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不仅不怕,还希望北冥王砸得再厉害些,更横蛮嚣张些,那么他跃然纸上的形象就会无比狰狞。

烟柳被他抱在怀里,他嘴里的血滴在烟柳的头上,显得两人就像是被世人所不容的一对痴心爱侣。

其实此举也把慧太妃给吓着了,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实则都是装出来的,她藏在宽袖里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自己儿子的怒气。

整个前院,能用双手砸的,都砸了,而厅子里除了坐着的椅子,桌子屏风古董架上的东西,也都噼噼啪啪地倒地,碎的碎,裂的裂。

梁老夫人嚎啕大哭,直说北冥王府欺人太甚,要去报官。

但承恩伯夫人扶着了她,实则是紧紧地攥住她,免得她真的再去撞柱子。

她倒是想拼命,但见人家北冥王有怕吗?他一脸冷漠,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而北冥王妃坐在他的身旁,只是她眼底要更森冷几分。

淮王有些愤怒地站起来,“够了,都给本王住手。”

但没人听他的,相反他愤怒的制止让谢如墨脸色更加的冰冷,像是冬日里寒刀从他脸上刮过。淮王甚至觉得自己脖子上一凉,猛地往回缩了缩。

他这样子自己都觉得窝囊,但他只能干生气,还真不敢跟用叔父的身份压谢如墨。

淮王妃执着衣袖不敢做声,听着外头轰轰砰砰的声音,不知道砸了什么东西,钻入耳中只让她觉得无比的焦躁。

她心里头甚是恼怒宋惜惜,这孩子怎会这么不懂事的?这么一砸就等于是跟承恩伯府彻底闹翻了,以后澜儿在府中还有好日子过吗?

“好了,都住手吧!”宋惜惜这个时候才说了一句。

打砸的声音很快就静了下来,棍儿领着府兵站在了院子外头,排列成伍。

第483章 王爷怒火可消除了吧

承恩伯府有些人奔出去看,只看到一片的狼藉,与厅中毫无分别。

承恩伯脸色死寂,上前拱手,“王爷怒火尽消了吧?”

谢如墨冷着脸没开口,是宋惜惜开口说的:“承恩伯,你心中可有怨?”

承恩伯咬着后槽牙,“不敢。”

“不敢?”宋惜惜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最好是不敢的,否则下一次,本妃跟你保证,承恩伯府必将夷为平地。”

承恩伯见过她出嫁时候的风光,知道她背后不仅仅只有北冥王府,还有很多武林人士供她支使,就连承恩伯府都有两个。

莫说是砸了承恩伯府,就是杀了承恩伯府所有人,她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他今日算是丢尽了祖宗颜面,今晚的事若是传了出去,他也没脸见人了。

他不知道如何回宋惜惜这句话,倒是梁绍厉声道:“仗势欺人者,定遭反噬!”

宋惜惜看向他,唇角这才勾起了一抹冷笑,“探花郎,是不是想着明日叫京中学子一起写文章声讨我北冥王府?再利用你天子门生的名声,把今晚的事情闹大?”

梁绍一怔,她怎么猜到的?

他下巴抬起,擦去嘴角的血水,“现在才知道怕?来不及了,除非你砍了我的双手,否则我定是要写文章声讨你们。”

宋惜惜道:“砍你的双手做什么?你一个做文章的,不写文章浪费了,记得写好一点,最好引经据典说尽忠孝仁义,如果你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忠孝仁义的话。”

“还有,你怀中的烟柳姨娘是吧?记得把今日她做过的事情写进去,让大家都知道她是如何害得郡主动了胎气,要卧床一个月的。”

梁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王妃这是要干涉我后宅的事吗?郡主卧床养胎与她何干?是我推了她。”

宋惜惜看向淮王夫妇,“二位听到了吗?他动手推了澜儿,导致澜儿要卧床一个月养胎,起因就是那烟柳过来挑衅,她自己滚下的石阶,梁绍是非不分,把一切都怪罪在澜儿的头上,所以你们到底是要护着女婿还是护着女儿?”

淮王夫妇脸色变了又变,看向梁绍的眸光充满了失望。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是你的正妻。”淮王妃怒声问道。

梁绍道:“岳母,我是一时气愤,烟柳不是自己滚下石阶的,是她命人推的,她如此善妒,容不得我房中的人……”

“她自己滚的,我亲眼见到。”石锁师姐打断他的话。

梁绍脸色一沉,“你什么身份啊?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他对石锁恨之入骨,因为石锁今日打了他。

石锁师姐冷冷地道:“不要在我跟前摆什么主子的架势,我和箩筐都不是你们承恩伯府的奴才,我们是来保护郡主的,你伤了郡主,挨我两拳算轻的,你们这些读圣贤书的,满嘴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连我们武林人半分都比不上,还探花郎,狗屎!”

“大胆!”梁老夫人终于歇过气来,她坐在椅子上,指着石锁怒斥,“你们既不是承恩伯府的人,今日便滚出去。”

沈万紫忍不住了,厉声道:“老妇,你要么继续去撞柱子,要么闭嘴,没见过哪家老太太是像你这样糊涂的,帮着孙儿宠妾灭妻,我明日就出去敲锣鼓大喊,告诉天下人你这老妇是何等的亏待郡主又是如何抬举烟花柳巷的娼妇。”

梁老夫人哪里听过这种侮辱?气得指着沈万紫半晌说不出话来。

烟柳在梁绍的怀中呜咽一声哭了起来,“我是个清倌,嫁进伯府之前,手指头都没被人碰过一下。”

第484章 你是大长公主的庶女

沈万紫看了宋惜惜一眼,宋惜惜冲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沈万紫便冷然一笑,道:“你是清倌儿?你骗一下像梁绍这种没脑子的人还行,骗得过我们吗?”

此言一出,梁绍怒不可遏,“你敢诋毁她?”

沈万紫冷笑,“诋毁她?我可真不敢啊,烟柳,你要不要告诉大家,其实你不叫烟柳?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听闻你那位驸马父亲,给你起了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顾青舞对吗?只不过,大长公主却不是这样叫你的,她叫你舞娘,对不对?”

此言一出,烟柳脸色煞白。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立马泪水溢出,“你……你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