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套宽大的红色运动服,看起来气色还不错,他对着镜子抓了抓睡乱的头发,洗了把脸就下楼了。
接过佣人递来的温开水,严野润了润喉咙,问:“他们现在在哪儿?”
佣人接过他递回来的水杯,恭敬道:“在网球场。”
严野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网球场这会儿正进入白热化阶段。
黄尚泽和秦妃,窦慎和阙贝妮,双女混双,正在场上奋力厮杀。
郝甜看不懂网球,坐在休息椅上玩网球拍,耳边听着毛迢他们在咆哮喝彩,余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来路,也最先发现那个红色的身影。
她双眼登时一亮,立马起身,蹦蹦跶跶地小跑过去:“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严野看着她因为蹦跶而晃动的发尾,挑眉:“坐着玩拍子?怎么不上场。”
“我不会打,球在我手中不听话。”严野钟爱红色,此时他穿着一套红色的运动服,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就连胸口的logo,都带着一股莫名的熟悉……她不由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运动服。
再扭头看向网球场秦妃和黄尚泽的运动服是粉色,阙贝妮和窦慎是天蓝色,伍佳贺诗诗毛迢和简明艺是黑色,剩下的史娟是最特别的荧光绿。
只有她和严野是同款同色。
“你自己选的?”严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圈,双眉顿时一挑。
郝甜摇摇头,完了又点点头:“管家爷爷让我们自己选,轮到我时,他给了我这个。”她扯了扯衣摆,脚尖踢着地面,视线忽地一顿,黏在了严野的脚上。
又是同款运动鞋。
严野显然也发现了,目带趣味:“哦……看来陈叔很喜欢你啊,连鞋子都是亲自给你挑的。”
郝甜便是再迟钝也能听出他语气中所含的揶揄,瞪了他一眼,悄悄缩了缩脚尖:“管家爷爷也给他们准备了。”
“穿在我们身上的同款运动服和同款运动鞋,还有一个别的名字,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严野弯腰,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郝甜只觉耳朵痒痒,浑身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她下意识抓紧网球拍,细瘦白嫩的指尖扣着球网:“什、什么。”
严野的每一个字边缘都燃着流火,直接烧到郝甜心底:“情、侣、装。”
“!”
“知道什么叫情侣装吗?”严野的眼中笑意满满,凑得更近了,“我们这样就是。”
郝甜把网球拍拦在中间,耳朵发红,往后退了两步:“你不要胡说!这个是运动服,你看,大家都是这样的!”
从不懂何为脸红的小x同学破天荒的脸红了,这模样落在严野眼中,娇艳好似三月桃花:“他们的是运动装,我们的是情侣装。”
“不是不是,管家爷爷说这是运动服。”
“叫什么爷爷,辈分不对,要叫陈叔。”
郝甜还沉浸在情侣装三个字带来的冲击里,炫目的阳光照得她整个人都晃悠悠的:“可是爷爷说看到和他年龄相当的就要叫爷爷。”
“我叫他叔,你叫他爷爷,那你是想叫我叔?”
郝甜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那好吧,叔。”
“叔在。”
“不是叫你!我叫陈叔!”
“哦,我替他应的。”
陈叔他老人家不但眼睛雪亮,办事儿更是漂亮。
他暗戳戳准备的情侣装,可不止一套。
严野朝球场内扫了几眼,挥动球拍,动作间牵动了肩上的伤口,他不爽地停下了动作。
场上结果出来了,黄尚泽和秦妃以微弱的优势夺得胜利,两人击了个掌,脸上带着愉悦的笑。
阙贝妮焉哒哒抱着球,窦慎离她三四米远看着,有些沉默。
黄尚泽狠狠出了一把风头,正是一脸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在秦妃面前骄傲得像只开屏的花孔雀:“只有是球,不管是网球还是篮球,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赢,哈哈,分分钟的事儿!”
秦妃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对自己能不能有点数,最后那个球要不是窦慎失误,我们就输了。”
“窦慎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打得还没有缺心眼在状态!”黄尚泽表面得意,其实内心其实十分有逼数,篮球他玩不过严野,网球他连窦慎都搞不过,之前在场上比分要不是秦妃拉着,又遇到敌人的主力严重走神让他们抓住了反击的机会,否则他们早就输了。
阙贝妮闻言偷偷看了窦慎一眼。熟悉窦慎的人都知道他网球打得好,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一直走神,完全不在状态。
“我没有打得很好。”阙贝妮原本还有几分输了比赛的失落,现在只希望黄尚泽闭嘴,“我拖后腿了。”
窦慎放下球拍,突然开口:“我要出国了。”
众人齐齐一顿。
“下周。”窦慎说这句话时,视线直直地落在阙贝妮脸上,“去英国。”
阙贝妮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甚至不知道窦慎还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他下周就要出国了。窦慎要去英国?为什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
“你他妈……”黄尚泽最先反应过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开玩笑的吧?!”
“没有。”窦慎移开了目光,他在心中暗嘲不已,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阙贝妮不开窍时他费尽心思希望她开窍,她终于开窍了,喜欢的人却不是他。
去超市那天,他满心期待向她表白,得到的却是她毫不犹豫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