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沉下脸,道:“来人,战姑娘身子不适,派人送她回府。”

平阳侯老夫人给宋惜惜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眸光,如果再不把人送走的话,那这件事情就很难收场。

梁嬷嬷带着两名婆子快步进来,一人搀扶着战少欢一根胳膊,实则是架着她出去。

战少欢本来还懵着的,但在被拖出去的那一瞬间,她猛地挣扎不顾一切地看向嘉仪郡主,泪水滑落,“郡主,您说过会帮我的,您帮帮我。”

这话一喊出来,在场的人纷纷便议论了。

“这到底是冲着北冥王来还是冲着平阳侯来的?”

“嘉仪郡主帮忙的,说不准就是冲着平阳侯来的,听闻如今平阳侯的侧室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生育了长子长女,如今还怀有身孕了,嘉仪郡主是想叫平阳侯再纳个侧夫人吧?”

“但这手段,怎么如此卑劣啊?她是郡主,直接出面把事情办了不就成了么?”

“你们怕是不知道郡主在平阳侯府生了什么幺蛾子,她已经回娘家躲了好些日子,又不好直接回府去,所以才闹这么一出呗!”

这议论纷纷,平阳侯全部都听在耳中。

嘉仪郡主气得要死,对上平阳侯杀人一般的眸光,她知道夫君是误会了,但是在这里如何解释?难不成解释她是想把战少欢推给谢如墨吗?

“郡主,帮我,您带我来就说会帮我的。”已经被拖出去的战少欢尖声大喊,“郡主,您不能不管我啊。”

嘉仪郡主气得眼看就要大发雷霆,大长公主站起来道了句,“慢着。”

嘉仪郡主这怒气瞬间回吞,她求救般看着自己的母亲。

大长公主一双眸子沉怒,既恼怒嘉仪连个人都看不住,更恼战少欢的自作主张,竟然敢出去装晕。

但事已至此,嘉仪已经被冠上了这种名声,若她不出面,只怕事情会更难收场。

而且,她经营了这么久的名声,也会因此毁于一旦。

所以,她看向平阳侯老夫人,“亲家,这姑娘确实是本宫瞧上的,和嘉仪没有关系,只因今日她身子不适,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晕,回头咱们把事情解决了,本宫相信不管是大长公主府还是平阳侯府,也断是不会毁人清誉的。”

平阳侯老夫人冷笑一声,“大长公主可真是费心了,连我侯府的事都要操心上一份,但你说得对,我们平阳侯府的人,不会无故毁人清誉,人先带回去,回头再斟酌便是了。”

大长公主心头羞怒至极,面上却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今日是慧太妃的寿宴,真是失礼了,慧太妃,本宫敬你一杯,望你莫要见怪。”

慧太妃喝了酒,但是真有些看不懂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儿媳妇,见儿媳妇脸色虽然也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但眸子森冷,可见这里头定是要发生点什么。

平阳侯带着两位伯爷也转身出去,看平阳侯也似乎很生气的样子,那小丫头是看上平阳侯了?还是说嘉仪故意给自己的夫君安排个小妾,为了夺走那侧夫人的专宠?

第457章 气死嘉仪了

宋惜惜继续招待着宾客,但私下叫沈万紫盯着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别有心思的姑娘。

沈万紫发现有两个姑娘和大长公主时常有眼神交流,她默默记下之后,去问梁嬷嬷那两位是什么人。

梁嬷嬷在里头伺候打点,认了认人之后,出来跟沈万紫说:“那两位姑娘,穿杏黄色衣裳的那一位是老荣妃娘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老奴不知道,穿堇色衣裳的那位,是懿贵妃娘家的姑娘,叫戚如宝,才貌过人,大家都拿她跟齐皇后比,齐皇后当年的才气也是冠绝京城的。”

沈万紫记下之后,等宋惜惜出来便把这两人的身份告知她。

宋惜惜心里有数了,不管是老荣妃还是当年的懿贵妃,都和大长公主及燕王有关系。

他们是想往北冥王府里安插自己人,战少欢根本就是她们带过来,想让老谢出出糗的。

看来,燕王不能放在燕州了,要让他回来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

表姨的仇也该报了。

寿宴结束之后,谢如墨牵着宋惜惜的手在正院门口相送贵宾,他们二人站立在一起,王爷俊美矜贵,王妃明妍绝美,众人心底不由得赞叹了句,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吧?

诸位宾客也在府兵的安排下,有序地离开,没有一点拥堵挤塞。

大长公主和嘉仪郡主同在一辆马车上,打开临离开之前相赠的回礼。

宋惜惜给每一位宾客都准备了一份心意回礼,但其实各有不同。

打开一看,是长寿老翁的小雕塑。

嘉仪郡主丢在了一边,“什么玩意?”

她拿了大长公主的打开,是一个道德老翁的小雕塑。

嘉仪郡主气道:“这是什么意思?给我送长寿老翁,是说我会早死需要她送的长寿老翁增寿吗?送您道德老翁,是指您缺德?”

大长公主冷睨了她一眼,“闭嘴吧你,没见你那老婆母看你的眼光吗?你在公主府住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回去作甚?他也不来接我。”嘉仪一直便想等平阳侯过来接她,“且今日发生了那件事情,这可怎办啊?”

“还能怎么办?纳回去当个侧室,也好分一分那贱人的宠爱,”大长公主揉着眉心,有些不耐烦了,“行了,你回去吧,省得在我跟前闹心,母亲接下来也有些事情要办,你回去好好打理同德贵太妃的铺子,还有金楼,你转出去没有?”

嘉仪郡主恼恨极了,纳战少欢回去?她一点都不愿意,但听得母亲问起生意的事,只得道:“已经在转了,但一时半会也没人接手。”

“你放什么价格?”

嘉仪郡主犹豫了下,“四十万两。”

大长公主猛地抬眸,“你疯了不成?四十万两,谁不知道金楼是照着金京楼抄的款式?以前赚了那么多,也算是赚够了,低价转出去,免得回头生起什么事来牵连到我。”

“母亲,女儿这不是想着之前给慧太妃一大笔银子,总得要把那笔银子赚回来吧?再说,咱们生意这么好,便是四十万两,也是便宜了。”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切记贪得无厌,第一年卖出去的金饰,如今该慢慢褪色了,到时候有人闹起来,京兆府逮着一查,必定要查到你我身上,京兆府孔家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是国公府那死剩种的舅舅。”

嘉仪郡主见母亲疾言厉色,只得委屈地道:“知道了,女儿会降价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