙得半死,连教资都考不过,还要当老师……还指定要做一年级的班主任。”

夜蛾看着面前一米九多大个头的前‘头号问题学生’,觉得头痛得快裂开了。

说不定是求生欲作祟,他下意识有点排斥这家伙从前学生变成现手下的可能,觉得自己说不定得短寿十年。

某人相当没有自觉,满不在乎道:“工作时间这些都是可以协调的嘛,一年级班主任确实忙,但其他几个年级都很闲啊,偶尔让别人代课也行啊。”

夜蛾拿拇指按了按太阳穴,“那你的教资……你也不是脑子不好用的类型,已经考第三次了吧,好像分数一次比一次低,是哪里出了差错?你特地跑去考场浪费时间的?”

提起这个,五条悟也生气。

他忙得像鬼一样,还要抽时间看教材,然后每隔几个月,浪费半天时间去考那永远过不了的教师资格证。

“我从小到大就没这么认真应付过考试,谁知道那些批卷的家伙在想什么,居然每次都不让我过!”

“……”

夜蛾不是很想思索原因,易地而处一下,他也不会给这家伙发教师资格证的。

他提起另一件事:“希音倒是一次就通过了,我打算这学期就任命她做四年级的班主任。”

最强咒术师很生气,拍着桌子不满道:“哈,那个最会做表面文章,装样子给别人看的家伙,做老师的话,教得出来什么样的学生啊?夜蛾你眼瞎吗?”

夜蛾抽搐着嘴角,无奈道:“这几年你们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差了,我记得以前有段时间,你们相处算愉快,那时候……你还特别关心她,怎么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们那届是夜蛾带过的最后一任学生,花费心力最多,偏偏出得事也多。

不提面前这个头号疑难问题,夏油杰叛离后,希音逐渐在向高层靠拢,和改革派创始人兼领头人呈水火不容之态,让夜蛾光想一下就觉得胃痛。

“这你应该问她才对,干嘛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