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章道:“说是能挺远的,但具体多远,他也懒得丈量,说是送到王府你们自己再量吧。”

“五师哥,试一下。”谢如墨不知道如何嵌回去,只用晶亮的眸子看着王乐章。

王乐章便重新组装起来,“在那小树林里我用了一次,对了,这里有一个叫瞄准器的,说是可以瞄准了再打,一般从这个小孔里看出去,看到敌人的脑袋,就可以扣动。”

他一边解释,一边拿着火铳对着宋惜惜的脑袋,“一般来说,这样朝着小师妹的脑瓜上打一下,小师妹的脑袋就像瓜一样炸开了。”

“快别对着她。”谢如墨手都哆嗦,连忙伸手捂住那黑通通的口子,“我们出去外头打。”

“肯定不能对着她。”王乐章笑得是唇红齿白,觉得很幽默地问了宋惜惜一句,“小师妹,怕吗?”

宋惜惜说:“怕,怕你被师父打残。”

王乐章笑容凝固在唇边,站起身来一扬手,“小师弟,我们到外头去。”

外头其实也不合适,需得到旷野去,然后有靶子,如此便可丈量射程。

谢如墨叫上张大壮和棍儿,把于先生也一并叫了去,就在京郊一处无人的旷野,隔十丈竖立一个靶子,总共竖立了三个,也就是看最远能否打到三十丈远。

但他觉得三十丈应是不行的,十丈左右勉勉强强能够,因为之前的火铳最远也是十丈,一般的都是五丈八丈远。

王乐章端起火铳,他们几个站在一旁,看他把一只眼睛凑到那个瞄准器里,扣动扳机……

众人看过去,看他打的是哪个靶子,但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才想起连声响都没有。

“噢,对不住,要上膛,再来一次。”只见他动作利索地拉动上膛,继续瞄准。

“砰!”地一声,只见远处扬起了一点硝烟,很快消散。

张大壮纵步飞,先看十丈的,再看二十丈的,最后跑去看三十丈的,待看到三十丈的靶子穿了孔,他简直不敢置信,“天啊,这可是三十丈啊。”

第1120章 上蹿下跳的李德槐

看他们一个二个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王乐章却觉得就那样呗。

反正在梅山见识过不少,也被破坏了不少,如今对这玩意他是真没什么好奇的,师父说对小师妹小师弟有用,这玩意研究好了,能让他们保命,那他就送过来了。

谢如墨要亲自试试,王乐章自然乐意教他。

这一次,没有对着靶子,而是对着三十丈远以外起码再二十丈的石头,瞄准器对他而言是有些鸡肋了,因为他箭术好,眼力不错,所以干脆没用瞄准器,就直接持着火铳便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打偏了,落在距离大石头旁边大概一丈远的草地上。

但不妨碍谢如墨兴奋,因为,这是五十丈,五十丈啊!

这代表什么?代表着如果敌方将领在五十丈之外,他可以一枪爆头。

兴奋过后,他发现有个问题,便是里头的火药弹打完之后,没了,那怎么办?

王乐章洞察人心,知晓他要问这个,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本子,“都在里头了,按照方子自己做。”

谢如墨接过本子迅速地翻开,好,一眼看,几乎看不懂,但不要紧,兵部有的是武器师,他要把六眼铳拿过去给兵部尚书李德槐看,让那老小子见识见识。

大家看着王爷就这么水灵灵地策马跑了,甚至都没跟他们说一声。

但于先生也知道他去哪里,不追也不问,和张大壮去草丛里找,看着那被烧灼了的一点芒草,神奇,直呼神奇。

兵部衙门。

谢如墨旋风般出现在李德槐面前,李德槐只觉得眼前一闪,随即踉跄几步就被人拽着走了,他甚至都没看清楚那是北冥王,以为自己被挟持了呢。

待到了后衙厅院,谢如墨兴奋地把火铳递给他,“瞧瞧,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李德槐被拽得头晕眼花,这会儿还没定过神来,就被他用一根铁棒怼着胸口,差点没把他肋骨给戳断了,忙吸了几口气,“稍安勿躁,成何体统。”

待认真看到手里的火铳,他疑惑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当即三下五除二便把整支火铳给拆开了。

要不,人家是怎么当上兵部尚书的呢?这武器库的事情,他也是精通的啊。

但是,问题中年这下是真疑惑了,手里摆弄着,一连串地问:“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这里头怎么还装了三颗火药弹?这用火药吗?不用钢珠?这是火铳对吧?怎么也不像火铳?能打多远?谁铸造的?莫非这是三眼铳?天啊,三眼铳做出来了?做出来了?”

中年人蹦跶起来了,捂住了嘴巴简直不敢置信,眼底闪着泪花,激动地看着谢如墨,“三眼铳做出来了?谁这么能耐?快快请来兵部,多少银子都给我请来。”

轮到谢如墨淡定了,纠正他,“首先,这不是三眼铳,这是六眼铳,其次,这人你是请不来的,没什么事他都不会来京城。”

“六眼铳?”中年李德槐不蹦跶了,他蹲了下来,双手捂住脸,竟是发出了呜呜呜的哭声,“这是做梦吗?这要是做梦,我醒来得一头撞死了。”

谢如墨眼底也是热泪盈眶,“不是做梦,是真的,我试过了,五十丈,可以打五十丈远。”

“呶呶呶呶!”李德槐发出猪叫,一拍腿站起来,双手抵住谢如墨的肩膀,激动得一张脸都变形了,“王爷,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知道吗?”

谢如墨笑了,“知道。”

意味着,有了这火铳,真有战事的时候,能减少军士伤亡,而且还是致胜法宝。

李德槐用了半个时辰,才慢慢地冷静下来,一抬头,“入宫,入宫面圣。”

第1121章 肃清帝可高兴了

但是李德槐也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能大张旗鼓地喧嚷,因为这六眼铳还没经过试验,虽然北冥王说试验过,但一次试验不能够作准,需要多次试验,确定炸膛的风险少才可以投入军中去。

李德槐就跟做梦似的,细细端详,摸了又摸,“不用点火捻,这是多大的便利啊,可成立神弓营,伏击营,有了这神器,我们还怕什么?”

他摸着,又抱着,又哭又笑,“说句不好听的,我家里那位在它跟前都算小妾了,为何不纳小妾?当我是怕家里的那位吗?不,我心里永远空出一个位置,就是给我这位正室的。”

谢如墨笑了起来,“这是正室,那十眼铳呢?大炮呢?”

“什么?”李德槐颤抖着嘴唇,“你说什么大炮?是北唐的那种大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