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声音又传了进来:“秦娘子,我不能呆太久。”
秦溪儿?下了榻,快步来到窗前,推开一条细缝来,院子里的清冷梅香随即飘了进来。
青缇站在窗下,见到秦溪儿?忍不住欣喜,随即想起秦溪儿?的处境心疼起来:“娘子,你看起来瘦了许多。”
实际上,燕王妃为了让秦溪儿?能生养,没有少给她食补,秦溪儿?比在林府的时候是丰腴了不少。
“秦娘子,少夫人在白芦等着你,”青缇说道,“我已经打听过了,燕王妃会去太守府赴宴,到时候夫人就会将?你救出来。”
秦溪儿?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要来。”
青缇疑惑地看着秦溪儿?,但又明白了秦溪儿?的担忧:“少夫人做了完全的准备,不会有事的。”
秦溪儿?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她几乎是祈求:“你让姐姐不要来,不要连累她。”
“这如何算得上连累?”青缇还准备继续说,忽然听见有脚步声朝着这边来了,只好匆匆对秦溪儿?说,“秦娘子不必担心,你要相信少夫人,我还等着喝你酿得酒呢?”
青缇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寒风灌入屋内。
“你是想冷死我吗?”身后之人冷冷道。
秦溪儿?就像被判死刑的罪犯一样,缓缓转过身来。
“过来,”王琅道。
秦溪儿?一点点走?到床榻边,声音颤抖:“你能不能不要告诉燕王妃?”
王琅看着面前的少女,双瞳剪水,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
可这不仅没有让他心生怜惜,反而激出骨子里的坏,想要让她哭出声,想让跪在他的面前用那清甜娇柔的声音向他求饶。
王琅直起身靠近秦溪儿?,冰冷的手指抚上她的嘴唇,一下下摩挲着,稍一用力,就探进了秦溪儿?的口中?,去勾弄她的舌。
秦溪儿?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眼?泪被逼了出来,她扭过头道:“你如何才能不告诉她?”
“我可以不说,”王琅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被拨回来,盯着她的唇,“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低着头不说话,王琅也没了耐心,刚要躺下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一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她就跟受刑一样闭着眼?睛,与他唇贴着唇。
王琅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脸上还残留着湿意。
厌恶,更深的自我厌恶。
这让他意识到,他身体里确实留着王家的血,与那些畜生并无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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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娘子,快下车,”车外?的老?媪喊道。
秦溪儿?迷迷糊糊醒过来,往窗外?看去,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远处有处高?不见顶的楼阁。
这是到白芦城了。
她下车时慢了些,那老?媪就想来拽她。
“你在做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老?媪看见是王琅,扒拉秦溪儿?的手放了下来,斜着眼?道:“王妃都在等着了。”
王琅站到马车下,向秦溪儿?伸出手。
秦溪儿?犹豫了一下,扶着他的手臂下了马车。
老?媪在背后骂道:“都睡出感情来了。”
王琅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秦溪儿?偷偷打量着王琅,她能感觉到这些随从对王琅这个王家嫡长子根本没有半点敬重。
王琅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道:“他们都觉得只要武玄侯有儿?子,我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秦溪儿?嘟囔道:“可武玄侯已经不年轻了。”
“噗,”王琅忽然笑出了声,他极少露出笑脸,现下笑起来就跟冰雪消融了一样,拂过面庞的寒风仿佛都变得轻柔起来。
*
宴会上觥筹交错,燕王妃被秦太守这只八面玲珑的老?狐狸哄得不知东西南北。
“殿下看起来还是那般风华绝代,”秦太守笑呵呵道,“要是走?在路上,臣还真?的认不出来,毕竟谁能想到王妃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燕王妃弱弱挥了一下手,柔声道:“放肆。”
秦太守看向重重珠帘之后的燕王太子,指着中?间扭动着纤腰的舞姬问:“听说王太子是品鉴歌舞的行家,今日这歌舞如何?”
珠帘之后的燕王太子道:“不错。”
秦太守微眯着双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但燕王妃身边的婢女不着痕迹的挡去了视线。他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收回目光又开始对燕王妃进行新?一轮的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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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儿?看着身旁说不错的王琅。
他从进来之后都没有往那舞姬方向看一眼?,一直在翻藏在桌下的书简。
燕王妃以燕王太子感染了疫病不能近人为借口,每次赴宴就让主家设一个有层层隔档并且远离众人的席位,只有秦溪儿?陪坐,其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然后让身形相似的王琅假扮成燕王太子。