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拍了拍他们的肩:“辛苦了,人闹没闹?”
那人嘿了声:“一开始肯定得闹啊,但没人鸟他,过几天就安分了。”
郝甜瞅了那些人几眼,扯了扯严野的衣摆。
“带你去见几个老朋友。”严野侧首,低声道。
“你原本没打算带我来吧?”郝甜盯着他。
严野没说话,那意思相当明显,是你自己跟来的。
小破楼里别有洞天,一条长长的旋转楼梯墙壁被张牙舞爪的涂鸦覆盖,里面看起来倒不那么破了,反而有种分样的气质。
顺着楼梯往下,出乎预料的,居然是一个幽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窗里折射出一道昏暗的光。
门口坐着一群人在打牌,见到人来,为首的男人直接掏出钥匙打开厚重的铁门。
结满蜘蛛网的老式吊灯坠在半空,依稀可以看见几个人影坐在角落,屋内除了一个破沙发外再没有其他装饰。
门乍然打开,斜靠在沙发上的人抬起头,苍白的脸在昏暗的灯下愈显阴冷,像藏在黑暗伺机而动的毒蛇。
郝甜心头一跳。
是一条蛇和几只蚂蚱。
“严野。”蛇九阴冷的目光略过她,落在身旁的严野脸上。
严野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上,点燃后吸了一口,呼出一口圈:“还不说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蛇九冷冷地看着他。
严野朝身后抬了抬手,一人递了一部手机过来,他低头翻了翻,从相册里翻出一段十几秒左右的录像,递到蛇九眼前:“那天你们也在体育馆,很巧,那个胖子踹了我的车,接着又很巧,你们在我车被砸的那段时间消失在监控范围内。”
“我们去体育馆只是打乒乓球!谁知道你们也在!”蛇九还没说话,旁边坐在地上的一个蚂蚱一号脸红脖子粗地吼,“我看你不顺眼,揍不过你还不能拿你车出个气吗!”
“哦……”严野拉长音调,“集体消失在乒乓球馆后干了什么解释一下。”
“我们去卫生间了!”胖子吼。
“你们感情可真他妈好啊,”递手机的小弟嘲讽,“都他妈二十几的男人了,上厕所还得约着一起,比谁的鸟大吗。”
“不行吗!”胖子吼破了音,“不行吗!一起上厕所不行吗!啊!就比鸟!我们乐意!”
“我们没砸你车,你把我关到死我都这句话。”蛇九掀起眼皮看了眼严野,视线穿过他的肩落在他身后的郝甜身上,一触即分。
“看来你们是不愿意说实话了。”严野起身,把烟蒂丢底下,抬脚碾熄,转身就走。
“放了我们!严野你个疯子放了我们!”
“操你大爷!”
“严野你他妈的回来!!”
厚重的铁门砰的一声在眼前关上,胖子疯了般哐哐砸门,只换来一室寂静。
“别砸了,他不会放我们的。”蚂蚱二号认命道。
“放了老子!操你妈严野!!!”蚂蚱一号双眼布满血丝,充耳不闻地疯狂砸门。
“闭嘴。”蛇九阴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蚂蚱一号咆哮声一顿,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嚎了两声,闭嘴了。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蚂蚱三号还算冷静,他不相信老大真的会坐以待毙。
蛇九往沙发上一缩,闭上眼:“等。”
等?
等什么?
郝甜瞅着严野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正琢磨,一人突然急急忙忙从外面冲进来。
“奇哥,你的车胎被人扎了!”那人看着阿奇,“四个轮子都扁了。”
“操!”阿奇骂了声,连忙跑出去,“谁他妈弄的!”
“玩滑板的,溜得飞快,我没抓住。”那人说。
“那群狗比!老子的新车啊操。”阿奇狠狠抓了一把头发,现在追过去也晚了,“车坏了还怎么回去?”
严野的目光落在门口的两辆摩托车上,阿奇一脸拒绝:“我他妈最讨厌骑摩托车了。”
严野冲里面打牌的一群人抬了抬下巴:“摩托车谁的?”
“我的。”一个叼着烟的男人举手。
严野伸手,那人丢了两把钥匙过来。
严野接住,反手就丢了一把给阿奇,没搭理他一脸绝望的模样,直接长腿一跨上了车,朝郝甜招了招手。
郝甜麻溜地踩着踏板,坐到他身后。
“你不骑就走路回去吧。”严野转了转车柄,载着郝甜就飙了出去。
坐摩托车和坐在法拉利的副驾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飙车体验,坐在摩托车时如果双手不抱他的腰,整个人都有种要被甩下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