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说您没有劳心太过!娘娘快别做这些了,医官们都说叫您卧床歇息才好。”
说罢她就提了提被子,又把婠婠塞到了丝被里催促她睡下。
养精神,养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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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八月初一。
在婠婠得知自己即将成为第二个孩子的母亲的这一夜,魏都的徐侯府内也是一片张灯结彩,都在为徐侯和陆夫人新得的两个孩子而欢喜不已。
八月初一的早晨,徐世守颇有些心不在焉地照旧到宫中巡查当值。
禁宫之内的巡逻和值守是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关系到天子枕畔的安危,素来都是非心腹不得任的官职。
每日上值,他都要将宫中的每一处都巡逻一遍,检查昨夜可有出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将各处值守的人都提点检阅一遍,然后再去禁军营中操练士卒,下午和晚上离宫之前还要去各处一一转一遍。
有时轮到自己在宫中值夜,就要直接宿在宫里的值房里。
八月初一早晨上值的时候,正好转过千秋宫附近,他便托太后身边的女官们通传了一声,亲自入宫向太后谢恩。
正是因他的妻子生产之期将近,他和漪娴是年轻夫妻,彼此婆母岳母都没有,上头没有个照看的人,太后担心养女生产时出现什么不好的,特意提前一日将宫里用惯了的、有经验的产婆们都送去了徐侯府中,叫她们伺候徐侯夫人生产。
所以徐侯这个养女的女婿自当入宫叩首谢恩。
懿宁殿里,太后正和一双孙子孙女共用早膳。
其实徐世守今日上午离家时,妻子就有些不适,似是今日就要临盆,但是皇命在身,陛下离宫之前特意将禁宫之内的太后和太子的安危交付给他,他自然无颜因为自己妻子生产之事就告假不来宫中赴任了。
所以他此刻难免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心不在焉。
一面是皇命,一面又是怀着双生胎的妻子。
太后看出他这份煎熬焦灼的情绪,笑了笑,对他说道:“这几日不必你亲自到宫中当差了,等到漪娴的孩子洗三完了,你再来吧。”
徐世守一愣,连忙又俯身请罪:“臣不敢!太后,臣……”
“去吧。不过几日的假,吾还是能做得了这个主的。何况允你不来宫里当值,也不是叫你在家闲养着的,这几日你照顾好吾的女儿才是大事。她头一回生产,没有婆母和母亲陪着,总得叫你这个丈夫不离身。”
徐世守重重叩首下去:“臣,谢太后陛下隆恩!”
太后眯着眼睛:“谢吾这把老骨头就不必了,来日好生辅佐太子殿下才是要紧。”
徐世守赶忙回到值房,将这几日的差事言简意赅地嘱托给了自己手下的禁军副统领,然后就一刻也等不及地赶回了家中。
副统领想着趁机在太后跟前露个脸,于是也连忙去太后跟前请安磕了头,说是徐侯不在的这几日,宫里的守卫事情都有他来负责。
太后笑着随意问了一句:“徐侯走的时候高兴么?”
这副统领连连赔笑:“太后隆恩,徐将军自是高兴的,高兴得都有些摸不着北了。”
“他骑的黑马入宫,走的时候却睁着那样大一双眼睛把臣的白马给骑跑了,可急得不得了,臣在后面喊了许久,竟然都没追上他!”
殿内的太子殿下和崇清帝姬都是一阵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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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老铁你在干什么。
黑马:家人们谁懂啊,出来上个班就一下子没主人了。
第275章 | 0275 269:漪娴生产,婠婠养胎。
大部分公侯官宦之家,为了男人外出骑马方便和女眷们出去乘坐马车所用,家中都是有专门的马厩的。
而且马儿在家里的时间长了,基本上都对主人们的生活习惯颇为了解,都是会自己往马厩里跑的。
独那匹白马可怜,呆呆地打了个响鼻站在徐侯家门口,看着方才骑着自己过来的那个人一转眼就消失不见,跑回了家中,自己孤身一马站在大门前,也不知往哪里寻自己的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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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守浑身冒汗地赶回家中时其实正是时候,彼时漪娴已开始有些难受,大约是腹中的孩子正要临盆,整个侯府的下人们都有条不紊地开始忙碌了起来。
早起后不久,漪娴便觉得腹中的坠痛之感比以往都更加强烈,而且隐隐约约地见了红。
只是害怕丈夫担心自己,所以早起送徐侯出府时,她尚且仍旧笑意盈盈地捧着自己的肚子,没让他看出自己的异常来。
然而丈夫刚走,她就越来越开始撑不住了。
漪娴孕中被人照顾保养得很好,四肢并没有什么浮肿的地方,连肌肤也是一如既往的莹润细腻。
唯独那鼓鼓隆起的肚子,总叫人觉得胆战心惊的。
她的乳母邱姑端来一碗燕窝羹先喂她吃了,叫她好保存些体力在身上,宫里来的产婆们也早早就让人熬起了老参汤来预备着。
那老参汤就是分娩途中她们预备着要给漪娴补充体力、叫她好提着一口气把孩子继续生下来用的。
渤海送来的人参,还是徐侯几个月前就花了重金托一个自己从前的同僚弄来的东西。
因为徐侯夫人腹中怀着的是双生胎,生产起来总要格外辛苦,若是夫人生产中途忽然没了力气,反倒是大事不好。
而且她们都已经做好了漪娴会在产床上挣扎两三天的准备了,将这当做是一场长久战来打。
漪娴孕后期早起后总觉得口中没什么味道,并不是很想吃早食,大部分时候都是半推半就着把早食和午食混在一块儿吃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