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银行,陈粟看着包里的五万八千,感叹原来五万这么轻这么少,自己总以为有很多很多钱呢。
林雨倩看着抱着包不动弹的陈粟以为他后悔了,连忙凑过去讨好的亲了亲他,催促道,“陈粟,我们走吧。”
脸颊上传来软软的触感,陈粟眨了眨眼睛,呆呆地抬头,头上还有几根翘起来的黑色短发,“啊?哦哦,好。”
随着林雨倩穿过迷宫般破旧的小巷,周围的房屋参差不齐,鱼龙混杂,低低的电线黑黑的缠绕在一起,绕来绕去。
终于来到一件老平房面前,屋子里面几十台麻将机一齐运作,骰子急速转动的声音,麻将声,谩骂声,此起彼伏。
林雨倩让陈粟在外面等,鼓起勇气进去找人。
没一会林雨倩低着头就出来了,后面跟着几个体型各异的大汉。为首的络腮胡一身肌肉,左臂上还有虎头青色纹身,他粗犷地吼道,“钱呢?你这小婊子要是敢骗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雨倩害怕地连忙过来扯陈粟手上的包,眼泪直打转转,陈粟死死地抓住包没给她。
之前他和林雨倩商量过,是一手交借条一手给钱,万一这群黑社会见钱这么轻易到手,临时反悔怎么办?
他走到络腮胡面前,讨好的笑道,“大哥,钱在这里,绝对是跑不了的,哥,您看这欠条......?”
络腮胡挑眉点了根烟,“哟,姘头来了,就这小白斩鸡,你还不如跟着哥几个呢哈哈哈哈哈。”
陈粟心里也紧张地颤抖,他倒是和混混打过交道,但从来没和这正经的黑社会碰面过啊。
“哥,您这话确实对,我哪比得上大哥们啊,就您这肌肉,不说别的,一拳抡死十个我都不止呢,您这肌肉怎么练的,真漂亮,唉其实我也想练,就是没大哥您这么好的身体条件......”陈粟低眉谄媚地拍着马屁。
络腮胡侧目,没想到有陈粟这么不要脸皮的人,没耐心地一脚给他踹到在地,掏了掏耳朵吹了吹,轻蔑道,“真能哔哔。”
陈粟痛苦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冷汗瞬间下来了,耻骨隐隐作痛,肯定青了。林雨倩连忙去扶起他,哭喊道,“陈粟!陈粟!陈粟你没事吧!”
一旁的瘦猴子听到这个名字疑惑地拧起了眉,连忙打开手机查看,惊讶地连忙拿手机给络腮胡看。
络腮胡一下子变了脸色,看了看倒地的陈粟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最后脸色难看的进了屋子,拨通了一个电话。
没一会,络腮胡出来了,把陈粟的包抢了,一张轻飘飘的纸掉落在陈粟身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林雨倩连忙抓紧,这是她签下高利贷的欠条。
“你这...肚子,没事吧?”
络腮胡一脸菜色,“不行就去医院。”
陈粟反应过来,见欠条到手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哎呦大哥,我虽然看起来弱点,但是挺抗揍的哈哈。”
他忍着痛站起来,脸色扭曲的拉着林雨倩跟他们挥手告别,“大哥们,我们走了,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络腮胡看着渐远的两个瘦弱身影,啐了一口,“妈的,真他妈倒霉。”
“哎,卧槽终于逃出来了。”陈粟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在热闹的集市里似乎看到了之前那个短发女孩,她和家里人在一起,眼神忽的对视上了,那女孩率先慌忙地移开视线。
林雨倩吸了吸鼻涕,泪汪汪地看向他,“陈粟,是不是很疼,这里离家太远了,我们找个旅馆呆一呆,我去给你买药。”
陈粟家在城东,而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城西。
陈粟回神,收回视线,反问道,“你满十八了?”
林雨倩扭捏地低下头,“有不用身份证的旅馆......”
陈粟坐在软软的大床上,掀起衣服,白嫩嫩的肚皮左下方有一块可怖的青紫,他忍着痛摸了摸,疼的直咧嘴,眼角发红噙着泪。
过了好久,门铃响了。
应该是林雨倩买药回来了。
刚一打开门,门就被暴力地踹开,他吓得往后一退。
一抬头对上一双黑到浓稠的眼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陈粟的脚腕,刺的他一下子呆坐在地上。
齐颂身姿修长,衣着白衬衫和黑西服裤子,配套的西装外套和领带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贴身的白衬衫有些皱了,头两颗扣子解开,露出漂亮的喉结和锁骨,他像是急匆匆赶来,站在门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
“齐...齐哥...你听我解释......”陈粟带着哭腔,一下子就慌了,手不自觉的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齐颂没理他,从门外抓住一个女孩的头发拖到陈粟面前,蹲下身子把她的头扯的向后仰,正对着陈粟的脸,头皮被扯的绷紧。
是林雨倩!她的嘴被堵着,泪流满面,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手背在后面被麻绳绑住,像一条死鱼一样被拖过来,一动不敢动。
“解释?”
声音蕴含着无限怒意却又冰的刺骨。
“把那袋子东西拿进来。”
门外戴墨镜的保镖拿了一个药房袋子进来弯腰递给齐颂。
“布洛芬,红花油,云南白药喷雾剂。”袋子里的东西被一件一件丢到陈粟身上。
“还有,这个。”齐颂的脸色阴沉地滴墨,把一个蓝色盒子扔到陈粟脸上。
陈粟被砸的眼睛一闭,颤颤巍巍睁开眼,看见掉在地上的蓝色盒子写着一行白色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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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得哭出声,“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我什么都没干,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齐颂站直身子,巨大的压迫感袭来,稠到艳丽的美人脸如蛇蝎般惑人,樱粉色的唇冷冷开口。
“骗子。”
他把陈粟也绑了起来,堵了嘴打包塞回车上,吩咐司机开车回家。
一到家陈粟被扔进家门,嘴里的布被扯了出来,口水浸湿了整块布,陈粟生的白,一身皮肉又嫩,手腕脚腕都被粗粝的绳子磨的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