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大家都跟随他进京去,他会更高兴的。
他开始邀请人家进京的时候,大家也犹豫,但是酒过三四五六巡,大家都醉意醺醺,一个个拍着胸口叫兄弟,有事招呼便是,不必这么客气。
任阳云拉住他们大声地喊着兄弟有难同当,有福……醉得囫囵说不出后面几个字来。
反正意思大家是明白的。
巫所谓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一场寿宴共花费千两银子,达成了一个或许会死人的目标。
但他觉得自己算盘打得再好,都没有师兄打得好,算盘珠子一颗颗地蹦到诸位掌门的脸上,他们还得拍着胸口叫好。
可巫所谓眼底濡湿,师兄为人如何,他是知晓的,这些年越发不爱说话了,有事情吩咐多半也是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多哼哼一声他都觉得浪费了力气。
今晚,他说了一千句话不止,滔滔不绝,仿佛天生就是这么擅长社交,八面玲珑的人。
寿宴罢,他抱着痰盂吐了个天昏地暗。
巫所谓还得亲自照顾,叹气,“为了你的小徒弟,你是把自己和大家的命都给豁出去了啊。”
任阳云扯过他的衣摆擦嘴,跌坐在地上,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拧着旋转,“不也如了你的愿吗?京中无恙,谢如墨在南疆才可无后顾之忧,等京城安了,她还能率领玄甲军去南疆战场援助谢如墨呢。”
巫所谓抽回自己的衣摆,面无表情地转头,“我去做准备。”
任阳云吼了一声,“把我的红衣大炮运下山。”
他吼完,刺激了嗓子,又开始狂吐起来。
第1351章 师父选好武器了
万宗门收徒严格,所以任阳云真正的弟子不多,连同已经离开师门的,也总共才收了十五人。
离开万宗门的弟子,也并非是叛出师门,只是各自有发展。
任阳云这个人并不古板,他可以任由自己的弟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前提是,不能祸害百姓和好人。
早几日,他也已经飞鸽传书给离开师门的弟子,他们如今都各有成就,听得师父召集,他们都会奔赴京城,前去帮助小师妹的。
万宗门还有其他弟子,只是统称弟子,却不是任阳云的亲传,他偶尔指点一下,但真正教习他们武功的,是万宗门的二位武功长老,偶尔任阳云的亲传弟子也教一下。
他们武功不错,但始终日常要做些杂活,不能一门心思扎在练武里,还是要比亲传的差许多。
他们就不去凑数了,任阳云要的是精锐,不然也不会伪造出一个生辰宴,把各家掌门邀请过来。
自然,人家给的这个面子,人情也是要记下的,武林中人或许可以热血地一拍胸口,为义气出生入死,但不能就这么轻飘飘领受。
巫所谓问过他,“师哥,朝廷的事你也不管,怎么这一次如此劳师动众?你信不过宋惜惜和玄甲军吗?”
任阳云站在武器库房里,打算挑一把趁手的武器,“如果你是宁郡王,现在你第一件事情要做什么?”
巫所谓想了想,“等待合适的时机?”
“时机要等待。”任阳云挑了一把扇子,又觉得扇子是大徒弟的武器,遂搁下,“但如果我是他,首先要让京中无大将可用,玄甲军以惜惜为首,只要除掉惜惜,玄甲军会短暂地形成一盘散沙,这短暂的几日,便足够他得逞了。”
巫所谓眼底一厉,“他会杀惜惜?”
任阳云最终还是挑了一把剑,在巫所谓面前挽了个剑花,“如何?帅气吗?”
巫所谓瞧了眼,“想把京城的寡妇们迷死吗?”
任阳云点点头,“不可如此招摇。”
他最终选了一柄六眼铳,这是他的特制六眼铳,带有尖刀,尖刀所用乃是坚硬无比的玄铁,两用的,好使。
京城的城门依旧严查出入,虽然大家猜测有可能关伯就是宁郡王,但宁州的宁郡王还没识破,那就不能肯定他是。
宋惜惜也连番被传召入宫去。
几日商议下来,大家都有了共识,但同时也忧心如焚。
现在河道的攻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等利民重措是要紧的,但如果可以,肃清帝也希望能先把逆贼一举歼灭。
问题就在于,他们真的是在修缮河道,筑基围堰,如何能定性他们为逆贼?
宁郡王这般犹遮琵琶半遮面,就是想让朝廷动兵,他们便有一个官逼民反的理由,与玄甲军对抗。
那么,他们就不是逆贼,他们是被朝廷围剿的力役苦工,是底层的百姓,他们会得民心。
所以,肃清帝着急要他们想出个办法,逼他们先动手,冠上谋逆的罪名之后,便可迅速围剿。
换言之,要激发矛盾,夺得先机。
满朝文武各抒己见,有些人附和肃清帝,也有人认为现在最好是能拖则拖,一则是为了河道工程,二则也是等方十一郎击溃逆贼燕王回京。
始终有一部分的官员对宋惜惜没有多大信心,平日无事的时候,她统领玄甲军问题不大。
但现在要打仗,而且还是在京师打,宋惜惜就算武功高强,始终缺乏战役经验,只凭在南疆一二场战事就做元帅,岂不草率?
第1352章 还不死心想立太子
宋惜惜连续几日跟着议事,也算是体会了丞相的那句话,有些事情真的一人一个意见,谁都有道理,不断辩论,得到认同或者反对,事情也没有明确指引。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参与议事,几天下来,她也被诸多意见裹挟,不知道该挪哪一步。
而且,皇上的病也没好全,一直咳嗽,强撑着精神,还有人趁机鼓动说要这个时候册立太子。
提出来的还是齐尚书的门生,年轻的官员,他们原先是被皇后拉拢过,要为太子之事尽力,如今见皇上病了,又有内忧外患,所以提出早早定下国本之事。
齐尚书气得脸都青了,纵然在御前极力反对,可也只是让人觉得他以退为进,或是想极力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